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影出鞘,在空中紛飛,項莊直奔桓楚殺去,但桓楚手中拿的是長矛,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項莊知道自己的短刃很難戰勝桓楚,他在馬上虛晃一下,側身而進,桓楚猝不及防,揮舞長矛刺殺項莊,卻只見馬,不見人,桓楚詫異之時,雪白色的戰馬已奔到近前,項莊雙//腿用力,翻身又回到了馬上,紅影閃現,桓楚的戰馬被橫砍了一劍。
項莊馭馬衝了過去,在十步外方才叫停戰馬,勒轉馬頭,這時,桓楚坐下戰馬“撲通”跪了下來,鮮血四濺。
桓楚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右手用力,使矛杆支住地面,一個翻身,又站了起來,此時驚魂未定,心中暗暗詫異,好犀利的劍法。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桓楚剛剛立住身子的時候,項羽暴喝聲已在十步開外,他挺起長槊,怒吼著殺來,桓楚大吃一驚,不及反應,矛杆支地,一個凌波微步,竄了出去,項羽撲了個空,大怒之下,一槊揮出,把周圍的嘍囉大殺一陣,,虞子期,季布,項猷等先後殺來,山匪們大亂陣腳,被幾人衝散,四處亂竄。
桓楚從未遇到大敵,即使虞子期。也能戰成平手,可今天來的幾個人,如煞星轉世,勇猛無比,桓楚抵擋不住,靈機生智,把那個中年人一矛杆打落馬下,翻身上馬,向山寨奔去。
項莊此時已大殺一陣,心中怒氣統統出在這些嘍囉身上,殺的眾人哭爹喊娘,四處逃竄,奔跑不及的,不死及傷,哭喊聲,叫罵聲,兵器碰撞聲充斥著整個上方山中。
此時,那個白天劫持曹鳳的中年人因被桓楚奪了戰馬,心中驚慌,覓路逃生,卻當頭遇到了項莊,項莊此時已殺紅了眼,又在眾人口中,得知,曹鳳被這個中年人擄走,正是仇人見面,格外眼紅。
“鳳姑娘在哪裡?”項莊怒吼一聲,中年男子已嚇得瑟瑟發抖,他顫抖的手指了指山寨,這時,項莊已揮劍砍死了中年人,馭馬,向山寨中殺去。
上方山寨火光沖天,大火瀰漫在山寨哨塔附近,幾個少年四處賓士,見人就殺,山匪們不曾見過這等陣勢,四處躲避,有的人不慎被大火引燃,在山寨中奔跑,嚎叫。
桓楚始終擺脫不了項羽的追逐,只得硬著頭皮與項羽鏖戰,項羽長槊翻飛,力道十足,桓楚長矛飛舞,左搪右擋,戰的十分艱難,忽然,一匹白色的戰馬在火光的映襯下殺來,紅影閃現,桓楚仰躺在馬背上,躲過了項莊的攻擊。
項羽瞧準機會,大喝一聲:“著!”長槊已猛然刺去,穿透了桓楚衣袍,將他整個人揚了起來,摔飛在地。
桓楚捂著肚子,勾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身,這時,項羽馭馬而來,想要補上一槊,卻被一旁項莊喝住:“哥哥,且慢!”
項羽收回長槊,這時,眾人已殺的差不多了,山匪們不是被殺,就是逃走,項莊跳下馬,抓//住桓楚,恨道:“人在哪裡?”
桓楚吃力的指著不遠處,道:“人……在那裡!”
帶著桓楚,眾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院子,幾名桓楚的親信把守在院子外,他們沒有逃去,見桓楚被擒,紛紛抽//出劍,忐忑的看著眾人,桓楚此時,已好了許多,他大喝一聲:“都讓開。”
幾個人讓開了,桓楚帶著眾人走入房間,曹鳳此時,正在房中悶坐,琢磨著如何逃出去,直到院子中喊殺聲不覺,曹鳳心中隱隱預感,項莊哥哥來救自己了。
此時項莊等人走入屋內,曹鳳第一眼便看到了項莊,她不由大喜,雙眼泛紅,撲進了項莊懷中,眾人見曹鳳平安無事,都鬆了一口氣。
項莊緊緊擁著曹鳳,好一會,才問道:“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我給你做主!”
“沒有。”曹鳳抬頭看著項莊,又道:“那個首領沒有為難我,但他又不肯放我,要是你們再不來,我只能自己想辦法逃出去了。”
曹鳳說的有點委屈,項莊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安慰道:“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此時,項莊原本焦慮的心,已漸漸平穩下來,若是曹鳳失//身,自己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想想就覺得後怕,項莊再次把曹鳳擁入懷中,就這樣,時間彷彿停止了。
項羽見項莊和曹鳳擁抱在一起,心中歡喜,可一看到身旁的桓楚,項羽怒氣再次燃起,他一腳踢翻桓楚從項猷懷中拔//出匕首,上前一步,想要割下桓楚首級,一旁,季布走上一步,沉聲道:“羽兄請聽我一言。”
項羽抬頭看向季布,季布輕嘆一聲道:“我覺得桓楚也算條漢子,武功不在我等之下,羽兄何不收下桓楚,他日也許,能助羽兄一臂之力。”
季布所指,項羽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桓楚擄掠自己未來的弟妹,項羽還是難以逾越一道坎,正在沉思之時,虞子期也上前道:“這位仁兄所言有理,若是桓楚有歹心,鳳姑娘此時也不會安然無恙,我看還是……”
桓楚見有人肯替自己求情,趕忙說道:“我桓楚從來沒服過誰,直到今天敗在你們手裡,我心服口服,若能放我一馬,我願意追隨。”
說到這,桓楚看了一眼項莊和曹鳳,他們此時也在看著自己,桓楚又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手下抓來的,我並沒有欺辱她,只想明天,在放她回去,卻不想,你們殺來了。”
桓楚輕嘆一聲,項莊見他極為誠懇,曹鳳也沒有受傷,乃點頭道:“哥哥,此人有些骨氣,放了他吧。”
項羽沉思片刻,微微點頭,放開了桓楚,將匕首插入項猷腰間的劍鞘之中,這時,桓楚忽然起身,跪在項羽身前,低頭道:“既然你肯饒我一命,我桓楚願死心塌地追隨你,無論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項羽仰頭大笑,扶起桓楚,屋內氣氛緩和了許多,這時,項莊走過來,笑問道:“桓楚兄可否介紹一下,上方山情況?”
