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薰香蓋過了該有的味道,且那凌亂事後的模樣,也讓慶喜不敢多看。
“世子可要奴才伺候?”
“不用,將水放下就出去吧。”
慶喜聞言叫人將水抬進了屏風後的側間,然後便拉著房門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那一剎那,雲錦初翻身就想說話,卻不想墨玄宸突然俯身靠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人沒走遠,就在門外。”
他傾身靠近貼在她耳邊低語時,聲音與平日說話時多了幾分纏綿和低啞。
那口中噴吐的炙熱氣息落在耳廓裡,彷彿有蟲子似的直朝著耳朵裡鑽。
雲錦初忍不住雙手抵在他身前:“別靠我這麼近。”
墨玄宸見她雙頰酡紅,眼神也失了冷靜,人稍稍起身時不僅絲毫沒讓雲錦初熱意褪去,反而那精瘦腰線盡收眼底,青絲彼此交纏,他垂著眼簾低聲道:“等下我去洗洗,免得外頭起疑,你先歇息。”
“那你呢?”雲錦初問。
墨玄宸道:“我睡貴妃榻……”
雲錦初聞言忍不住朝著貴妃榻看了一眼,那不大的木榻讓她睡著還行,可對於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墨玄宸來說怕是整個腿都得耷拉在地上。
至於讓她去睡,別想了,那木頭又硬又不舒服的,她可不會委屈自己。
雲錦初瞧了眼屋中的擺設,戳了下墨玄宸低聲道:“算了,你洗完過來,要不然被他們發現,這戲就白做了。”
“可是你……”墨玄宸遲疑。
雲錦初抿抿唇:“沒事,只不過睡在一張床上,又不幹什麼,等回頭他們走了咱們再分開就是。”
想來景帝的這些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鎮南王府。
等過了新婚這段時間,再找個藉口將人打發了就是。
“你就不怕我做什麼?”
“你倒是敢做什麼試試。”
雲錦初橫了他一眼。
墨玄宸見她臉頰微紅,哪怕聲音極近清冷,可微顫的眼睫也能顯示出她心中並不平靜,他喉間忍不住溢位些低笑來:“當然不敢。”
他怕半夜被人割了腰子。
墨玄宸低笑了一句,撐著床邊起身,原本抵在身前那手順勢便朝下滑去。
女孩兒不著痕跡摸了一把他的腰,壓著呼吸快速收回了手。
墨玄宸彷彿沒察覺到自己被人佔了便宜,只輕聲說道:“那就委屈你幾日,等我想辦法將人打發了,回頭在屋中另添一張床。”
雲錦初隨意點點頭神思不屬地“嗯”了聲,腦子裡卻是在回味著剛才的手感。
這男人狗是狗。
可膚白貌美公狗腰,說一聲極品不為過。
……
墨玄宸起身披著外衫直接朝著屏風那邊走了過去,等背影隱沒在屏風之後,似乎是為了作戲作的更真實些,他竟是當真褪盡了衣衫踏進了浴桶裡。
水聲響起時,雲錦初忍不住朝著那邊看了一眼,整個頓時定住,目瞪口呆的同時,更是下意識捂住鼻子。
那屏風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上面繪著比翼雙飛鴛鴦圖案,先前看著也沒什麼特殊的,可等到屋中光線昏暗下來,而那邊又點上了燈燭之後,墨玄宸的身影徑直投在了屏風之上。
光線照耀之下,原本還算古樸的屏風之上竟顯得薄如蟬翼,連原本上面的花樣顏色也變淺了許多,讓這邊輕易就能瞧見那邊的情形。
碩大的浴桶裡,男人斜靠在桶中,肩頸微仰時青絲如瀑。
他俊朗的臉隔著屏風有些模糊,可身體輪廓反而清晰至極。
水聲撩起,雲錦初彷彿能瞧見那水花落在肌膚時禁慾的模樣,而這般朦朧並不算特別清晰的樣子反倒比肉眼直觀更叫人心口亂跳。
雲錦初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有些心虛地左右瞧了眼,怕被人看到這麼丟人的模樣,想起這房中無人,她又忍不住再次看了過去,可就在這時,那邊浴桶之中的人卻是突然起身。
水花四濺時,雲錦初嚇的倉促扭頭,一腦袋撞在了床框之上“砰”的一聲,疼的倒吸口氣。
墨玄宸站在屏風後聽到外頭窸窸窣窣的聲音,感覺著那灼熱視線消失傳來女孩兒吃疼時嘶嘶吸氣的聲音,忍不住就勾著嘴角。
美人計。
他懂的。
宮裡頭那幾個太監也挺好用,多留幾日吧。
“阿錦?”
墨玄宸披著外衫上床之後,就見雲錦初扯著被子將她自己裹得跟個毛毛蟲似得,他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疑惑道,“方才是什麼聲音?”
“沒什麼。”
“可我好像聽到什麼撞到了……”
“你聽錯了!”
雲錦初捂著有些發紅的腦門強行轉移話題,“對了,你還沒跟我說,四皇子過來是想幹什麼?”
墨玄宸見她難得羞窘的樣子無聲笑了笑,倒也沒揭穿她,只斜靠在她身後說道:“他大概是想要試探我知不知道謝家的事跟他有關,也順帶看看那賬冊是不是在你手裡,他不確定謝家的事情我們知道多少,眼下景帝又有意讓我接管錦麟衛。”
“他怕我被大皇子他們招攬之後成為他們的助力,又見著謝家沒機會再起來了,所以過來試探一番,如果我不知道他跟謝家的關係,那賬冊也不在咱們手中,說不定還能招攬我為他所用。”
雲錦初頓時冷嗤:“他想屁吃呢!”
墨玄宸沒嫌她粗俗,只輕笑出聲:“我沒揭穿他心思,順著他叫他試探了一番,大皇子跟他一直不和,工部尚書又唯四皇子馬首是瞻,我藉著你先前說起陵江水患的事挑著他們狗咬狗,也順帶著讓朝中提前預警。”
“他信了?”
“信了,臨走前還對我感激涕零。”
雲錦初頓時嘲諷:“可真蠢,那大皇子呢?”
“大皇子比四皇子心思要深一些,他應該是半信半疑,不過也會找人去查,確信是真的就會想辦法藉此對付四皇子。”
雲錦初若有所思:“怎麼沒見你提二皇子,我聽雁回說他不是也來了?”
“二皇子……”
墨玄宸沉吟了片刻,才皺眉說道,“二皇子為人低調,雖然也爭搶皇位,可性子卻圓滑的多。他沒主動提招攬的事情,也沒摻和大皇子和四皇子爭執,彷彿今夜過來當真只是為了道賀,不過我覺得他比大皇子、四皇子都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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