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狂熱
咒獸能夠融合？
這件事超過了所有人的認知。
就連紅楓也沒有做出心理準備，咒獸進化的速度太快太快，她的記憶仍然停留在咒獸只不過是一群傻乎乎只懂得本能戰鬥的惡意聚集體，現在卻截然不同，像是點燃了智慧之火，它們在人們未知的領域一路狂奔。
咒獸具有了理性，變身可控, 現在還能夠進行融合升級，幾個弱小的合體成為強大的。
這就是天霆曾經使用咒獸屍骸製造的牧群？
或者說，牧群是咒獸的進階形態？
亦或者，牧群才是咒獸的真正名稱？
紅楓搞不懂，她只能透過牧群的字面意義上去分析。
牧群，放牧的飼養的家畜。
那麼放養牧群的主人是什麼？被他們反覆提及的神明？神明是誰？
紅楓對此竟然一無所知。
梅花四五六合體融合成為一頭實力難以想象的超級縫合怪，它有著鯊魚的猙獰頭顱，烏賊的修長觸鬚, 電鰻的帶電雙手，奇形怪狀的扭曲身軀讓人們看著不寒而慄。
電鋸形態的狂熱之心表層冒起四個最炙熱的魔法陣，滾燙烈火從握柄處延伸而出，紅楓高舉起鏈鋸，雙腳用力一躍，魔導器的噴氣孔中散發出劇烈滾燙蒸汽。
梅花四五六的卡牌讓縫合咒獸再次組合起來身軀，這一次它更加強大，更加壯碩。
心中默唸。
紅楓和冥月清楚知道一件事情。
米柚在喃喃自語。
在冥月心中，紅楓的頭頂上已經出現暴力女的標籤了。
退役多年的紅楓至今仍然懷念當初與同伴們並肩戰鬥的場景以及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米柚，你今後跟我組隊就完了。咱們兩個真是絕配。”
紅楓讓狂熱之心解除臂鎧模式，再忍著疼，用左手把扭曲的右臂調整到正常位置。
“葉美穗！你再不給我醒，那我就把你小時候的黑歷史一件件說出來了！比如說，你總是喜歡不洗腳就睡覺！”
米柚立馬開出防禦結界，從而去抵禦即將到來的攻擊。
對比起來屬於三人最弱的青檸仍然沒有擺脫食夢貘咒獸的催眠, 還留在舞臺上, 露出傻乎乎的表情, 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甦醒了。
本能的直覺告訴它，冥月才是威脅最大的敵人。
然而，小青檸依舊處於發呆狀態，雙目無神，沉迷於幻夢之中，紅桃十食夢貘的大範圍催眠能力太過Bug，抵禦的方法只有憑藉自我意志進行硬抗，只要心神稍微鬆懈一些，便會萬劫不復。
眼看用黑歷史攻擊也沒什麼用，紅楓也放棄了叫醒青檸的打算。
如果奇蹟真的存在的話，那就讓我再次突破自己。
“滾開！”
三檔，狂熱。
“青檸！給我醒醒！”
讓她們看一看，前輩們的戰鬥方式。
可是，前輩也絕不會就這麼沉寂下去，人活著總要有所追求。
紅楓同樣加入戰場，她快速揮拳，意圖復刻先前的攻擊，縫合咒獸卻早就有此防備，電鰻吐出一連串的閃電球，炸在紅楓腳旁，直接使用遠端攻擊把紅楓逼退，不給紅楓近身的機會。
在這瞬間紅楓明白了，這頭合體咒獸的實力超過了常規S級，是自己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一聲暴喝，紅楓從天兒降，狠狠鋸在縫合咒獸的肩頭，如同砍瓜切菜，鏈鋸瘋狂轉動，用來防護的魔法陣和堅硬肉身都成為了紙糊的東西。
縫合咒獸軟塌塌的皮膚竟然堅硬如鐵。
當電鰻吐出的閃電鏈炸在身邊的時候，紅楓依舊沒有停下衝刺的腳步，臉上鮮血淋漓，額頭留下的血液遮蔽了右眼的視野。
弱點遭受打擊，讓縫合咒獸格外吃痛。
“青……檸……”
當然，米柚和冥月都注意到紅楓前輩的右臂已經出現了不自然扭曲，像是手臂難以承受剛才的全力攻擊，現在直接骨折了，鮮血正順著機械臂鎧的結構縫隙滴在地上，很快，那些血液便化為水蒸汽消失在了空氣中。
仍然待在校園的人數超過千人，他們成為讓冥月束手束腳無法使用大規模殺傷技能的人質。
幹就完了。
可是……
