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廚房裡的幫廚餘光瞧見外面有人進來,頓時驚訝出聲。
裡頭原本跟老趙討論的正開心的雲錦初也停了話語,扭頭瞧見站在門外的他時頓時面露驚訝,老趙他們也是連忙行禮。
“都起來吧。”墨玄宸說道。
雲錦初有些疑惑:“你怎麼回來了,還跑這兒來?”
墨玄宸溫聲道:“宮裡的事情辦完了,想著你惦記著結果就回來找你,結果聽下人說你在廚房這邊。”
他掃了眼那案臺上擺著的東西問道,
“聽人說你在廚房待了一下午了,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些吃的來找趙叔做出來試試,你來的正好,要不要嚐嚐?”
雲錦初隨口說完後,就突然想起眼前這人好像不怎麼喜歡吃甜食,不僅點心糕點淺嘗輒止,就連她來了鎮南王府後,每次讓廚房送來的酸甜口的菜他也很少會動筷。
“算了,這蛋糕有些甜,還是別……”
她剛想說別吃了,拿著蛋糕送出去的手也想收回來。
可誰知道墨玄宸卻是突然上前,低頭拉著她的手就咬了一口。
他手託著她手腕,等那軟綿綿的蛋糕在嘴裡化開之後,才眉眼微彎地道:
“挺好吃的。”
墨玄宸本就長得好,湊近時那皮相就更加有衝擊力。
往日總透著些許清冷精明的臉上柔和至極,嘴角輕揚時,鳳眸裡溢滿了笑意,就連說話時聲音也離得很近,微沉帶笑的嗓音絲絲繞繞地朝著她耳朵裡頭鑽。
廚房中光線不算特別明亮,天窗上落下的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讓他身上像是生了光暈。
雲錦初有些愣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見他神情專注地看著自己,那句“好吃”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變得格外撩人。
彷彿他說的吃不是蛋糕,而是……
她。
雲錦初手中僵住,好半晌才強行從美色裡將自己拔了出來,下一瞬就耷拉著眉眼掙脫抓著她的爪子,將蛋糕塞給了他。
這男人青天白日發什麼騷?!
周圍一群人瞧見墨玄宸剛才舉止都是張大了嘴,除了專心啃著手裡蛋糕無暇他顧的桑葉之外,其他人都是瞪大了眼滿是震驚,等緩過神來後那目光不斷在她和墨玄宸身上來回,然後一副恍然大悟。
雲錦初莫名覺得這場景臊得慌,扭頭對著老趙說道:“趙叔,我跟你說的那個差不多就是剛才那些,等你做好了我再過來。”
老趙笑眯眯地道:“好嘞,我儘快做出來。”
從廚房出來後,夏侯鈺就拽住了想要跟著雲錦初的桑葉,拿著一大隻燒雞哄得小丫頭暫時沒當小尾巴,而朱祁和雁回他們則是極有眼色地遠遠跟在後面。
“你讓老趙做了什麼?”墨玄宸佯裝好奇。
“沒什麼,就是點兒吃的。”
雲錦初沒覺得那生日蛋糕有什麼特別的,所以只隨口說了句,可落在墨玄宸眼裡,就成了夏侯鈺先前說的那樣是為了想要給他驚喜而故意保密。
他眼裡笑容更盛了些,心情極好地說道:“也不必太趕了。”
雲錦初:“??”
“什麼趕?”
墨玄宸揚唇:“沒什麼。”
雲錦初滿臉莫名地皺眉,覺得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先是突然跟她賣弄美色,現在又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他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那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就差在臉皮上寫著“我心情很好”幾個大字了。
“宮裡的事情很順利?”雲錦初問。
墨玄宸“嗯”了聲:“陛下已經下令廢了榮憲大長公主,將她和四皇子全部下獄,而且也答應將四皇子的事情不做隱瞞,藉此傳召墨景嶽進宮。”
“那惠王的南下的事呢?”
“也成了,最遲三、五日,陛下就會讓他啟程前往朔康。”
雲錦初聞言瞭然,籌謀多時的事情成了,先前那暗地裡算計他們和皇室的那些人的陰謀也算是破了,景帝困住他多年讓他只能蟄伏隱忍遮掩滿身光芒,如今卻有了破局的機會。
再加上大長公主這不安地的因素徹底除了,連帶著四皇子當初攛掇謝翾的仇也報了。
難怪他心情這麼好。
雲錦初替他突如其來的詭異舉止找到了解釋之後,心神也就放鬆了下來:“景帝還真廢了榮憲?”
墨玄宸說道:“這次的事情鬧的太大,榮憲當眾殺了謝孟陽,還牽扯進皇子朝臣勾結謀逆的事情當中,不管是為了個朝中和外間一個交代,還是她近來所做讓景帝對她失去了耐心,她被廢是肯定的事情。”
“那她手裡握著的把柄……”
“甘鶴親自押送她進的天牢,連她身邊的人也從頭到尾沒讓任何人接觸。”
雲錦初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景帝打算直接滅口。”
墨玄宸點點頭:“她所做的事情已經踩過了景帝的底線,而且景帝這次要是還放過了她,那恐怕榮憲什麼都不說外頭也會知道景帝怕她,眼下這情況,唯有榮憲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盡最為合適。”
雲錦初聞言就撇了撇嘴嘁了聲:“皇室的人心都髒。”
榮憲能捨謝家。
景帝也能殺親姑姑。
墨玄宸聽著她的話不由笑出聲:“我今夜打算去一趟天牢。”
雲錦初皺眉:“你想救榮憲?”
墨玄宸說道:“景帝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可他對榮憲卻一而再地忍讓,我很好奇榮憲到底握著他什麼把柄,而且有件事情我得去問榮憲。”
“先前我刻意讓人傳播我祖父枉死訊息的時候,秦鳳陽不僅見過何耀光,還去見了榮憲。”
何耀光是兵部尚書,且早年跟秦鳳陽一起都曾經在南地當過官員,跟他祖父也有過交集,這二人本就極有可能跟祖父戰死的事情有關,可是榮憲呢?她只是個公主,景帝登基後也未曾讓她掌過什麼實權。
秦鳳陽為什麼會私下去見她?
“而且我查過榮憲去寺廟禮佛的時間,恰好是在祖父戰死後不久,那時候南地戰事緊張,朝內也極為混亂,且有藩王趁機謀逆死傷了不少人,景帝在那一年生過一場重病,她也是因此才藉口為國祈福去的雲泉寺。”
雲錦初聽著墨玄宸的話眉心皺緊:“你是懷疑榮憲去雲泉寺的事情跟墨老王爺戰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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