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列車抵達終點，你要去往何處？
當紅桃A刷過旭日長槍，當權限解除認證透過，當赤紅色的魔法陣形成，當空氣中莫名響起激烈動感音樂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蒼焰心臟跳的厲害，她不知道自己的二階變身到底有多厲害。
忽然。
魔法陣戛然而止，音樂也拉著長音萎了下去，隨風而逝，如同從未出現過。
“？”
當滿臉茫然的蒼焰緩緩丟擲一個問號的時候，紅楓已經笑得花枝招展，發出極其沒品的笑聲，直到笑得抬不起腰了，她緩緩抬起右手，豎著大拇指。
“哈哈哈，不愧是你，一本正經地搞笑。”
變身失敗。
紅楓第一時間趕來當面嘲笑。
她再看著蒼焰一臉倔強不服輸的表情，想要再次嘗試變身，就是不信這個邪。
原本心中對影之國女王的所有不滿都在此刻漸漸平息。
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等到蒼焰和紅楓來到搖搖欲墜的寫字樓，一個負責現場勘查的身穿警服的男性走了過來，簡單向兩人彙報了一下情況。
至少，現在並不著急，新木市事情還沒能處理完，蒼焰可沒有精力去進行雙線作戰。
影之國女王的一番話讓蒼焰感觸頗多。
自此，開始自我懷疑，身心疲憊，十八歲的蒼焰萌生了退役的想法。
就算有一天，世界上真的把咒獸全部消滅了，一切都會發生變化嗎？世界真的會出現和平嗎？
如果，世界上不再有著咒獸，她們這些魔法少女又是什麼呢？
魔法少女本來是象徵一切世間美好的存在，溫柔、善良、仁慈，這份太過脆弱的美麗，一旦沾染上了鮮血，又該怎麼去清洗呢？
透過昨天晚上得到的線索來分析，蒼焰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個叫彼岸花的魔法少女並不是和天霆同一陣營，至少有所矛盾和衝突，不知道身份的神秘人委託了彼岸花一方去擊殺米柚或者拖延足夠的時間，結果彼岸花陽奉陰違放了米柚一條生路，讓米柚回到了新木市為自己帶來了全新的旭日長槍。
“女王陛下，如果過去真那麼容易放棄就好了。我真的放不下，真的忘不掉啊。”
被現實打磨掉稜角的蒼焰也因此確認了一件事。
蒼焰默默將紅桃A卡牌收好，她已經知道在自己沒有找到這個答案之前，紅桃A將沒有任何用處。
“去往何處？去往犯罪的現場唄。”
現場也撿到了天鵝咒獸的羽毛。
當其他人奔赴光亮處，左蒼仍然停留在原地。
這些話讓蒼焰突然愣住了，她表情呆滯，微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
直到，有人偶然發現，李銘在自己辦公室裡所隱藏的密室，整個密室極其封閉，位於牆壁轉角處，再加上非常隱蔽，如果不仔細搜查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整個面積不超過一平方米，只夠一個人坐下記錄一些東西。
她只是在把魔女會消滅之後，突然看不見未來，突然看不見希望了。
把妹妹拉扯長大成人，成了蒼焰唯一的人生目標。
“蒼焰大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差點……差點就回不來了……”
自言自語的蒼焰又再次重複了好幾遍。
她用上了尊稱。
米柚咳嗽著，儘可能去模仿影之國女王說話的語氣。
“……”
紅楓特意在“一些”二字上加重了讀音。
頂著黑眼圈的紅楓出現在門口，她叉著腰，看向病房內的灰白髮少女。
那個大寫的漢字【菜】再次出現在蒼焰眼前。
冥思苦想，米柚一拍小爪子。
消滅了一個魔女會，還會再誕生一個。
“咋了。這是突然得了文青病？我記得你人設好像不是文藝少女啊。聽姐一句勸，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裡擱。”
