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純白之心
“……”
不給兩人準備的時機，蒼焰揮動長槍直接發動了攻擊。
槍出如龍。
熊熊烈焰從兩人之中的空擋穿過炸在空地上，極高的爆炸溫度帶來灼燒感，讓原本還想與蒼焰打招呼的兩人瞬間收起笑容，嚴肅起來。
蒼焰前輩是認真的。
可是……為什麼……
左月後跳一步，胸口的藍水晶項鍊發光發亮，在變身法陣中央衣物一件件褪去，物質化為虛影，左月抓住了飄蕩在法陣中的心形水晶，將其放在胸口，魔力噴湧而出，朦朧光澤幻化為由魔力組成的戰鬥服裝，內衣、襯衣、絲襪、圓頭皮靴相繼出現，水流湧動，最後的光亮化為輕飄飄又可愛的蕾絲花邊衣裙，魔導器核心化成大大蝴蝶結綁在了胸前，水藍色的單馬尾魔法少女由此完成了變身。
魔導器新月之影在她手中凝結為實體，那是一個沉重的機械構造的巨型鐮刀，當左月第一次抓住鐮刀的時候，嬌小身軀搖晃，差點沒有站穩，摔倒下去。
她咬著牙，將武器抬了起來。
但是，它們都有些共同點——一個混雜著黑霧的白色水晶。
氣喘吁吁。
蒼焰語氣沉重，宣告了一件充滿悲劇色彩的客觀事實。
除非。
見到兩人都做好聽課的準備，蒼焰開始正式的自我介紹。
可是……可是……
對此蒼焰先賣了一個關子，她召喚出一些歡悅的火焰精靈，讓它們把提前準備好的黑板和板凳全部拿出來。
“很顯然，半道出家的冥月連這點理論都不懂。所以，這就是今天第一節課的內容。”
冥月突然也注意到自己的言辭有些過激了，小臉蛋紅撲撲一大片，趕緊擺擺手，她侷促解釋起來:“您給我聯絡方式也行，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向您私下請教。原來我瞭解到的魔法少女只是冰山一角，魔法世界真是太玄妙太有意思了！”
提前製作。
而冥月則更加直接，她眼冒愛心，一路小跑到了蒼焰身邊，激動說著:“教官，您住在哪裡，晚上我去找您……”
冥月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好奇詢問起來:“為什麼被魔法少女打倒的咒獸還能再次復活組合起來呢？”
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儘管圓的內部和四周充滿混沌，可是圓依舊是圓，清晰可見。
“咒獸天然會對人類社會造成危害性。這就是解釋了兩個問題，為什麼咒獸總是出現在人類密集的區域，以及為什麼人類常規的熱武器無法消滅咒獸。因為它們本質上只是慾望的聚集體，是一種停留在唯心層面上的東西，死亡和存活也只是換不換物質載體的區別。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掌握純白之心的魔法少女由此誕生。”
“摸一下鐮刀握柄處的按鈕，你可以切換形態。”
全力將鐮刀提起來的冥月認為武器根本無法提供便利，只能成為負擔，她也很好奇，自己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魔法少女為什麼武器會是鐮刀，就是搞不明白，就是很迷惑。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了，現在魔法少女的純白之心已經汙穢不堪了。”
“當惡意在某種超然力量的介入下惡意吞沒了圓圈本身，惡意也由此凝聚成為實體，它們從虛幻的唯心的存在變成活躍在現實世界的咒獸，沒有理智的它們依舊在遵從著惡欲的根源。我要做什麼事情，我想做什麼事情，現在我終於可以做了。”
“我同樣如此。”
“哇喔！這是怎麼做到的！”
蒼焰將手中的粉筆丟掉，看著臺下已經陷入思索的兩位新人，尤其關注冥月的表情變化，她繼續說著:“以上，就是第一課的主要內容，我希望你們能有所收穫。第一節課，沒有講關於戰鬥的內容，我一直認為修行先修心，心術不正，實力越強，越是個禍害。”