桓楚抱拳笑道:“五年前,我離開吳縣,在上方山張起大旗,立山為王,遠近來投,不下五千人,不過今天一戰,死的死,逃的逃,此時,寨中恐怕不足五百人。”
說完,桓楚輕嘆一聲,項莊又笑問:“如果我們暗中支援你們,提供兵器,你還能召回那些人嗎?”
桓楚眼前一亮,提供兵器,這樣的話,自己能夠組建一支像模像樣的軍隊,略作思索,桓楚伸手,做出一個三的手勢,笑道:“最少能集結三千人。”
項莊點頭大笑,回身看向項羽,又道:“羽哥,兵器的事情,我們可以和叔父商討一下,也許,他會答應,而上方山,可以成為咱們……”
項莊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大家已心領神會,虞子期也隱隱感到,這個呂家,與眾不同,不過,這與他無關,也不過多詢問,但眾人今晚衝擊山寨,已經是事實,這件事一定會傳回吳縣,不知道,郡守會不會盤問這件事,想到這,虞子期把自己的擔憂說出,項羽不禁大笑道:“這有何難?”
項羽從地上拾起一把劍,在腿上用力一劃,鮮血瞬間流下,這時,項羽大笑道:“我們攻打山寨,因我受傷,所以未能攻破。”
眾人見項羽如此說,已經知道項羽的魚目混珠之策,不由各自拾起一劍,在不同位置割傷自己,假裝受傷,看著彼此或深或淺的傷口,眾人不禁仰頭大笑,這時,桓楚拱手笑道:“上方山以後就是兄長的,不知道,兄長何名何姓?”
“我叫呂羽,他們都是我的兄弟!”項羽仰頭大笑。
“我叫呂莊。”
“我叫呂猷。”
“我叫季布。”
“呵呵,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咱們可是老相識了!”虞子期不禁輕拍桓楚肩膀,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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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吳縣南門上有點點火光外,四周,沉浸在黑暗之中,不久,從遠處隱隱傳來了馬蹄踩踏地面的“噠噠”聲,聲音十分急促,很快,聲音在城樓下回蕩。
幾名負責巡邏計程車兵集中在城樓上向下望,另外幾名弓兵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都十分緊張,漆黑的夜色,根本無法辨別,城樓下有多少人,是否是哪隻山匪或者軍隊殺來了。
不久,一人高聲喝喊,打破了深夜的沉靜:“我是虞子期,快開城門!”
城樓上的府兵都知道虞子期,他的聲音,大家也都十分了解,此時,眾人聽到虞子期的喊聲,立刻去稟告值夜班的王司馬,王司馬來後,辨認了一下虞子期的聲音,確認是虞子期,這才下令開門。
城門閃出一條小//縫,王司馬帶著兩名府兵守在門口,虞子期帶著眾人牽著馬,進入吳縣,王司馬笑著拱手:“虞將軍深夜入城,不知有何要事?”
虞子期回禮笑道:“與上方山匪眾發生了衝突,受了點傷,回府塗藥。”
王司馬這時看到了虞子期身旁,今天校場大顯神威的項羽等人,他不禁起敬,也不再多問,笑道:“既然如此,你們早點回去吧,有什麼事,我來替你壓著。”
虞子期大笑著拱手:“有勞王司馬了。”
沿著街道,馭馬疾馳,幾人來到了虞子期府宅,府宅是座中等院子,分前後兩院,後院偏門,直通小河,此時,一名管家匆忙趕來,給虞子期行禮:“公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說完話,管家看到了虞子期身上的傷,他不由驚道:“公子,你怎麼了?”
虞子期擺手笑道:“遇到了幾個毛賊,受了點傷,不妨事,你趕快去準備幾桌酒宴,我要宴請這些朋友。”
管家瞥了幾人一眼,拱拱手,離去了,這時,虞子期笑道:“我去換身衣服,你們隨意。”
眾人笑著拱拱手,虞子期匆忙離去了,項莊等人忙碌一天,略顯疲憊,找個地方坐下,一名下人端來幾杯茶水,放在桌案上,不久,又有幾人端來碳鍋,炭火燃燒正旺,屋內很快暖和了起來。
這時,項羽忽然看向門外,向前走了幾步,靜靜聆聽著什麼,不久,他回頭問道:“你們聽到什麼了嗎?”
項莊仔細聽了聽,詫異道:“好像有琴聲,還有……有人在吟詩!”
項羽也點頭笑道:“好幽美的琴聲。”
說完,項羽聽著琴聲,緩步向外走去,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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