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是個好孩子嗎……
左蒼的意識迷迷糊糊，腦子像是灌了鉛沉重萬分，也像是有著千口萬喉者在不斷咆哮。
來自亞空間的低語讓人迷亂。
他已經無法正確的理性的去思考什麼事情。
本能的衝動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汙穢之心急促跳動。
直到，一道明亮光束射進了無盡黑暗，左蒼看見了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妹妹，她雙目緊閉，嘴角掛著鮮血，顯然身受重傷。
而自己卻在逐步向她靠近，強烈的衝動讓左蒼的精神瀕臨崩潰，他多想讓自己停下腳步卻依舊無能為力。
左蒼已經知道自己失控讓黑日重新降臨現實了。
惡念，惡意。
變身成為黑日的記憶太過模糊，左蒼皺起眉毛，冥思苦想。
“奇怪……怎麼站不起來了……”
他趕緊把紅楓喊住。
紅楓十分擔憂。
左蒼先咬著右手大拇指仔細回憶，整理下語言，才說出自己的結論。
全身上下都是切割傷的米柚抬起自己小爪子。
不情不願的紅楓坐在左蒼身邊，她倒是想聽聽左蒼要說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可是，左蒼已經沒有一絲力氣。
好在，當兩人都在為米柚擔憂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幽暗月色下闖了進來。
左蒼的發言完全是依託答辯。
“你說，我聽。”
儘管魔法少女冥月和青檸都是當事人，不過她們兩個都因為傷勢過重躺在病床上，一時半會兒甦醒。
可是，左蒼睡了幾個小時，他只覺得自己精力充沛沒有任何疲倦，而心中也有著太多太多的擔憂。
在黑日心頭徘徊。
“大鍋？你不困我還困呢。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糾結嗎？睡不敢睡，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都需要我處理。我還得在門口守著你這個撲街仔。總而言之，老孃先去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它身影不斷搖晃，身軀也在不斷變小。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隱約聽見有誰在呼喚自己，有什麼人跑在自己的眼前。
好在黑日沒能如願以償。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急需魔法少女蒼焰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可是左蒼變不了身了……
知曉黑日存在的人極其稀少，紅楓算是黑日事件的當事人之一。
左蒼苦笑一聲:“甚至就連黑日這個名字都是魔管局的那些老頭子們給取的。”
肚子上破出大洞的左蒼躺在血泊裡，他抬起染血的左手，無奈笑著:“這種家族傳捅真是疼啊……”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看了眼日期和時間，確認到自己不過是睡了幾個小時後，左蒼長長鬆了一口氣。
“喂！？你怎麼了？”
寧願自殘，也要驅趕自己，甚至有著同歸於盡的心思。
趕緊把自己身上的乾淨病服掀開，腹部出現傷口的地方已經完全癒合，沒留下任何傷口，手指輕輕拔過，肌膚平整又光滑，像是十幾歲少女的臉蛋一樣粉嫩，根本看不到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我打不過菲特，只消滅並搶到了兩張卡片，分別是紅桃2和紅桃3。絕大多數的咒獸都被菲特獲得了。”
“哈？！！”
“還是控制不住嗎？”
“我好像看到她什麼樣子了。金色的頭髮，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只是太過模糊，我根本想不起來具體細節了。”
在紅楓的詢問下，左蒼揉了揉腦袋，讓記憶碎片重新組合起來。
真相真的重要嗎？
紅楓想給左蒼一個臺階，不要讓他再關心這個話題了。
一個使魔，尤其是像米柚這種能夠巨大化的使魔，來回影之國的時間應該頂多十幾個小時，就算因為一些事情逗留在影之國，那它也會透過契約和左月溝通一下，說明情況，而不是這樣平白無故消失好幾天。
這時候，紅楓的語氣也逐漸平緩，她問著:“米柚該不會出事了吧。萬一你的魔導器和卡牌都沒了。你不是變不了身了嗎……”
旭日長槍進行了升級，紅桃A卡牌也得到了加工。
“其實這你不能怪我啊！誰讓菲特太強了，我又很久沒戰鬥了。剛一交手我就知道自己沒辦法硬碰硬的！要怪的話，只能怪米柚！要是它能快點回來，讓你完成變身，什麼事情不都解決了嗎！”
世界一片漆黑。
這是最壞的最不想見到的結局。
“說起來。難道米柚還沒回來嗎？”
“你的話不可理喻，咒獸是惡意的聚集體，天生對人類擁有殺戮的本能，怎麼可能有本性為善的咒獸。左蒼你太累了，好好休息，這些話千萬不能對其他人說起了。”
咒獸是純粹的惡，魔法少女是純粹的善。
墨綠色的臟器碎塊伴隨著鮮血一同從身體裡潺潺流出。
現在只有左蒼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了。
本來左蒼還想盡可能站起來，把左月和其他受傷的魔法少女抱回車上，把她們送往醫院。
一個身穿漆黑兜帽的神秘人。
“我……我……完成任務了……沒有被人搶走……我……”
直至，變成普通玩偶的大小，它撞壞了玻璃窗戶，跌進了屋中。
“左蒼，你先睡一覺吧，明天再說其他的事情，安心養傷，別留下後遺症。”
想起手下彙報的朱山公園慘狀，紅楓後怕不已，如果左蒼真的完全失控，人類該如何阻止一頭SSS級別的究極咒獸呢？
“別走，別走。我不困。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其實對於左蒼的言論，紅楓半信半疑，甚至相信佔據了多數，左蒼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能說這些話肯定有其中緣由，甚至這就是真相。
