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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44:貪嗔執念邪祟起,神通法相撼天(1/2)

作者:徍男
第123章 144:貪嗔執念邪祟起,神通法相撼天地(為月票加更)
作者: 徍男

第123章 144:貪嗔執念邪祟起,神通法相撼天地(為月票加更)

一隻充滿惡意、詭異的眼瞳倏然在陳登鳴心靈間浮現,好似深沉的黑暗中突然打開了某個通往地獄的門戶。

陳登鳴只覺身軀彷彿急劇下墜,腦海中時而閃現出一個祭壇的影子。

那眼瞳更是滴溜溜地轉動著,好似鑽頭一般,要透進他心裡去,窺探他心靈深處的諸多秘密。

這一刻,陳登鳴連另一塊長春令都已來不及掏出,整個人的靈神、思維,好似被眼瞳吸入了另一個森然空間內,無法反抗。

“道”

一聲充滿邪惡的低鳴聲,伴隨眼瞳迅速接近,傳入陳登鳴的腦海中。

似要鑽入他的腦子,檢視他腦子中有關南尋,有關道統的秘密。

那地方,被長壽二祖形容是道統破碎的詛咒之地,練氣以上的修士一旦進入,便將修為跌落,慢慢身死道消,但卻存在殘留的人仙道統,被無道而求道之人覬覦.
陳登鳴只覺渾身僵硬,全身氣血都似寸寸凝固,思維遲緩,無法反抗,如鬼打牆,鬼上身,邪祟附體。

而這還不是一般的邪祟。

就在是他感到精神也被一股邪惡的意念快速入侵進來的剎那,心神的高度緊張,已令他近乎瘋狂。

但越是瘋狂,他反而越是冷靜,一如昔日在南尋創出狂刀的名頭,看似狂,實則冷靜謹慎至極。

“道道道,道友……奴奴家保護你你……”

魂屋內,小陣靈緊張得結結巴巴,嬌叱一聲,倏然打出一道紅菱。

然而這紅菱近乎瞬間就被邪祟陰冷的力量感染,沿著紅菱直接鑽入了魂屋內。

小陣靈登時沒了聲息。

陳登鳴卻在這短暫間隙間,倏然心靈進入虛極靜篤的狀態,貼近天地,天人合一。

即將被邪惡眼瞳入侵進來的靈神,直接化作了無數細小的小圓點,彷彿橘子汽水的氣泡般凝聚騰衝,脫離了被邪祟附體的肉身,獲得瞭解脫。

這一刻,他的思維頓時一陣放鬆,靈神出竅脫離肉身,敏銳察覺到體內的一股邪惡陰損的力量。

他的腦海中,驀地掠過煉神訣以及昔日一門凡間武功絕學聖心訣的口訣,神識登時在這天人合一的狀態下,把握到了二者之間微妙難言的契機。

武與道的結合!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都在研究武仙神通的可行性,卻一直未曾成功。

但在這一瞬,他卻再次把握到了新的契機。

剎那間,他的靈神凝聚神識,融入煉神訣膜術,配合聖心訣驚目訣的口訣,撬動了一方天地靈氣。

呼呼呼——

瞬即,大量靈氣匯聚而來,與神識結合一起,構成了一雙攝人心魄的冰寒眼睛——神通法相!
這一雙眼睛顧盼下,凌凌生威,雄渾懾人,瞬間與其體內那邪祟陰森的獨瞳對轟在一起。