“不太對……不太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狂熱，四擋。
原本還想同時使用三張卡牌力量的李風，此刻也已經被惡意吞沒了心智，成為力量的傀儡，也自此喪失了唯一得救的機會，肉身崩潰, 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橫衝直撞，疼痛萬分, 失去理性的它仍然在發出疑問。
自己能做到，自己必須做到，可以不傷及無辜，也不會失去理性。
爆發力極其驚人，一招秒殺。
“紅楓前輩，您受傷了。”
在阻隔在戰場外的紅楓匆忙喊著，她們急需第三名魔法少女加入戰場進行破局，青檸的青光短刃可是能切換成槍械模式，最適合進行中程射擊了。
明明她說自己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夠獲得足夠的力量，可以實現自由理想的，自己可以不再受到任何人任何規則的管束。
狂熱之心。
聽到呼喚聲，米柚迅速從天而降，在自身周圍張開防護結界，雙爪冒出寒光，憑藉自己的巨大體型，從上方發動猛烈的突襲。
這讓冥月看得目瞪口呆，她可是第一次見到紅楓前輩的戰鬥姿態，過分狂暴的戰鬥風格讓冥月深受震撼，開始懷疑喜歡使用法術來戰鬥的自己到底算不算魔法少女了。
“沒事，小傷。狂熱之心加強了我的恢復能力，很快就好了。”
在紅楓以往的認知中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此時冥月已經親眼見到原本倒地的咒獸重新拼接起來。
惡魔低語仍在李風耳旁迴盪。
不過，學校裡大多數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他們可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咒獸和魔法少女的戰鬥。
果不其然，在幾位魔法少女的身後出現了吵雜聲響，人們開始好奇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紅楓在解除了麻痺狀態之後，電鋸形態的狂熱之心變為機械臂鎧，體內血氣翻湧，全身籠罩著滾燙蒸汽。
米柚趕緊搖頭拒絕，它可不想成為無情的奶人機器，就以紅楓這種戰鬥風格，恐怕它要被榨乾到一滴都不剩下了。
當一次電球炸在上空，她提著電鋸進行揮砍，魔力與魔力相互碰撞爆炸，滋滋電流蔓延在身體，當身體開始出現麻痺狀態，她也不在乎。
“好猛……”
而米柚直接來到紅楓身邊，施展起自己的拿手絕活，治療結界類的法術。
縫合咒獸開始攻擊，烏賊的觸鬚延伸抓住了冥月的手臂和腰腹部，鯊魚的頭顱準備進行撕咬，而另一邊的電鰻雙爪也直接放出了強烈電流，黃色的電流噼裡啪啦在紅楓體表到處亂跑，讓紅楓四肢僵硬表情麻木，現在需要其他人來解救她們了。
而它對於冥月卻窮追不捨，意圖使用蠻力來解決戰鬥，這種選擇極其正確，作戰經驗不足的冥月在節節敗退，眼看危在旦夕。
紅楓依舊不管不顧埋頭衝鋒。
“深恩厚澤。”
最狂熱的純白之心，躁動不安，這份滿溢而出的熱情，快要將紅楓的內臟燙傷。
烏賊咒獸吐出的黑霧越來越濃郁，
失血過多，眼前發黑，雙眼已經無法看清楚周圍事物，紅楓只是感受著米柚又竭盡全力奶了自己一大口。
透過燃燒血液來獲得超過生理極限的身體素質，透過自殘更是能獲得難以想象的肉體爆發力。
熒綠色的魔法陣迅速將紅楓全身包裹其中，疼痛減弱，傷口癒合，血液再生。
在危機時刻，冥月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她拿出了梅花A的卡牌，準備二階變身。
這一次攻擊也只是將縫合咒獸擊退，它甩了甩髮昏的頭顱，很快調整了身體狀況，準備發動下一輪的攻擊。
調集全力的一拳，臂鎧表層亮起三個圓環法陣。