蒼焰解釋著，因為一些歷史原因，現在的魔法少女很少會了解與純白之心相關的資訊，總而言之，這個白色水晶就是用來監測純白之心汙染程度的裝置。
“其實我們可以將組成咒獸軀體的物體稱之為惡意。”
她再低頭望向自己手中的機械長矛。
蒼焰舉起兩根手指。
“青檸，你能告訴我，你變身以後到底在想什麼嗎？”
“唔……好重啊……”
青檸率先站起身來，鞠躬道謝，她說著:“感謝您的悉心教導，我受益匪淺。實在抱歉，我竟然會對您產生一絲懷疑。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您會成為傳奇魔法少女了，您比我們強並不是只有力量。今後，我一定會準時到達的。”
“小青檸，你瞭解的東西還是太淺顯了。”
當蒼焰看到自己妹妹的可愛模樣。
“當然，我知道青檸你已經小有名氣的魔法少女，根本不用學習理論知識，但是我仍然要讓你明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有必要複習一下。”
“由【純白之心】這個概念進而誘發了魔法少女的誕生。”
“你先從最基礎的法杖形態學起。”
“很好，冥月你已經理解本次課堂最重要的東西了。”
看著冥月根本不會使用新月之影，只能手忙腳亂慌張不已的樣子，蒼焰扶住額頭，繼續提示道:“再語音輸入具體形態的名稱便可以完成轉變了。”
蒼焰停下攻擊動作，仔細看著外表和衣裝發生細微變化的冥月，她看見了一些不容易被重視的細節。
“也就是說，只有魔法少女才能消滅咒獸。可問題是……”
她並不覺得蒼焰前輩有什麼欺騙自己的必要，青檸提出自己思考後的問題，“純白之心該如何恢復呢？”
像是變魔術的奇異場景讓左月驚撥出聲，她在歡呼雀躍，單臂不斷揮動變輕很多很多的法杖，根本不相信這就是先前的新月之影，反差太大了。
蒼焰儘可能做出嚴肅的姿態，對兩人說著:“什麼是魔法少女。”
同時，其他人同樣看向自己心臟位置，雖然形狀各不相同，也基本上都被衣物所遮擋住。
冥月的小腦袋反覆思考，還是不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蒼焰掀開了自己魔導作戰服，露出胸口看似華麗衣物裝飾品的菱形水晶，純白色的水晶中流動著一絲絲黑霧。
身材嬌小的蒼焰踮著腳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著一些知識點——咒獸到底是什麼。
“當然，單細胞的惡意不足為提，太過渺小，又太過簡單。現在組成咒獸身體的最核心部分是來自人類的惡意，人類是極其複雜的生物，每時每刻都在產生負面情緒，以至於仇恨某些存在某些個體，惡意也就成為了惡欲。我想要怎麼做，我渴望怎麼做，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可能是良心的約束，也可能是法律層面的限制，他們將惡欲壓制在心中或者乾脆放棄了。再善良的人有時候也會在心底誕生不可能對其他人說起的大膽念頭。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無缺的聖人。人是天然不完美的。”
“人類的惡意，動物的惡意，乃至植物的惡意，任何有意識的生命體都會誕生出負面情緒，哪怕是單細胞生物在受到刺激的時候，也會發生激烈的反應，它們‘討厭’刺激，哪怕這僅僅只是本能反應。”
“這不對吧。”
蒼焰這個問題讓兩人的表情有些呆滯，她們從未聽說過魔法少女還有唯心領域上的解釋。
“什麼惡意。”冥月舉手發問，她的態度比平時裡上課都要認真。
視線快速掠過，蒼焰大概理解了魔導器新月之影的構造和魔力迴路，也感受到了魔力引擎的存在。
“新的造型，新的武器。”
蒼焰將手放在嘴前，咳嗽兩下，開始了今天課程的主題。
說到這裡，蒼焰直接點名一句。
果然，左月摸到了扳機，輕輕按著:“切……切換法杖形態！”
蒼焰眼神黯淡下來，她繼續說著:“那麼，青檸知道魔法少女為什麼是魔法少女嗎？”
“呼呼……蒼焰前輩……我們沒必要戰鬥吧……”