兩股神識力量對沖一起,三目交投,如雷火相擊。

一股陰寒邪祟之力,登時衝擊得陳登鳴的神識力量潰不成軍。

然而,膜術的效果很快誕生,將這股邪祟陰寒的神識力量吞噬吸收,轉化成自身的力量,再度形成新的攔截。

一時間,林子內發生古怪的一幕。

陳登鳴的身軀直撅撅僵立原地,渾身籠罩一股陰森邪氣,頭頂則飄浮著兩隻凌寒眼珠,爆發出的神識力量與其體內的邪祟神唸對抗,勉強從體內逼出一絲絲陰森充滿執念的邪祟之力。

其手中引魂幡內,突然傳出一聲厲喝。

幡中兄弟祝尋的鬼影一閃,主動衝出魂幡,張開獠牙大口,大口大口吞噬著絲絲邪祟之力,其眼神間的兇戾之色迅速加重,魂體則開始積蓄著陣陣邪惡氣息。

陳登鳴只感到神識之力急劇損耗,已幾乎無法再維持神通法相的狀態,衝入體內的神識力量節節敗退,一旦徹底被逼出身軀,他的肉身就將被邪祟鳩佔鵲巢,徹底丟了魂兒。

但方才那種情況,他若不是立即靈神出竅,天人合一進行反擊,便是連靈神也要被邪祟感染吞噬,形神徹底淪為邪祟控制的邪物。

陳登鳴此時縱是焦急,卻也無法,甚至不可動搖心態。

否則將敗退得更快,萬劫不復。

就在這緊張欲裂的緊要關頭,他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反而心靈徹底貼近天人合一的狀態。

他收攝心神,腦海中流轉過《金剛不壞禪功》中的禪機。

“惟要忘我,始可三元歸一。天地不敗,我自不敗。惟要忘我,天人合一”

在這一刻,他似已徹底忘卻自身肉身的存在,靈神與周遭天地融合為一,真正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而不是僅僅接近.
轟——

他的腦海轟鳴,思域彷彿打開了某種限制,開始持續延伸擴張,杳杳冥冥之際遙遙感應到了一個空曠的大殿。

他的靈神彷彿也在瞬間從天地上升到那座大殿之中。

一個神秘的符文閃現,融入了他的靈神中。

剎那間,他的思緒又急劇收縮,返回了神通法相內,神識力量驀地大增,爆射驚人的神芒,形成宛如實質的光束,刺入體內。

本是節節敗退的神識之力瞬間壯大。

那邪祟獨瞳彷彿被兩道閃電擊中,瞳孔烙印進了一道符文,登時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似在陳登鳴的體內劇烈顫抖冒煙,而後嘭地爆開。

陳登鳴大鬆口氣,只覺失去聯絡的肉身再度傳來吸引力,他的神識則是枯竭,精神萎靡,好似一陣風吹來,都能意識一黑,當場昏迷過去。

當下立即順著身體的吸引力,靈神迴歸肉身之內。

一種溫暖如浸泡在溫泉中的溫和感受,霎時席捲全身,令疲累的靈神得到舒緩。

“道,道友,你沒事吧?”

這時,魂屋內的小陣靈傳出聲音。

陳登鳴強打精神,回應,“我沒事,靈兒,伱呢?”

“奴,奴家還好,道友,這邪祟竟然被你擊潰了?你太厲害了,奴家還以為我們都要完蛋了。”

陳登鳴又是放鬆,又是好笑道,“怎麼說話的?我們這不是沒事。”

“好,好了道友,你快將周遭還未散去的邪祟之力收集起來吧,但莫要再餵養祝道友了,他再吃下去,就,就要也徹底成為邪祟,只能日後慢慢消化.”

陳登鳴一怔,耳朵這才聽到陣陣“哫哫哫”的聲音。

睜開眼轉首一看,便看到祝尋陰魂正在林間四處飄蕩,不斷大口吞吸著空氣中流散的邪祟之力。

但觀其魂體,已是變作灰黑之色,充斥強烈的邪惡氣息,魂力強大了不少,面部更是愈發猙獰,宛如戴著一張憎惡面具。

陳登鳴皺眉,掐訣催動引魂幡,將幡體一搖。

呼呼——

霎時一股陰風捲住祝尋,欲將其拉扯回幡內。

“哫——”

祝尋口中怪叫,不住張口繼續貪婪吞吸空中邪祟之力,發覺無果,其青白森然雙目突然怒瞪陳登鳴,戾氣極重。

“厲鬼就是厲鬼,現在戾氣太重了,變強了,竟都沒那麼好控制。”

陳登鳴皺眉,努起嘴,也發出‘哫哫’之聲,宛如農場主喚雞般,將這兄弟引導進引魂幡。

祝尋聽到‘哫哫’聲,臉上兇惡之色也緩和一些,掙扎減小,宛如一個漏氣的氣球般,在空中打轉,逐漸縮小縮回幡內。

陳登鳴環顧四周,調動僅剩不多的靈元,催動伏靈瓶,將流散的邪祟之力都吸收起來。

“道,道友,邪祟之力都是由七情六慾構成,這邪祟的力量,應該是貪嗔慾念,如今儘管潰散,但若是聚集在一起時間太久,還是會重新復甦,你記得要及時處理”

“嗯,好!靈兒你也記得及時提醒我。

對了,七情六慾,貪嗔執念會影響人的心智嗎?”

