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而言,陳登鳴就是白嫖了。
他算是長春派有史以來第一個才進宗門兩個多月,啥事都沒做,就直接能得到大量門派貢獻的弟子。
不過,暫時這福利還未落到實處,陳登鳴心中也是有些小忐忑,擔心發生變故。
畢竟他的身份,終究是有些問題,難免心虛,待遇一天沒落到實處,就一天都不好說。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四天。
就在陳登鳴等得頗有些難耐時,這一天,兩艘破破爛爛還在冒煙的靈舟返回了。
從靈舟上飛下來十幾位風塵僕僕頗有些狼狽的修士。
副派主樑雲生赫然便在其中,還有陳登鳴沒見過的築基執事以及幾名弟子,儼然都是身上負傷的模樣。
整個長春派的氛圍瞬間凝重了不少。
不少弟子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驚慌失措。
一種恐慌的氛圍迅速蔓延覆蓋了整個長春派。
此前上百年時間,長壽宗這一片區域都很安定。
很多弟子甚至父輩,從出生至今都沒經歷過戰爭,連聚集地那種混亂的地帶都沒接觸過,對於戰爭爆發也沒個什麼概念。
就算曾經長壽宗外有仙門之間發生戰爭,動靜很大,諸多人也基本都是在隔岸觀火。
依託於長壽宗這棵大樹,不少人根本體會不到戰爭的殘酷和恐怖,盲目自信。
如這次戰爭爆發,不少長春派弟子甚至還感到興奮,躍躍欲試。
自以為自家門派的修士大軍隨著長壽宗的靈舟殺出去後,能立即大發神威,一舉定乾坤。
結果如今,連副派主樑雲生都負傷灰溜溜返回,不少長春派弟子都只覺某種信心破碎了,無比恐慌忐忑,之前的興奮勁兒和輕鬆全都消失不見。
便是那位在門派內走進走出,被不少弟子吹捧的虞美竹,這位練氣十重身具上品靈根的大師姐,居然也是神色間有動搖惶恐。
陳登鳴看到長春派弟子的這種精神狀態,心中失望不小。
果然,安逸的環境養育出溫室花朵。
在他看來,這些長春派弟子的資質雖好,實力也強大。
但心性、心機城府等很多方面,都差了聚集地那邊的散修太多。
一些在平日裡被吹捧的厲害的練氣十重乃至九重修士,也就那樣,比聚集地的徐寧、錢淵等小人物中的頭頭,心性都差了很多。
這麼一比較,陳登鳴才突然發現,駱冰這位大小姐算是極其出色的,至少在心性方面,居然就能吊打長春派所謂的十大高手弟子。
當晚,一則令人惶恐的訊息,在長春派內傳開——‘四天前離去的兩艘長春派靈舟,在抵達前線戰場的途中遭遇伏擊,全軍覆沒,長春派兩名築基執事也因此喪命。
而副派主等人返回之時,亦是經歷了一番血戰,不少隨行弟子慘死。’
“怎麼會這樣?這群人難道是在長壽宗地界就遇伏了?若是如此,難道西域魔修已經侵入了東域腹地?”
作為築基修士,陳登鳴得到的訊息更詳細,但第一時間他就感到不敢置信,詢問趕來告知訊息的李嶽。
李嶽神情沉重,苦笑搖頭,“這件事確實蹊蹺,餘師弟他們離去的路線,只有他們自己以及丘派主和梁副派主知曉,結果他們卻在途中遇襲。
正副派主都不可能走漏訊息,只能有一個可能,他們那兩艘靈舟上的人員中,有西域魔修安插的內應。
至於西域魔修又是如何潛伏進東域腹地的,這情況也不難猜”
“你是說”
陳登鳴目光一閃,反應過來。
這次開戰的,可不只是東域東北角。
還包括其他好幾個區域,都遭遇了西域魔修和魔國妖魔的入侵。
長壽宗就算是封鎖好了門戶,其他幾個區域扛大樑的天道門、蜀劍閣以及五行遁宗,可未必就也能將門戶封鎖好。
若是有些強大魔修和妖魔從其他區域繞道,潛伏過來.
