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間的慘敗,導致秦軍全線崩潰,五千秦兵如喪家之犬,待宰羔羊,丟盔卸甲,扔棄輜重,倉促逃竄,卻在最危急之時,遇到了前來增援的蘇角,兩支兵馬融合到一起,近一萬人,再次重新列陣,鼓聲,號角聲紛紛響起,
楚陣內,蒲善和黥布見秦軍援軍抵達,紛紛壓住陣腳,楚軍也在鼓角聲中,重新列陣,已弩兵在前,矛兵在後,騎兵居於兩翼,迎戰秦軍,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秦軍門旗開處,蘇角馭馬而出,來到陣前,在他身旁,是剛剛戰敗,狼狽而歸的涉間,此時,二人正在討論著什麼,不時會向楚陣內看去,之後,涉間用手指向楚陣內的蒲善,蘇角乃大笑三聲,馭馬而出,
蘇角的長矛橫挺在馬前,來到兩軍陣內,凝視著楚陣大笑道:“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這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蒲善心知肚明,他此時也拿起大戟,馭馬而出,直奔蘇角殺去,
一陣長長的吶喊聲,蒲善的大戟直奔蘇角面門打去,蘇角也算是秦軍內響噹噹的猛將,他見大戟揮來,立刻揚起長矛抵擋,一聲脆響,火花四濺,兩人伴隨著馬速,急速分開,此時,蘇角最先勒停戰馬,回身看去,蒲善已奔出了一段距離,回想剛剛蒲善那一擊,力道十足,蘇角心中暗暗讚歎,
但越是難纏,蘇角越覺得興奮,有挑戰性,他立刻馭馬,緊追蒲善而去,
蒲善此時也勒轉馬頭,看著疾馳而來的蘇角,蒲善揮舞大戟,急速相迎,又是一次猛烈的碰撞,兩把兵器相交,火光四濺,但很快,二人又再次分開,
就這樣,往來廝殺,不下百餘合,誰也不能戰勝對方,只能就這樣往來僵持,
蘇角的勇猛,激起了蒲善好勝的心性,越戰越勇,兩人僵持不下,不遠處,黥布看的清楚,蒲善與蘇角僅僅只能戰平,卻誰也勝不過誰,如果這樣僵持下去,一旦秦軍主力殺來,二人會淪陷在此,而項羽的主力部隊,也會在不久登岸,所以,黥布知道,自己必須出手了,
黥布又觀戰了一會,見二人僵持不下,他立刻馭馬而出,橫挺手中長矛,向蘇角奔去,黥布突然殺出,使蘇角不能全力對戰蒲善,他心中大恨,不得不虛晃一槍,避開蒲善,調轉馬頭,想要離開戰局,那頭,黥布已漸漸奔進,卻忽然從遠處射來一支羽箭,直刺黥布面門,黥布揮矛格擋,羽箭被打落,但黥布進攻的勢頭,也為之一阻,他勒停戰馬,向遠處看去,秦軍陣內,涉間手握彎弓,正凝視著自己,
而不遠處的蒲善也從戰陣中撤出,他來到黥布身旁,勒停戰馬,與黥布彼此交換個眼色,一起揚起手中兵器,向前一揮,兩萬楚軍山崩海嘯,向秦軍陣內猛撲而去,
剛剛奔回本陣的蘇角大恨,以二對一,楚將太過奸詐,正在蘇角鬱悶之時,楚軍發動了大規模進攻,蘇角大恨之下,也向前揮舞兵器,秦軍吶喊一聲,向楚軍殺去,
“砰”的一聲,兩軍撞擊在一起,刀劈劍刺,兩軍士兵皆奮力一戰,戰場上血肉橫飛,到處是慘叫聲和求饒聲,
黥布在百餘名親隨的護衛下,直奔蘇角而去,此時蘇角剛剛殺死一名楚軍校尉,用大戟把敵將揚在半空,秦軍士氣大振,卻忽然遭遇黥布,蘇角立刻撇棄楚將屍體,來戰黥布,卻發覺,黥布與蒲善不同,黥布槍法慎密,力道十足,蘇角漸漸不支,很快,秦軍的勢頭被楚軍壓制,兩萬對陣一萬,楚軍佔據了絕對優勢,戰爭開始變成一邊倒的大屠殺,
秦軍士兵抵擋不住楚軍,開始有人向後奔逃,之後,秦軍大潰,蘇角見黥布勇猛難敵,自知不能與戰,只得撇棄黥布,倉促撤退,
退兵的鑼聲響遍曠野,秦軍漸漸撤去,只剩一些跑得慢的秦軍跪地求饒,卻依然被楚軍揮劍砍死,
蒲善想要追擊秦軍,被黥布攔下,看著秦軍漸漸逃遠,黥布勒轉馬頭,慨然道:“上將軍即將渡河,我們還是迎接上將軍要緊,一旦孤軍深入,被秦軍包圍,得不償失,”
見黥布分析的有理,蒲善乃捨棄追擊秦軍的想法,勒轉馬頭,與黥布一起收攏軍士,向漳河河港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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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千餘艘臨時徵集的船隻出現在漳河岸邊,一輛輛船隻滿載楚軍,開始有序靠岸,在一座最大的船上,項羽身穿銀鎧,凝視遠方,與章邯的一戰,終於要打響了,
心中憋悶已久的恨,在這一刻忽然膨//脹,項羽感覺心中熱血沸騰,他不禁仰天大吼一聲,聲如巨雷,四周的軍士紛紛看向項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伴隨著船頭有人大喊:“靠岸了,”,項羽所在的船隻漸漸傍岸,一塊塊船板搭上岸邊,楚軍士兵開始陸續登岸,不久,項羽在親隨的護衛下,也來到了岸邊,黥布和蒲善已等候多時,見到項羽,立刻迎了上來,紛紛給項羽行軍禮,項羽見到二人,不禁朗然大笑:“與秦軍遭遇了嗎,”
“遭遇了,秦軍不堪一擊,我們兩戰兩勝,”蒲善拱手笑道,
聽到二人兩戰兩勝,項羽不禁大笑,這時,楚軍已基本登岸,項羽回身看向龍且,令道:“傳令三軍,只攜帶三日糧草,破釜沉舟,向鉅鹿進兵,”
