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全看著眼前貌美絕倫的少女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這女子果然兇殘,這是不動手則已,動手就是趕盡殺絕。
難怪謝家那些人能被她搞得沒了半條命。
“曹大人?”雲錦初挑眉。
曹全連忙道:“這事還需慢慢查……”
“屍體就在這裡,曹大人還要怎麼查?”
沒等曹全開口,雲錦初直接走到一旁擺著的屍體跟前,俯身就扯掉蓋在那女屍身上的白布,露出下面面目全非的屍身來。
那女子衣衫凌亂,髮髻被扯地斜掛在頭側上,腹部以下浸滿了血跡。
豔麗的紅色浸溼了她整個裙襬,而她原本姣好的臉頰上全是一道道血肉翻滾的傷痕,脖頸、手上全是遍佈青紫,一隻眼睛像是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看著幾乎成了血窟窿,另外一隻還睜大了死不瞑目。
“嘔!”
離得近的人都是猛地吐了出來。
曹全也是臉色泛青胃裡翻滾。
雲錦初指著地上女子的屍體說道:“這丫環身懷有孕,暴斃而亡,死前分明遭人虐待折磨。”
“先不說她身上、臉上的傷,光只是她腹中孩子,若是因母體之死胎死腹中一屍兩命便也罷了,可這般大量殷紅的血跡,分明是生前就遭人迫害生生讓其腹中胎兒滑落。”
雲錦初蹲下身子輕探了下荷香的脖頸,
“血跡未乾,屍身尚有餘溫,傷口滴血未曾凝固,這樣子分明是剛死不到一個時辰。”
“孫姐姐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布行,有沒有回過趙家,這布行的掌櫃、夥計還有附近商戶和趙家下人都能作證,反倒是這幾個趙家的人……”
她抬眼嘲諷,
“你們是怎麼能夠這麼剛好的撞見這丫環被身死的時候,還能這麼剛好的抬著她來布行這邊,趁著屍體還熱著就來嫁禍孫姐姐的?該不會是她死的時候你們就在當場?”
“你胡說八道!!”
趙平原厲聲反駁,可趙家其他幾人臉色都是變了。
特別是趙家大女兒和那女婿更是臉色慘白,眼裡全是掩不住的心虛和驚慌。
布行掌櫃柳三娘開口道:“大人,我能替我們東家作證,她今早就來了布行,因著碼頭有一批布料過來需要入庫,東家一直都在布行沒有回去過,她根本不可能害這女人!”
“我也能作證,東家一直都在布行後院。”
“我也能,我還看到東家跟帳房先生理賬呢。”
布行的夥計都是紛紛開口。
隔壁商戶的人也是出聲:“大人,我是隔壁糧鋪的人,孫娘子先前想要買下我們家鋪子,午後我還過來找過她跟她商量過賣鋪子的事兒,我也能證明她一直都在布行……”
“你先前怎麼不說?”旁邊一婦人推了他一把。
那男人苦著臉:“我哪知道這趙家人抬來的人還熱著……”
他還以為是孫宜蘭早早就打死了人,趙家的人才來找麻煩的,誰能想到這屍體都還沒涼?
這趙家也太不靠譜了。
周圍的人聞言都是看向趙家幾人,而趙家的人也更加慌亂,就連趙平原也是白了臉。
曹全當官多年,什麼樣的歹徒壞人沒有見過,一看趙家人這般做賊心虛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臉上一沉:
“來人,把這屍體還有趙家幾人全部帶回府衙嚴審!”
外頭跟來的衙差都是進來。
趙家眼見著這次動了真格都是慌了神,趙老太太哭鬧不休,趙家大女兒也是口齒不清的求饒。
趙平原白著臉:“大人,大人您不能抓我們,荷香的死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也不知道這布行是別人的,孫氏從來都沒有跟我們說過……”
“沒跟你們說過就是你們強逼著人家,覬覦人家東西的理由?”
曹全沒好氣,
“殺人償命,有什麼話去了府衙慢慢說!”
趙平原眼見著求饒不成,連忙扭頭看向孫宜蘭:“宜蘭,宜蘭你救救我們,我娘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也是誤會了你,咱們都是一家人,只是一些口角何必要鬧到官府這麼難看……”
“你現在知道難看了,剛才任由他們抬著屍體當眾逼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難看?”
“宜蘭……”
“你別叫我!”
孫宜蘭沉著眼看著趙平原,“自我嫁進你們趙家之後,我照顧你們一家老小,撐起趙家上下,從未虧待過你們半點,就算無子我也從未阻攔過你納妾,可你們就是這般來算計我?”
“為著這布行就嫁禍我殺人,想要置我於死地,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她抬頭冷聲道,
“煩請諸位鄉親父老還有曹大人做個見證,我孫宜蘭識人不明,嫁入狼窩,趙家逼人太甚,欺我辱我。”
“今日我便要休了他趙平原,從此往後,我孫宜蘭再也不是他們趙家婦!”
趙平原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原本滿是慌亂的趙老太太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孫氏你敢,你憑什麼休了我兒子,你個下不出蛋的母雞,就算要休也是我兒子休你。”
孫宜蘭冷笑:“他想休我,等他能從大牢出來再說吧。”
趙老太太嘴唇顫抖:“你個賤人,你害我們,你不得好死!”
孫宜蘭嗤了聲:“我再怎麼不得好死你也瞧不見了,畢竟你這麼大歲數了肯定死在我前面。”
不顧趙老太太險些被氣得厥過去,她看向趙平原,
“我孫宜蘭有的是銀子,就算生不了孩子也多的是人稀罕,這世上想要過繼給我孫宜蘭當兒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我以前是瞎了眼才會拿著銀子,養著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你放心,等你進了大牢,我一定找一個乖巧聽話、順心體貼的少年郎,花一樣的銀子,他保管樣樣都比你好!”
“你……”
趙平原只覺得腦袋上已經頂上了青青草原,聽著外頭鬨然大笑的聲音,滿是氣急敗壞: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我跟你拼了!!”
砰!
宋青雅擋在孫宜蘭面前,一鞭子將趙平原抽飛了出去。
這男人摔在地上全然沒了先前懦弱無能的模樣,反而撕開了偽裝,滿嘴的汙言穢語。
曹全滿是不耐道:“堵了他們的嘴,把人帶回衙門!”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