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
文平郡主大驚失色。
謝孟陽也萬沒想到墨玄宸會說動手就動手,朱祁突然逼過來時連忙朝後閃避,可他怎及朱祁身手,措不及防被拿住時怒聲道:“墨玄宸,我乃朝廷命官……”
原本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曹全也已經傻了:“墨世子,不可……”
啊——
兩人的話都沒說完,就傳來一陣刺耳的骨裂聲。
謝孟陽疼得慘叫出聲,一條胳膊被朱祁生生打斷。
“墨玄宸,你瘋了!!”
文平郡主再無半點驕矜之色,滿臉驚恐震怒。
墨玄宸冷聲道:“兩隻都廢了!”
“你敢?!”
文平郡主激怒之下口不擇言,“我兒是朝廷要員,是陛下親封的指揮僉事,你不過是一個被當成幌子養在京中的質子,是陛下牽制鎮南王府的棋子而已,你還真當你是鎮南王府世子?!”
“你敢傷了我兒,我定不會放過你,陛下也不會饒了你!!”
墨玄宸臉上一寸寸冷漠下來。
剛好領著人禁軍中人走到門外的馮良腳下一歪,朝著裡面就斷喝出聲。
“文平郡主!!”
馮良快步入內,就見素日溫良的青年滿眼寒霜,那病弱蒼白的冷白肌膚下,薄唇緊抿蘊著怒意。
“質子?”
墨玄宸陰著眼,
“牽制鎮南王府的棋子?”
馮良臉色瞬變:“世子莫聽旁人胡說八道。”
他連忙上前急聲說道,
“世子入京多年,陛下待您如何世人皆知,您雖不是陛下親子卻勝似親子。”
“遠的不說,就說眼下,陛下剛一聽說您拖著病體來了京兆府衙,又知是雲小姐出事,立刻就命老奴帶著人趕出宮來生怕傷了您半點,這般關心在意,又怎會是那等胡亂揣測所說不堪?”
墨玄宸緊抿著唇時臉色蒼白冷漠。
馮良扭頭就有些惱怒地朝著文平郡主道:“郡主,墨世子是陛下親封的鎮南王世子,是將來鎮南王府的主子,何曾是什麼棋子,您身為皇室郡主,無端揣測聖意,難道就不怕陛下降罪?!”
文平郡主臉色泛青:“是他傷人在前……”
馮良沉聲道:“那也是謝公子夜闖戶部尚書府,辱及鎮南王府世子妃,謝大人教子不善被墨世子教訓又有何錯?”
文平郡主臉上血色瞬間沒了。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也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馮良這話不僅意味著謝翾的事情已經被宮中知曉,那句“鎮南王府世子妃”更是說明景帝認可了雲錦初的身份。
若說之前謝家還能想辦法挽回,可聖口親言謝翾夜闖戶部尚書府,這就等於是認定了謝家有錯。
一旁謝孟陽白了臉。
馮良看著謝家臉色也不好看,更覺這文平郡主當真是仗著榮憲大長公主無法無天。
墨玄宸在京中多年,陛下為何會處處優待百般照顧?
不管陛下待他到底是什麼心思,是真心疼愛還是隻將其當成質子牽制鎮南王府,這話都絕對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
世人皆知皇室和鎮南王府關係,可誰敢說出這種話來。
這文平郡主簡直就是在找死!
馮良朝著墨玄宸恭敬道:“世子,陛下向來疼您,知您與雲小姐的事情讓老奴接您二人進宮替你們做主,您可莫要因為些不相干的人便誤會了陛下。”
墨玄宸只沉著臉一聲不吭。
馮良求救似的看向雲錦初。
雲錦初心中嗤笑那景帝虛偽,面上卻有些怯生生地拉了拉身前男人的衣角。
墨玄宸緊抿著薄唇神色稍霽,握著她的手說道:“別怕。”
馮良鬆了口氣,他就怕這世子爺會不管不顧鬧起來,還有顧忌就好。
他連忙扭頭朝著宋、謝兩家說道:“宋尚書,謝大人,陛下召你們一同進宮,還有曹大人,煩你帶著謝公子和謝夫人跟著咱家走一趟。”
曹全:“……”
能不能不去?
他只是個看熱鬧的。
……
宋家的事情一波三折,京兆府衙門前看熱鬧的那些人走了,可耐不住依舊有人藏在暗處探望。
鎮南王府世子過來時就已經震驚了不少人,當馮良帶著禁軍來時,更是引得所有人譁然。
“先前進去的那個鎮南王世子吧?”
“他怎麼會來?還有馮公公,怎麼連禁軍都來了…”
“噓,人出來了。”
京兆府大門裡有人出來,門前燈籠懸掛下,先前進去的鎮南王世子牽著一個容貌嬌美的小姑娘出來,原本穿在他身上的玄色披風罩在那小姑娘身上。
兩人到了門前,墨玄宸被人扶著上了馬車,伸手拉著小姑娘也跟了上去。
暗中瞧著這邊的人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那個不是先前宋家那位說是被謝翾欺辱的表小姐嗎?
這般明目張膽同處,那牽著手滿是護短親暱的模樣……
宋家的人在旁瞧著,連馮公公也沒攔著,這鎮南王府難不成跟宋家結親了?
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小聲議論,幾乎同時浮出一個念頭。
謝家怕是要倒大黴了。
“阿錦!”
宋老爺子見雲錦初上了墨玄宸的車上前就想要阻攔,被馮良勸住:“宋尚書,雲小姐剛受了驚嚇,世子憐惜,便讓他們一起吧。”
“可男女授受不親……”
“有什麼不親的,世子與雲小姐早晚是一家人,不必在意這些。”
宋老爺子頓時跨著臉。
馮良本就有些試探,見宋宗光臉色難看,旁邊宋宏遠也是一臉的不知所以,就知道這宋家怕是真不知道雲錦初暗中跟墨玄宸往來的事情,他笑了笑說道:“陛下還在等著,二位宋大人跟咱家一起走吧。”
……
馬車朝著宮裡而去,盤錦素青的簾子垂落下來擋住了外頭人視線,車中原本情意綿綿的雲錦初和墨玄宸同時揮手就朝著對方打了過去。
兩聲輕響,二人手中撞在一起,腳下誰也沒佔到便宜,交手兩招這才齊刷刷地退開。
四目相對時。
一個厭惡,一個嫌棄。
墨玄宸寒聲道:“你倒是知道打著鎮南王府的招牌惹禍。”
雲錦初揉了揉手腕:“誰叫世子非要以身相許呢?”
墨玄宸眼眸如同淬了冰:“雲錦初,有沒有人說過你無恥?”
雲錦初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頰邊酒窩深陷,笑的甜美又招搖:“世子過譽了呢,人家好害羞。”
墨玄宸:“……”
他就不該覺得這女人會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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