陳登鳴心中凜然,不寒而慄。
突然感到即便是在東域腹地內待著,也未必就能安全地遠離戰火了,隨時可能還會有危險爆發,甚至妖魔已經潛伏到身邊。
像那山羊鬍須的何姓築基執事,前些天他們還剛剛寒暄客套了一番,對方祝賀他築基成功。
結果轉眼之間,對方就已經死在前往前線的途中。
除此之外,還有那諸多同門以及從聚集地召集的散修,這才幾天,就都已經死了。
“好了,陳師弟,人各有命,莫能強求,你也不必太憂慮。”
李嶽說到這裡,倏然話語一頓,含笑目視陳登鳴道,“據聞陳師弟前幾天回去過吳家?吳家主如今身體如何?”
陳登鳴一怔,對上李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明白對方所想。
當即含笑點頭,“吳家主身體一如既往的好,家中諸多子弟也是欣欣向榮。”
“好,好”
李嶽目光一閃,徹底放心下來。
有些事情,不用他提醒或是多言了,當即道,“如今梁派主已經回來,你的待遇和福利也可立即安排下來了,我此次來,就是梁派主囑託我帶你去見他。
“好!”
等了盼了多日,陳登鳴本已是頗為不耐。
但現在,卻反而不那麼期待了,甚至都有一丁點的逃避念頭。
拿了門派的好處,可就要承擔責任和義務了。
萬事萬物有因必有果,想要真正白嫖,那是不可能的。
“多事之秋啊”
末了,他還是整理好心緒,將小陣靈安置好後,隨李嶽一起離去。
人總要往前走的,他也要得到築基功法繼續修行的。
不能因為未知的還未發生的事情,就臆想太多,杞人憂天,寸步不前。
長春派內,正派主丘峰乃是金丹中期修士,昔日也曾是長壽宗的長老。
後來離開長壽宗,另創長春派,卻也依舊與長壽宗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聯絡,類似於前世的總公司和分公司之區別。
梁雲生作為長春派副派主,亦是昔日最早追隨丘峰的部屬,擁有築基圓滿的實力,俗稱為築基後期之上的抱丹圓滿、假丹修士。
所謂抱丹圓滿,即是築基上中下三丹田內的靈氣徹底練就圓滿,築基三光化就紫金霜,靈竅慧光生,朗朗如夜明珠,這一步即是築基圓滿的假丹境界。
待後來三家合一家,三丹合為一丹,便是真正的突破踏入金丹,發如大日似金的金丹之威。
假丹也可稱大修,如此實力之人,必然雄絕大部分築基修士,而梁雲生其人,也是霸氣十足的模樣。
他已兩鬢微白,卻反令其更新增不少威嚴,說話聲音洪亮,似是慷慨激昂之輩。
陳登鳴與之見面的過程,也堪稱融洽。
梁雲生雖氣勢威嚴,卻並無太大架子,說了些場面客套話後,便與陳登鳴拉扯家常般進入探底細的環節。
所幸,陳登鳴此前早已去過吳家,見過吳永旺。
對於梁雲生一些問到點子上的問題,都是能對答如流,到最後梁雲生滿意笑道,“陳師弟你這種傑出人才,能來到我們長春派突破築基,是我們長春派的福氣。來”
他含笑拿出一個儲物袋,道。
“這儲物袋裡,已備好你的築基法袍,還有三瓶乾元丹,五十塊中品靈石,以及你的門派身份令牌、洞府令牌等,你的門派貢獻就記錄在了身份令牌內了。
若是要選取功法,便自去傳法殿挑選.”
陳登鳴心臟微跳,這些時日,可就盼著這一刻了,立即起身雙手接過,表示了一番感謝。
梁雲生起身含笑擺擺手,“陳師弟,不必客氣。
如今門派以及前線的局面狀況,你也知曉,你方突破築基,我也不會安排你出去執行什麼危險的宗門任務。
但半年後,若戰況惡化,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定下的,希望你能珍惜時間,好好修煉.”