龍且點頭離去了,很快,項羽的軍令在軍中傳開,將士們皆驚恐不已,三日糧草,進兵鉅鹿,這是誓死一戰的節奏啊,很多人為此而擔憂,一時間,軍心散亂,將士們心中驚疑,各有猜測,
很快,出征的戰鼓緩緩敲響,一隊隊楚軍開始向前進發,在一處不起眼的土包上,項羽肩披紅色披風,右手握劍,大聲說道:“秦軍主力,此時駐紮在鉅鹿城下,這一戰,我們只帶三日糧草,誓與秦軍血戰到底,若勝,我們可名垂青史,威震一方,若敗,我們不辜負楚王期望,為國盡忠,將士們,拿起你們的兵器,與我一起,衝鋒在最前線,用我們的鮮血,捍衛楚國的尊嚴,”
項羽話音剛落,楚陣內響起一陣歡呼聲,項羽見楚軍士氣大振,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向鉅鹿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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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鹿偏北,沙丘一帶,始皇帝當年病死在此,由趙高和李斯通謀,扶起了如今的二世皇帝胡亥,而今時今日,沙丘附近,又一支數萬人的軍馬駐紮在此,他們本應該是援救鉅鹿的燕國援軍,但秦軍的強勢,讓燕軍止步不前,不敢靠近半步,
今天,秦軍再一次發動了對鉅鹿的猛烈進攻,鼓聲,號角聲混雜在一起,濃黑的硝煙在鉅鹿城上空盤旋,
在鉅鹿不遠處的斷崖上,臧荼帶著兒子臧衍站立在此,兩人皆默默無言,只凝望著遠方,
不知多久過去,臧荼輕嘆一聲,回身看向兒子臧衍,冷笑道:“看來,鉅鹿很難再保守了,我們應該考慮北歸了,”
“唇亡齒寒,父親不考慮增援鉅鹿嗎,”兒子臧衍略顯憂慮,臧荼卻冷笑一聲,回道:“螳臂擋車,何必徒增傷亡,況且,僅僅依靠我們燕國,就能解救趙國之危嗎,”
說完,臧荼再次凝視遠方,但臧衍卻略顯不甘道:“可是父親,一旦趙國敗亡,秦軍必然會把視線轉移到燕國,我擔心,燕國很難抵擋秦軍,”
“難道我們此時北上,就能阻擋秦軍嗎,你想的太簡單了,”臧荼不悅,剛想在訓斥兒子幾句,一名斥候疾步跑來,拱手道:“大將軍,鉅鹿附近,發現十萬楚軍,正在全速向鉅鹿行去,”
聽到楚軍北上了,臧荼不禁冷哼一聲:“什麼楚軍,只是一些不自量力的勇夫罷了,”
說完,臧荼凝望著遠處騰騰的硝煙,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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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軍此時,駐紮在鉅鹿東南方,也同樣擁兵數萬,他們早在半月之前便趕到鉅鹿了,可擔心秦軍勢大,不好與敵,齊將田都選擇了按兵不動,只每日帥親隨百餘人,來到鉅鹿附近檢視戰況,今天,田都一如往常,前來觀戰,
可以說,田都並不希望趙國滅亡,畢竟趙國亡了,齊國便會少一支可以呼應的援軍,但秦軍章邯驍勇異常,齊軍根本不是趙軍的對手,故此,田都選擇了以靜制動,觀察戰局,在做計較,
此時,一名斥候疾步而來,在田都身旁拱手道:“將軍,楚軍有動靜了,他們在向北行進,估計是去鉅鹿了,”
“哦,”田都不禁詫異,項羽果真有項梁風範,剛剛奪權不久,就出兵北征了嗎,
想著楚軍如此急迫的參與戰局,田都不禁冷笑道:“三十萬秦軍,豈是十萬楚軍能夠撼動的,我們不妨停步在此,靜觀其變吧,”
說完,田都不禁仰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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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楚軍火速北上,隊伍呈長蛇型,項羽在百名親隨的護衛下,行進在隊伍中間,這時,蒲善馭馬疾馳而來,快到項羽身旁,蒲善拱手道:“行軍打仗,貴在速戰,如果將軍允許,我願率軍斷秦軍糧道,糧道若破,秦軍必會自亂,然後我們再與秦軍一戰,必勝,”
蒲善說完,項羽回身看向一旁的范增,啞然笑道:“軍師以為如何,”
“斷秦軍糧道,不是一日兩日可以制衡秦軍的,如果時間拖得太長,鉅鹿必失,那時,秦軍雍城固守,極難撼動,”范增在馬上掠須笑道,這時,項羽也朗笑道:“我意已決,直擊鉅鹿,與秦軍血戰到底,”
話音剛落,項羽看向一旁的傳令兵,令道:“傳令三軍,加速前進,天黑之前,必須趕往鉅鹿,有敢遲誤者,斬,有敢退後者,斬,”
傳令兵領命離去了,項羽再次看向蒲善,朗笑道:“秦軍三倍於我軍,若不能戳其銳氣,我們很難撼動秦軍,所以,截擊糧草不如直接兵進鉅鹿,誓死一戰,尚有勝算,截擊糧草一事,不要再提了,”
見項羽心意已決,蒲善只得拱手道:“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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