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
徐老將軍只覺得這封越說話難聽的很,見身旁墨景嶽臉色漆黑,他沉聲開口:“王爺只不過是為了大家周全,你們既覺得太多,消減一些就是,何必這麼嘴下不留情?”
封越聞言冷哼了聲。
徐老將軍這才扭頭對著墨景嶽說道:“王爺,朝中是有規矩藩王入京隨行儀仗,先前是我等忘記了,眼下魏大人他們既然說了,那不如就削減至五百,有封將軍隨行,這一路進京又全都是官道,想必也沒人敢傷害王爺。”
墨景嶽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是想起先前跟徐老將軍約好,會派人暗中跟他進京,而且徐崇志之外他也還有另外的安排,表面上人少一些也沒有什麼大礙,這樣說不定還能讓景帝戒心少一些。
墨景嶽扭頭點了兩人,讓他們帶著五百精兵留了下來,其他那些人則是讓徐崇志他們待會兒帶回城。
等交代妥當,他才沉聲道:“魏大人,不知何時放了我兒?”
“王爺來了,二公子自然能夠回去。”
墨玄宸沒在這事上為難,朝後看了眼,就有人朝著隊伍後方走去,片刻後就押著墨錫珩過來。
他直接讓人放了墨錫珩後,墨錫珩就神情激動地朝著墨景嶽那邊走了過去,到近前急聲道:“父王……”
啪——
墨景嶽抬手一巴掌甩在小兒子臉上:“混帳東西,看看你乾的好事!!”
墨錫珩對著他臉上怒容捱了打一聲不敢吭。
墨景嶽氣的要死,要不是時間不對,他非得拿著棍子狠狠抽上墨錫珩一頓。
周圍一群人看著,墨景嶽忍了又忍才咬牙寒聲道:“回去後好好敬著你大嫂,你跟你大哥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處置,我和你大哥進京之後,你給本王好好守著南境和王府,有什麼事情多跟徐老將軍還有鄭將軍他們商量,要是再敢闖出禍事,本王饒不了你!”
墨錫珩捂著臉點頭:“兒子不敢。”
墨景嶽還想要多交代幾句,可那邊墨玄宸就已經催促:“鎮南王,時辰不早了,該走了。”
墨景嶽抬頭:“魏大人,本王的長子呢?”
墨玄宸淡聲道:“墨大公子已經先行一步去往下一處驛館了,王爺早些啟程,說不定天黑之前就能跟大公子會和。”
墨景嶽聞言咬牙,心中剛剛升騰起的那麼一絲念頭瞬間消散了個乾淨,他原本還想著如果長子次子都在,說不定還能想辦法強行將兩人都留下來,可誰想到這個魏林這般奸詐,居然早早就將長子送走。
墨景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魏大人倒是謹慎。”
墨玄宸淺笑:“王爺謬讚了,我一個文官哪能想得到這些,還多虧魏將軍提醒,派人先一步探路,也免鎮南王隨我們離開朔康後路上遇到什麼宵小。”
墨景嶽眼神凌厲看向魏如南。
魏如南:“……”
墨玄宸扭頭時笑意盈盈:“這次南下多虧了魏將軍照拂,若非有將軍我與惠王他們恐怕都難以安俞,先前魏將軍與我提起過墨世子的事情,你放心,等回京之後我定會跟陛下呈明你之心願,讓墨世子早日迴歸南境。”
“還有魏將軍這次的功勞,我也會一一告知陛下,陛下定會封賞。”
周圍一圈人的目光都是古怪起來,就連跟在魏如南身後的那些人也目光閃動。
魏如南嘴角抽了抽,這混賬玩意兒臨走之前還要坑他一把?!
“多謝魏大人。”
魏如南磨牙,我謝謝你啊!
墨玄宸笑著拍拍他肩膀,溫聲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行了,我們也該啟程了,魏將軍,來日再見。”
那頭惠王和陳灃安他們也紛紛跟魏如南告辭,言語之間如墨玄宸一樣滿是感激之情,特別是惠王,整個人蔫兒壞地抱著魏如南直喊讓他等著皇兄封賞,回頭調入京城定要替他接風洗塵以表感激之情。
等一行人上的上馬,乘的乘車都離開後,墨景嶽冷哼一聲駕馬疾行甩了魏如南一鼻子灰。
“魏將軍前程似錦啊。”先前嗆聲的那個年輕武將嘲諷。
“難怪魏將軍不願投奔王爺,感情是早就有了更好的選擇了。”另外一人也是說道。
徐老將軍騎在馬上忍不住看了魏如南一眼,神情很是複雜,像是惋惜他居然會投奔景帝一樣,抓著韁繩搖搖頭後嘆息了一聲,就不屑與之為伍地帶著墨錫珩和一群冷嘲熱諷的武將離開。
魏如南扶著胳膊強撐著笑臉,站在風中特立獨行。
身後的副將上前時,就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眶和隱忍著顫抖的嘴角。
“將軍,您不必在意他們說什麼,這些人早就沒了往日風骨,他們投得墨景嶽,您為什麼投不得景帝,再說我們都知道您是為了世子,您忍辱負重只是為了替世子鋪路,我們都明白的……”
“你明白個球!”
魏如南渾身抖成了篩子,兩條胳膊疼得直哆嗦,“趕緊給老子把胳膊接上……”
那狗日的魏林。
他居然下黑手!!
副將:“??”
“!!!”
副將滿眼震驚:“將軍你胳膊怎麼掉了?”
“閉嘴!!”
魏如南惱羞成怒。
你胳膊才掉了。
你全家都掉了!!
……
墨玄宸坐在馬車裡面彷彿都能想到魏如南會怎麼罵他,靠在雲錦初身邊樂不可支。
雲錦初睨他:“你這麼整他,小心他跟你翻臉。”
墨玄宸笑著道:“他不會的。”
魏如南那麼好面子,哪肯叫人知道他被人下了黑手。
雲錦初先前見魏如南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心思多端的儒將,可見著他跟墨玄宸互黑彼此坑害的樣子,倒覺得這表兄弟二人除卻眉眼相似,就連這性子也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都是忒損。
她就著身後人在腰間輕重合適的揉捏,整個人放鬆下來靠在墨玄宸身上:“二皇子那邊去信了嗎?”
“夏侯和桑葉已經去了。”
墨玄宸想起被夏侯哄騙著一起先去定州的桑葉就忍不住搖頭,那小丫頭就是他家媳婦兒的跟屁蟲,半步都不肯離開,夏侯鈺為著將桑葉哄出去“培養感情”,那錢袋子都給掏空了,還跟朱祁欠下了鉅額借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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