陳登鳴心頭一沉,面上則還是含笑應下,隨後告辭離去。
半年。
這或許就是梁雲生給他的一個築基新手保護期了。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想要突破到築基中期,陳登鳴雖是沒有嘗試,卻也知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半年後,若真要摻和進一些宗門的危險任務中,那就得提前謀劃好,先將一些能快速提升戰鬥力的道法學起來、提升起來了。
甚至,若是真有致命危險,搞不好他又要化身陳跑跑了。
七天後。
長樂坊附近的山林之中。
一聲震動山崗的獸吼咆哮響起。
一道高達近丈的龐大黑色獸影驀地破空衝來,展開的雙翅震盪空氣,突然一爪打出,氣流震盪,裹挾著開山裂石般威勢狠狠砸向前方一道人影。
那人影佇立不動,倏然掐訣之間雙臂一合。
周遭空氣中的金系靈氣瞬間沸騰,以迅猛無匹之速向其身前凝聚,使得四周都開始散發刺目的白光和金光。
黑雲豹的利爪才打入濃郁的白金之光中,便爆發出一聲震盪‘耳鼓’的金屬顫音。
巨大的反震力道,直接將黑雲豹的爪子震開,砰地巨響,大地震動,地面也被其利爪震裂。
“嗷嗚——”
黑雲豹雙眼差點兒流淚,伸出爪爪開始舔舐,眼神幽怨瞅著對面的人影。
但見那人影周身氤氳著金色光芒,體表的金系靈氣宛如凝聚成一座小型錐狀金山一般,透著一種無堅不摧的質感。
這赫然是金系的一階八級術法《金身》。
黑雲豹此時很委屈,氣得抱著爪子原地打轉,嗷嗷直叫,尾巴直抽地面,狠狠發洩。
豹哥又被誆騙上當了,之前一聽陳登鳴竟給它一個機會,讓它全力出手進攻,且保證絕不還手,只防御。
這麼好的痛毆主子的機會,豹哥又不傻,錯過這村沒這店,自然化身豹子頭林沖,全力衝就對了。
結果這全力一巴掌下來,它的爪子像是直接拍在了一座金山上,十指連心,這會兒痛得快麻木了。
無良啊!
“黑子,繼續,我不還手,來,給你機會痛扁我。”
對面,陳登鳴維持著金身術法的狀態,傳出聲音蠱惑道。
他感覺這術法效果很強啊,不知是否是因為他是築基修士,以靈元催動,而非靈氣催動的緣故,這金身抗住黑雲豹全力一擊,竟然只耗費了他不到百分之一的靈元,防禦效果槓槓的。
“嗚——”
黑雲豹眼神幽怨狠狠瞪著陳登鳴,齜牙咧嘴,大搖其頭。
陳登鳴無奈。
這黑子自從被他一番調教後,幾乎都徹底成豹子精了,太聰明瞭,不好騙。
他喜歡金蠶蠱那種鐵憨憨型別的,實在不行,如小陣靈這種萌蠢萌蠢的也行。
可惜的是,如今成築基修士後,金蠶蠱對他的作用已不大了,連移動眼這種輔助功能都被神識取代,至於金蠶蠱的威力和毒性,對同境界築基修士而言,也是威脅不大。
“來,我現在不防禦,你再來。我絕對不用剛剛這術法。”
陳登鳴突然撤銷金身術法,周身凝聚的宛如銅牆鐵壁般的金系靈氣壁壘消失,含笑對黑雲豹道。
“嗷——”
黑雲豹豹眼一瞪,幾乎在陳登鳴才撤銷掉防禦的剎那,便化作一股黑風狂衝了過去,黑色鐵尾宛如長鞭般‘嗖’地狠狠掃向陳登鳴,快得無與倫比。
陳登鳴早已提前一息就開始掐訣,幾乎在黑雲豹的鐵尾堪堪掃在身上的剎那。
“嘭!——”
他身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截木頭,直接被黑雲豹的鐵尾當空抽爆,無數木屑炸散四射。
“吼!——”
黑雲豹惱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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