那麼這似乎確定了一件事情，天鵝咒獸可能真的是李銘變身而成的存在，或者說，原本以太體天鵝咒獸吞食李銘的血肉在現實中凝聚出可活動的身體了。
【菜】
儘管蒼焰一直認為自己有修養的人，尤其在變身之後，她更加註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其中就提到李銘本人其實並不信任那個神秘人，那個從不露面的女人，對於這種掌握力量的超然存在，李銘有著很強的警惕心，至少不會輕易去信任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幹掉自己的人，尤其當那個人還不願意拋頭露面的時候。
簡單單三個字卻讓蒼焰的臉上青筋暴起，額頭掛滿黑線，血壓飆升，甚至把常年熬夜累計造成的輕微低血壓都治好了，以至於有了揍人的衝動。
這算個不好不壞的訊息。
紅楓大大咧咧說著:“趕緊把你那張臭臉收起來，有行動了。先遣小隊連夜調查出了一些東西，他們想讓我們親自去看一看。”
“對。女王說讓蒼焰大人必須放下執念，接受真正的自己，才能獲得第二階段的變身。還說……”
“嗯……說過一些我聽不懂的事情……說什麼……要拋棄過去才能迎來新生什麼的。”
她已經可以確認，這就是某人故意在搞自己了，以至於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立刻前往影之國把老不死的傢伙狠揍一頓。
其中，這幾天裡，李銘在筆記本里記錄了一些關鍵資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東西才導致引來了殺身之禍。
在神秘人借用李銘的人力財力進行某種計劃的時候，李銘背地裡開始對神秘人進行調查，他不願意當個冤大頭，如果有必要，李銘甚至會選擇背地裡秘密和魔管局合作，這樣也算大功一件。
誰也不知道李銘為什麼會死而復生，又為什麼要藏在這裡。
女王的這些話化為最鋒利的箭矢，直插蒼焰的內心深處，這恰恰是她一直以來想要逃避的東西。
最讓蒼焰生氣的地方就在這裡，別人說她菜，她還沒辦法反駁。
現在，還是怒火攻心，爆出了粗口。
它害怕的還是自己所攜帶的東西，萬一沒能準時將魔導器送回去，或者直接導致旭日長槍的遺失，米柚絕對會自責一輩子，甚至就此陷入鬱鬱寡歡的狀態了。
然後一聲響亮粗口。
因此，蒼焰猜測著彼岸花可能是偏中立一點的陣型，參與此事是有其他目的，而不是直接聽命於神秘人。
過去經歷化為沉重枷鎖，壓得蒼焰喘不過氣來。
米柚仔細思考了一下，好像女王確實特意囑咐過一些事情，它在蒼焰的懷裡站立起來，揮動翅膀，在半空認真回想。
“我怎麼可能放得下啊……”
可是，她也不明白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什麼？
製造混亂的魔女會？下達清洗命令的魔管局？個別負隅抵抗的魔女？還是把人逼瘋的社會？
蒼焰已經分不清了，也不想去分了。
可是，蒼焰現在卻在想著一個問題。
很久之前，蒼焰也跟冥月一樣，熱情似火，為了一個目標執著努力，她想要消滅所有咒獸，讓世界恢復和平。
當然，死並不可怕，反正身為使魔的米柚能夠復活。
“不行了，腦闊疼。我要趕緊滾去睡覺，再不睡就要猝死了。你慢慢玩，明天早上還有緊急行動。”
李銘是個不會做虧本買賣的人，他會留個心眼，做出第二手的準備，可惜他還是沒想到阿萊絲會突然對自己下手，明明昨天兩人還有說有笑，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矛盾根源不解決，血債只會越來越多。
有些問題，蒼焰還想詢問一下，例如米柚它是在哪裡遭遇的敵襲，敵人有幾個，具體又是什麼能力。
好像這社會將會永遠這樣麻木運轉下去，無論魔法少女再怎麼努力消滅咒獸，分歧永遠不會消失，戰鬥永遠不會結束，太陽照常升起，一切如故。
至少讓蒼焰知道了敵人並不是鐵板一塊的，是可以進行分割的，是可以逐個擊破的。
他寫下了一個名字。
蒼焰感到了無能為力。
