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女兒嘴上疼的厲害,捂著嘴的手一鬆就看到掌心那灘血跡裡白森森的牙,她頓時尖叫著:“我的臉!”
那趙家女婿見狀就大罵:“小娘皮,別人家的閒事也敢管?”
“你不也不算趙家人?”
雲錦初揚唇嘲諷,“怎麼著,你是入贅改姓了,還是忘記你家祖宗姓什麼了,覬覦人家布行多大的臉,也不怕你家祖宗棺材板壓不住。”
“你個賤人!”
那男人被罵的滿臉羞惱,“都給我上,給我打死她們!”
趙家人一哄而上。
雲錦初冷笑了聲,朝著對面衝過來的趙家下人就是一腳,反手抓著櫃檯上的衣工尺就抽在想要抓她的那趙家女婿的臉上。
這一下力氣大極了,衣工尺“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那男人只覺得牙都被抽掉了幾顆,臉上瞬間留下一條寸寬的血痕,疼痛激發了兇性揮手就想要打雲錦初,被她避開後迎面一腳就踹在了膝蓋上,整個人“砰”地一下就摔趴在地上。
那男人疼的慘叫出聲:“都愣著幹什麼,弄死這個小娘皮……”
宋青雅站在雲錦初對面,眼見那趙家人朝著雲錦初擁了過去,手裡鞭子如同長了眼睛一樣重重抽在想要偷襲雲錦初的那人胳膊上,只聽“啪”的一聲,伴隨著慘叫時,那人捂著胳膊的地方皮開肉綻。
而她手裡的鞭子揮舞時又抽在另外一人身上,直將人打得踉蹌著到了門前。
“桑葉!”
雲錦初朝外叫了聲。
桑葉就堵在趙家布行的大門口,一手抓著糖葫蘆,一手拎著趙家的人朝著裡頭扔。
那牛高馬大的趙家下人愣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被她扔飛出去,撞在牆上滑落下來。
一個壘著一個,不過片刻就疊了高高一摞。
“……”
外頭圍觀的人原本瞧著熱鬧,可當看到那梳著小揪揪年歲不大的女娃,一邊啃著糖葫蘆一邊扔人,抓著成年男人跟抓小雞似的。
所有人都是齊刷刷的倒退了半步。
好,好凶殘!
趙家女兒滿臉是血地被抽倒在地,眼看著帶來的那些人被人團了餃子,頓時哎喲慘叫起來:
“孫宜蘭你個賤人,你害死我弟弟的兒子,如今還勾結這幾個賤人想要害我們性命,來人啊……殺人了,救命……”
桑葉嘴裡嚼著半塊糖葫蘆,抬腳就朝著趙氏嘴上一踹。
趙氏嗷的一聲,嘴裡的話瞬間斷掉。
桑葉板著小臉:“不準罵小姐。”
“賤……”
“唔唔唔。”
趙氏還想說話,就被趙平原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那剛才面對旁人欺負妻子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滿是驚懼地看了眼桑葉和雲錦初兩人,扭頭就對著孫宜蘭不滿道:“宜蘭,你怎麼能這麼對大姐,還有我娘,她可是你長輩,你怎麼能聯合外人傷她們?”
孫宜蘭緊抿著唇臉色難看:“我傷她們?她們剛才打我你沒看到?”
趙平原說道:“她們不是想打你,只是想叫你回去把事情說清楚,你害死荷香母子,娘也是一時生氣……”
孫宜蘭聞言頓時氣得眼前泛黑。
打她兩下?
那趙老太太上來就照著她臉上抓,趙氏更是扯著她頭髮就朝著她肚子上打。
他們分明是想要毀了她的臉要了她的命!
趙平原卻還在繼續:“你不是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娘是長輩,大姐也是為了咱們好,你害了人命她們也只是想讓你認錯,你趕緊放開我們,把賬房鑰匙給了娘和大姐跟我回去,好好的別惹娘生氣……”
孫宜蘭被氣得胸口起伏渾身直哆嗦。
雲錦初在旁也是被這男人的奇葩言論給逗笑:“感情你娘都要孫姐姐的命了,她還得乖乖受著?”
她扭頭,
“孫姐姐,你當初怎麼找了這麼個腦子有坑的男人?”
孫宜蘭:“……”
本是氣怒的,結果變成了無言以對。
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我瞎了眼。”
“的確挺瞎的。”
雲錦初頗為認同的點點頭,然後將趙平原從頭到腳將人打量了一遍,
“這人剛才見你被人欺負悶不吭聲,我還當他是懦弱無能,可現在見勢不對這嘴倒是比誰都順溜,拿著孝道來壓你,佔著便宜得理不饒人,自個兒吃虧就叫嚷著讓你大度體諒。”
“跟這種男人當夫妻,也真是難為你了。”
孫宜蘭:“……”
嘴巴倒也不必這麼毒。
趙平原被諷刺的臉皮通紅,怒視著雲錦初:“關你什麼事,我們趙家的事情用不著你個外人來管!”
雲錦初掃了他一眼:“我也懶得管你們的事,我就是有那麼點兒好奇,你們趙家死了人不知道報官將人送去府衙,反倒是抬著屍體跑到布行來廝鬧,口口聲聲說要孫姐姐把賬房鑰匙交出來。”
“怎麼著,感情你這情人和兒子的命不值錢?”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陰陽怪氣地改口,
“哦,也不對,這布行可是價值千金呢,用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跟一個未出世孩子的命,就能搶走孫姐姐嫁妝銀子撐起來的布行,很划算的呢。”
趙家那些人臉色都是變了。
趙家老太太尖聲道:“你別血口噴人!”
宋青雅手中鞭子已經收了回來,繞在腕上冷聲道:“你說我妹妹血口噴人,那你們倒是說說你們來鬧這一場想幹什麼?”
“別說這人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就算退一萬步真是被人所害,那也輪不到你們趙家來處置。”
“私懲犯人,視朝廷律法如無物。”
“你們是想要造反呢,還是覺得你們趙家大過朝廷,大過陛下,這天子腳下的人命官司也由得你們一張嘴說了算?”
宋青雅看著性子衝動,可嘴皮子卻利索的很。
這高帽子一扣下來,別說是趙家的人,就是外頭那些人也都是紛紛變了臉色。
趙平原臉都白了:“你別胡說,荷香是趙家簽了死契的家奴,不用進官府……”
“既然是家奴,又簽了死契,那我身為正室處置一個不知廉恥,暗中爬上你床的奴婢有什麼錯?”孫宜蘭寒聲打斷。
趙平原:“……”
“還是你們覺得,我沒資格處置家裡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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