米柚也終於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它直接順坡下驢，抱著吃瓜看戲的態度，樂呵呵躲在一邊，甚至還在為自己的契約者加油鼓勁。
蒼焰在原本缺角的位置外面填補了一道簡簡單單的弧形，讓兩端相接，原本看不出具體內容的無序混亂圖案，竟然出現了一個完美的圓形。
蒼焰再指向自己胸口受到汙染的白色水晶。
冷厲聲音說著，蒼焰將長矛插入地面，伸手示意準備變成巨獸形態的米柚閃到一旁，接下來的事情與使魔無關。
她的注意力又放在冥月手裡自己根本提不起來的巨型鐮刀上。
手中沉重鐮刀迅速變形，最巨大的刀刃化為七彩魔力消散，金屬部位進行收縮，主要凸顯出頂部花瓣形狀的寶石，一個左月可以輕鬆持握的小巧法杖由此出現。
一字一頓。
蒼焰簡單在黑板上繪畫起來，嘗試讓冥月更方便理解這些枯燥的內容。
難道要承認自己想要向他人炫耀的表演慾望超過了其他情緒嗎？
青檸終於開始反思，自己真的是為了消滅咒獸和救人才變身戰鬥的嗎？
“當然，我並不是批評你，我也沒資格批評你。只是提出了一個客觀方面的事實。”
道理她都懂。
“在理解純白之心這個概念之前，讓我們先認知一下咒獸的存在。”
手染同族鮮血的魔法少女怎麼可能還有資格給人們帶來希望。
“竟然是和旭日長槍相同規格的魔導器，不，迴路有不熟悉的地方，是因為進行改良了嗎？”
“……”
“純白之心是一種理論上的概念，太過唯心，不是具體化的概念，不能使用物理上的手段修復。它出現的原因本質上和咒獸誕生的原因相同，只不過一個惡意聚集體，一個是人世間所有美好的聚集體。所謂的純白之心也可理解以為一個人的良心和善念，少女本就是最純潔的象徵，魔法少女更是少女之中的少女，由此變身之後，這方面更是會被放大增幅，心無雜念，只有單純的勇敢、善良、仁慈、誠實以及一切積極向上的美好情緒。”
場景過於真實，讓一旁的青檸都忍不住捂住了臉，無語道:“瞭解最基本的魔力和以太體，可是成為魔法少女所需要掌握的基礎知識啊。”
後來又陷入長長的思考當中。
畢竟紅楓可是親口拜託過蒼焰要一起好好教導教導青檸，一方面讓她更進一步，一方面就是讓她吃點苦，磨鍊一下性子。
顯然，蒼焰對於青檸先前救自己時候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態度耿耿於懷，青檸過於自傲了。
蒼焰眼瞼微垂，陷入思考。
這種與靈魂繫結的S級魔導器是要私人訂製的，還需要根據每個人的作戰方式、靈魂波動、魔力總量的不同進行微調，冥月作為新人是不可能一上來就獲得S級魔導器，僅僅是為魔力引擎蝕刻魔力迴路的製作時間都要好幾個月，時間也對不上。
隨後，她扭頭看向準備邁向米柚身邊，與它一起躲在一旁的青檸，直接點名。
“純白之心？”
回想起過去自己的態度和行為，青檸瞬間羞紅了臉，不知道為什麼蒼焰前輩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而沒有純白之心的魔法少女，嚴格意義上不再是魔法少女，只是單純具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你可以叫她晉升者、超凡者、異能者等等，總之不是魔法少女，因為她們已經殺不死咒獸，只單純將咒獸擊退。”
“你們可能認識我，也聽過我的故事。不過，在開始之前讓我先嘮叨一句。我十一歲初次變身，十八歲退役，總共擔任七年的魔法少女，期間經歷戰鬥大小兩百多場，有人說過我會魔法少女們的榜樣。可我卻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魔法少女，也沒有成為魔法少女的資格。”
蒼焰陷入了無盡沉默，有很多事情，她根本無法用兄長身份跟冥月說明，然而她並不想用這種假身份去欺騙冥月，更不讓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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