陳登鳴倏然想到一點,語氣深沉開口詢問。

“會,會有些影響吧,會放大人心中的貪慾嗔念,若是比較追逐利益的人,或是平日容易動怒的人,會更為放大.
因此,道,道友千萬不要被邪祟纏上,很麻煩的。”

陳登鳴眼簾中兩點幽芒微微一閃,旋即又淡了下去。

他心中已有諸多猜測。

但現在,無論什麼猜測。

許微如今下場這般悽慘,這一道壽元將盡的魂兒,他都無法保證還能續命多久。

喜兒也已因此付出了代價。

還有那最後那駱冰,縱算是真的被邪祟影響,他也不願再有任何諒解。

若對方心內從無算計,不去追究不應該屬於自己的利益,是否也不會被邪祟影響,放大心中貪嗔之念?

但這些假設,都已無用,正如他所說,舊交已斷,從今往後,好自為之。

與此同時。

駱家內,駱冰嬌軀一顫,驀地悠悠醒轉過來,耳畔便聽到丫鬟低呼。

“家主,家主,您可算醒過來了奴婢去通知副家主.”

“喜兒.”

“喜兒姐?家主,喜兒姐她,她已經去了”

駱冰原本迷茫的眼神一定,霎時腦海各種有關過往種種的畫面,從腦中如夢幻浮影般掠過。

這無數畫面中,她看似與平日行事毫無區別,卻做出種種已超脫情理之事,更顯得冰冷,毫無人情味兒,徹底趨於利益那一邊。

邪祟的力量,固然不存在智慧與邏輯,只遵循慾念本身的需求所驅使。

但她的智慧卻不弱。

二者結合,可謂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此時,她已徹底清楚所有,但她心中僅僅只是痛楚了那麼一會兒,冷若冰霜的面龐便重新恢復如常。

她不後悔,因為所有的一切做過之事,本也是跟隨本心而為。

那股邪惡的力量,也只是放大她心底的慾念,若她不願,也難以徹底釀成惡果。

如今,便要自食惡果。

只是,一個曾經就已冒出的疑惑,再次從心底誕生。

妙音宗懺悔洞之內,何以會有那麼邪惡的存在?韓掌門似都不知?

一道道幽幽的呼喚聲,再次於心底深處浮現
“呵呵呵妙音宗那苟延殘喘的老東西,還真是夠執著的啊,待我徹底研究完這一段,改日真得去妙音宗看看那老東西,還剩下幾根骨頭這麼硬,執念成邪祟,一直殘喘於世。”

西域,一處沙漠底部的古殿中,陣陣狂放笑聲在殿內傳蕩,震得周遭壁上的符文時而閃爍靈光。

殿外的沙漠中,一位身穿斗篷的老者聞言悚道,“尊主,妙音宗那化神難道真的存世?她不是傳聞千年前就已隕落了”

古殿內傳出不屑冷哼,“人都畏死,化神也不例外,顯然她在千年前隕落之時備有後手,轉為邪祟苟延殘喘存世,希冀得到道統,重活第二世。

當年那妙音宗元嬰真君與我不死不休,我事後還奇怪,也曾想到一些原由,如今看來,八成也是被他這位化為邪祟的老祖坑害影響的.”

沙漠外的老者聞言尷尬躬身,“尊主,老奴當年也是不懂事,不過也幸好,老奴不會犯執拗,現在跟著尊主您,算是過得更舒坦了。”

他話語如此說著,心裡也是對妙音宗那化為邪祟的化神老祖感到無比忌憚。

此人是真的狠人,竟不惜死後化為邪祟苟活,不怕形神俱滅。

不過,這也的確算是一個損招,邪祟這種存在,甚至都不能算是原主人的延續,因為缺乏智慧與記憶,只存在最純粹的生前執念,只要執念夠強,邪祟便很難被消滅,時常會再度復甦。

故而,真正意義上而言,那化神,其實早已死亡,留下的不過是一段執念罷了。

“尊主,你這次暗中出手助那小子解圍,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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