全身癱軟，眼皮也越來越重，左蒼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
任何質疑都要被打上反人類反社會的標籤。
誰想到紅楓竟然直接跳了起來，表情誇張，像是聞到了螺螄粉的味道。
原因不明，來歷不明，身份不明，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只有黑日和魔法少女蒼焰的身份相同，都是由左蒼變身而來，似乎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一個可控，一個不可控。
然後，它小心翼翼從自己的空間口袋裡掏出了初始法杖形態的旭日長槍，一張通體發亮的紅水晶卡片。
“住手……”
“我覺得天鵝咒獸是好的。”
左蒼越說越覺得問題不太對勁，封印卡牌裡為什麼會有咒獸呢，按照影之國女王的說法，封印卡牌只是承載了一部分賢者之石的力量，防止有人把賢者之石重組起來。
“我懷疑由封印卡牌變成的咒獸和普通咒獸是兩種東西。只是我們過去一直把它們當成了同一種，所以才有了那麼多錯誤的情報。當然，具體區別我還沒有太多證據，至少按照我親眼所見的情況來看。天鵝咒獸具有明顯的理性，它甚至為了不讓自己落入神秘人的手裡，主動恢復成卡牌模樣，躲進左月的身體裡了。所以，我可以大致上可以判斷，並不是我們先前理解的咒獸吞食了封印卡牌，從而獲得了不可想象的力量。而是封印卡牌裡的咒獸跑了出來化為了實體。雖然看上去一樣，但是其中的區別可就大多了。”
“這裡發現傷員！快！擔架！救護車！”
“對了，你不是突然能變身了嗎？搶到了多少卡牌？”
互相矛盾。
等著左蒼醒轉，聽到了房間內動靜，守護在外面的紅楓推門而入，她打著哈欠，看樣子也是非常睏乏了。
儘管人類並不理解黑日的存在，但是根據已有的線索，他們還是把黑日歸類為了咒獸，一頭世所罕見的超然咒獸。
聽著左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紅楓尷尬地撓撓臉，慢慢舉起兩根手指。
“那就想辦法不讓它再出來了。咱們先說一下朱山公園發生的事情。你到底遇見了誰。”
紅楓並不想讓左蒼變成這種人。
紅楓又問著:“就沒有任何辦法嗎？”
左蒼只能竭盡全力發出嘶吼，而他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止黑日抬起了手掌。
再用力一扯。
好在，紅楓給左蒼打了掩護，沒有將左蒼受傷的事情對外公佈，一直讓左蒼一個人待在病房裡自我恢復。
可是。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當魔法少女開始懷疑自己行為的正當性，也去思考這頭咒獸是不是也善良的，也只是被操縱了，那對於魔法少女本人來說，絕對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坐在病床上的左蒼沉默無言，握緊了蓋在腿上的被子，心中的情緒無法得到平復，他當然知道自己失控意味著什麼。
能擔任魔法少女的人年齡都不大，三觀不健全，又都是一些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女人？金色頭髮？外國人。”
只是問著:“黑日又出來了？”
進來之後，也沒有說其他人事情。
在激烈戰鬥中它的眼睛受傷，沒辦法再看清兩人的模樣。
“我這裡有個重要資訊。”
“你可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天鵝咒獸是具有理智是可以溝通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它失控了，就像我變成了黑日一樣。本性為善。”
可是，這代價有點太大了。
“我說了！讓你住手啊！”
“我看到了幕後黑手，我好像……好像……”
搞得紅楓也十分無奈，這逼怎麼還記仇了。
米柚只能透過對魔力的感應來確認自己面前的存在是同伴，而不是敵人。
所以左蒼一直避免讓自己受傷，更不能流血。
等到左蒼突然甦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鐘了。
左蒼怒吼一聲，用盡全力，抬起了左手，左手化為利爪，不顧及身體本能的反應。
被黑霧籠罩的黑日咒獸跪在了地上，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想要殺了自己。
如果，戰鬥意志不堅韌，而戰鬥的敵人又殘忍無比，魔法少女的任何遲疑都成為死亡的直接原因。
那麼問題接踵而至，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能把黑日逼出來。
“看樣子咱們這次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穫呢，下次老頭子再給我打電話，我也有東西向他彙報了。”
左蒼坐在病床上，用力拍了拍床板，示意紅楓先坐下來好好說一下。
誰想到紅楓卻白了左蒼一眼，用一種古怪語調拉長了聲音，甚至用上了方言。
手掌已經距離左月越來越近。
“我……我終於逃出來了……逃出來了……”
咒獸就應當不分緣由的消滅。
魔法少女討伐咒獸天經地義，絕對沒有第二個選項，也不能有第二選項。
以及，兩個閃耀璀璨光芒的日冕指環。
左蒼算了算時間，他覺得不應該浪費這麼長時間。
一個能在影之國完成盜竊的人，真的會單槍匹馬作戰嗎？
一種不太妙的想法出現在左蒼心頭。
狠狠插進了自己的腹部，直至從後背伸出。
可是，其他人看到了就不太好解釋了，一個肚子都被捅穿的普通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夠活蹦亂跳了。
紅楓摸著下巴，冷冷一笑:“有趣。”
自己的敵人難道真的只有一個人，活動範圍真的只限制在新木市？
“這也沒發燒啊？莫非……”
所以，紅楓更能理解完全暴走的黑日會有多麼恐怖，那種模樣簡直是所有生命的天敵。
她伸手摸了摸左蒼的額頭，溫度不算高，甚至有點發涼。
用相同的話回頂自己。
他知道自己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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