“什麼?”司扶傾合上書,湊過去一看。
那是一條微博,來自於一個很大的營銷號。
【@圈內八婆V:司扶傾私下裡佔男學員便宜的事情,還有誰不知道嗎?這是個女流氓吧?[嘔吐]】
下面貼了一張朋友圈截圖,名字顯示的是路厭的經紀人。
【真是受夠某位導師了,自己幹啥啥不行,以一己之力拉低節目的檔次,還不甘寂寞對學員動手動腳,要不是節目才開始,誰受這種鳥氣!】
雖然沒有指名點姓,但都知道說的是誰。
《青春少年》這款養成系選秀節目,導師團的實力極為強悍,有天王,還有當紅流量。
只有司扶傾,什麼能力也沒有。
而路厭是C位出道第一人選,節目這才播出了一期,他的粉絲已經有五百萬了。
這條微博一出,粉絲都氣瘋了。
【司扶傾滾啊,離我們家寶貝遠點!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哪裡來的勇氣潛規則厭哥。】
【司扶傾,你真是笑死人了,知道我們厭哥什麼身份嗎?你都被趕出左家了,你還有什麼後臺?】
【我就不明白了,她為什麼要來糟蹋男團選秀,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資源咖!】
男愛豆的粉絲罵的都兇還很難聽,什麼髒字都帶上了。
鳳三抿緊唇:“司小姐,這些……”
司扶傾勾著頭髮玩:“開局一張圖,儘可能的編,我習慣了,你管他們呢。”
“我比他們美比他們身材好還比他們會的多,他們只知道在網上敲鍵盤,我犯得著和他們計較?”
鳳三:“……”
可以,這很司扶傾。
他又搜到了路厭的照片,擰眉:“司小姐,你怎麼會去男團選秀當導師?還畫著種妝?你喜歡這種型別的?”
如果不是資料都到手,他還真不能相信被罵醜的人是司扶傾。
而且,以司扶傾這種級別的身手,娛樂圈能供得起這尊大佛?
“你像一個——”司扶傾抬頭,嘆氣,“面癱的八卦婆。”
鳳三:“……”
鬱夕珩這時偏頭,不緊不慢:“是挺像。”
鳳三背脊一涼:“九哥。”
鬱夕珩卻沒再說什麼了,重新看向窗外。
“你們先聊著。”沈星筠笑笑,“我去讓廚房準備點吃的,司小姐既然是時衍的貼身保鏢,也留下來一起吃吧。”
司扶傾正想著她中午吃什麼,一聽這話,很果斷:“好。”
她把椅子搬到餐桌前坐下,鳳三立在鬱夕珩的身後。
“哦,回答你,誰喜歡他啊,我都不認識他,我要喜歡,當然是喜歡老闆這樣的人。”司扶傾託著下巴,“你看我老闆俊美多金,身材還這麼好,對待下屬也好,哪裡找像老闆這麼完美的人?”
“我老闆就是天人之姿,天仙下凡,在世帝王。“
最後四個字,讓鬱夕珩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
如果不是他確定有些事不可能被人知道,他還真以為被曝光了。
鬱夕珩神色不動,微笑了下:“謬讚。”
司扶傾頓住,瞅著他。
就這?
這都不給她加工資?
白吹他彩虹屁了。
鳳三:“……”
他看,這位司小姐的真愛其實是錢。
而他九哥,其實是個跳板。
午飯很快備好,司扶傾拿了雙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
“司小姐很喜歡歷史?”沈星筠問,“我看那你今天空閒的時候一直在看。”
“不能說是喜歡,只能說以前沒想過細度歷史。”司扶傾笑了笑,“現在看了之後,感觸很深,我還挺想見見胤皇。”
“哦?見胤皇?為什麼?”
“發現我有很多話想和他說。”
沈星筠還沒接著問,鬱夕珩已經轉頭,深深地看著她:“你想和他說什麼?”
“我想和他說——”司扶傾輕聲,“你看,今天的大夏,已無人敢侵。”
鬱夕珩的眼眸驟深。
“你看,今天我大夏十萬萬子民,各個都為人中龍鳳,一撇一捺,皆是脊樑。”
“你再看,大夏綿延千萬裡,西接西大陸,東接東嶺海,你拼上性命守護的大夏五洲,已是一片繁華。”
“如今山河穩定,黎民安寧,一千五百年後,大夏依然在。”
“我大夏上可躍九萬里蒼穹,下可探三千里深海,試問今日,西大陸又有哪個公國敢犯我大夏?”
“……”
餐桌上瞬間一片死寂。
鳳三驚愕萬分。
就連鬱夕珩,眸光也是一緊。
這一句一句平鋪直敘,並不激烈,卻彷彿讓他的指尖彷彿過了電,身體都微微的發麻。
剎那間,心神俱蕩,魂魄皆失。
他抬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心臟跳動的地方,閉上眼,感受著那裡的火熱。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司扶傾沉默許久,輕嘆了一聲:“可惜,他看不到了。”
很多人都看不到了。
她從書上得知,胤皇登基的時候只有十二歲,先皇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給他。
內憂外患,多面夾擊。
誰都想將彼時羸弱的大夏吞併,邊關狼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一片鮮血淋漓。
胤皇登基後兩年,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就踏上了以戰止戰,以殺止殺的道路。
這彈指揮手間,十三年過去,直到他病逝,一直都是在征戰的路上。
跟隨他的將士,何止千千萬。
犧牲的人,又有多少。
史書只是一行行冰冷的文字,無法將那些年的波瀾壯闊真正記錄下來。
但她真的想見見他,告訴他,他為之奉獻一生的大夏,如他所願,繁榮昌盛。
不受外族侵犯,亦無內患自耗。
沈星筠第一次聽到頭皮發麻,他忍不住拍手,讚歎:“好!司小姐不過十八,卻能有如此感悟,我自愧不如,敬司小姐一杯。”
聽到有酒,司扶傾立刻回神。
她舔了舔唇瓣,眼睛亮亮,就要去接杯子,卻被另一隻手擋開,男人語氣淡涼:“她手上有傷,不宜喝酒。”
沈星筠一愣:“有傷?”
他見司扶傾輕輕鬆鬆撂倒了其他應聘者,根本沒注意到她還受了傷。
“小傷,不小心被酒瓶劃了。”司扶傾語氣輕鬆,擺手,“不過確實不宜喝酒,老闆,我沒事。”
“你說得很好。”鬱夕珩沒應她這一句,卻是微微地笑了笑,“今天大夏,人人當如龍鳳,不日便可騰飛。”
“胤皇若是看到了,他即便只有27年,也無憾了。”
司扶傾抬起頭,眯著一雙狐狸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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