她不再信心滿滿，自己只是力量稍微強一點的魔法少女，又能去改變什麼？
就算世界上少了一個蒼焰，不還是照常運轉嗎？
“無論天霆還是冥月她們都走在自己要走的，想走的路上，那麼蒼焰，你呢？列車終究會行駛到下一站，抵達終點，你又要去往何處？”
然後，她眼前的線條再次活動起來，組成影之國女王想要傳達的另外一句話，這一次竟然沒有使用古代的歪歪扭扭的字母文字，而是直接寫了一個大大的顏色鮮紅的漢字。
蒼焰認為紅桃A卡片的秘密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影之國的女王雖然有時候很搞人心態，至少女王不會真的給自己新增什麼限制，什麼枷鎖，無法使用卡片變身的真正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蒼焰本人的問題。
“你【大炎粗口】的，有病吧？！”
像是聽到蒼焰有些不太平衡的心聲。
蒼焰至今仍然記得她親手殺掉的那些魔法少女的臉龐。
在魔法少女與咒獸的戰鬥結束後，後勤部隊和ESO組織成員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在她們休息的時間裡，由專業人士組成先遣隊已經連夜開始深入調查線索了。
可是，蒼焰從來都不想去思考，等到左月真的成年，大學畢業了，踏入社會了，自己要去做什麼，自己能做些什麼。
在天鵝咒獸被消滅後，他們便加班加點展開了搜查行動，目前已經確認到了一些資訊。
絕對不是因為她突然想起那個老不死的還挺強，自己有點打不過。
蒼焰盡力平復好情緒，她反覆唸叨著:“莫生氣，莫生氣，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嘿，我不急，我急什麼呢。”
“女王把紅桃A卡片交給你的時候囑咐過什麼嗎？為什麼我現在不能使用紅桃A卡片？”
魔法少女只會帶來不幸，對自己的不幸，對他人的不幸。
半小時後。
上面記錄了很多資訊。
還記得她們家人對她的咒罵。
兩頭下注，絕對不做虧本的買賣。
嗯，絕對不是。
蒼焰苦笑著搖搖頭。
不過，看米柚這種擔驚受怕自己仍然沒能逃離噩夢的樣子，蒼焰難免動了惻隱之心，她有點不太想再讓米柚回憶先前的遭遇了。
根據調查，寫字樓曾經遭遇到一些人的洗劫，像是要毀滅證據，不留下任何線索，而他們也確實做到了，當警方搜查第一遍的時候，竟然一無所獲，這裡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寫字樓，李銘也只是恰好躲在這裡。
那麼蒼焰自然要避免雙線作戰了，等米柚好好調整一下再詢問也不遲，所以蒼焰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紅楓一晚上沒睡的根源也在這裡。
先是一陣死亡寂靜。
先遣隊發現了一批又一批的重量情報，搞得紅楓剛剛睡下，電話就急促響起來。
紅楓趕緊扶住了額頭，強忍笑意。
聽著有情況，蒼焰簡單整理了一下心情，詢問著:“是寫字樓裡搜出一些東西了嗎？”
“呵，那可不是一些東西。”
她們不想死，還在苦苦向自己哀求。
當蒼焰反覆練習了一晚上，使用過各種方式和姿勢依舊不能二階變身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絕對是被某個小心眼的老太婆耍了。
在蒼焰眼前的奇異線條快速組合起來，句子很長，字母很多，其實翻譯下來無非三個字——你別急。
濺在身上的鮮血化為詛咒，它們牽扯住蒼焰的腳步，讓她留在黑暗裡。
這裡曾經發生過兇殺案，地點正是李銘的秘密辦公室，經過檢測死者是李銘本人。
米柚眯著眼仔細享受著蒼焰的撫摸，不一會兒，喉嚨裡便發出了呼嚕聲。
直到，米柚看到了蒼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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