化為縫合體的咒獸實力暴漲了數倍，魔力波動隱約已經來到了S+級別，距離SS級只有一步之遙。
只憑借她們兩個真的能拖得住這頭S級咒獸嗎？
這似乎也是無法壓抑自身惡欲之人的唯一結局。
紅楓伸出雙手，看到了肉眼可見的癒合效果，感受著身體狀態在快速恢復，直接感嘆一句，“好大的奶量。”
砰！
來不及繼續思考，咒獸的攻擊已經抵達，長有鱗片的前爪握拳，這就要砸在冥月的身上。
手裡提著電鋸的紅楓衝鋒上前，高速轉動的電鋸纏繞上了魔力，她一定阻止縫合咒獸前進的步伐。
直到在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員開始疏散人群，他們才知道自己遇到了神秘咒獸，人們開始恐慌。
李風受到了欺騙和蠱惑。
直到，一道青光從黑霧之外射來，精準命中了縫合咒獸的額頭，儘管沒造成多少傷害，至少激怒了縫合咒獸，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的後輩遭遇危險的。
本來冥月還想掏出自己的梅花卡進行變身，但是雙臂被捆在身旁，無法活動，她趕緊呼喚起自己的使魔。
咒獸。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米柚！”
區區致命傷而已。
好不容易獲得了再次變身的能力，紅楓一定要有所收穫，身為前輩的自己必須要做出榜樣。
咒獸在分析了魔法少女的攻擊特性，從而選擇出最優解。
儘管縫合咒獸的物理抗性超高，常規物理打擊不可能造成傷害，但是米柚俯衝下來並撞上去的衝擊力還是讓縫合咒獸後退了半步，這個空檔足夠讓冥月掙脫了觸鬚的捆綁，她立刻將自己的魔導器新月之影切換成梅花法杖形態，水流凝聚成冰箭，狠狠插在縫合咒獸的眼球當中。
所以，她們也知道自己當前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拖住咒獸，為蒼焰爭取時間，直到解除人們的催眠，她們能放開手腳去戰鬥，對冥月來說更是如此，她對於二階變身還不算完全掌控，如果在激烈戰鬥中又一次突破了極限，發生暴走，校園裡的普通人還能活幾個？
問題接踵而至。
也許，她確實沒什麼天分，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蒼焰和天霆以及冥月這種怪物。
在考慮到使用大範圍魔法會造成對隊友傷害，米柚果斷選擇了使用肉搏攻擊。
“哈，堂姐！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吧。都說罵人不揭短。你怎麼成天掀我老底呢？”
聽著拳速突破音障的爆炸聲響起。
她還在給自己施加著心理暗示。
紅楓只要還活著，她就會燃燒自己，去照亮他人前行的步伐。
不知名的力量從全身蔓延出來。
轟鳴，驚天動地。
不知名的咒獸已經被蒼焰消滅了，人們受到的催眠也已經解除。
牧群絕不會簡單死去。
這種場景和阿萊絲說得不太一樣。
縫合的牧群咒扭動著身體向人群撲去，被本能衝動侵佔身軀的它只想飽餐一頓，從而獲得更多的血肉和魔力進行增強自身，紅楓和冥月立刻擋在縫合咒獸之前，想要阻攔它的前進，鐮刀和電鋸砍在它的體表卻根本沒能造成太大的傷害，只能濺起一連串的火花。
縫合咒獸由此裂開為兩半，無數骯髒血液流出。
自己的常規攻擊連基礎防禦都無法攻破。
儘管，同伴們相繼逝去，但是這份追求和平的心願將再次傳遞下去，一撇一捺方為人，也許接下來將是後輩們要表演的舞臺，前浪註定死在沙灘上。
戰鬥一觸即發。
接近三米的醜陋身體再加上瘋狂的氣息，由此帶來一陣難以想象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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