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天人?”
得知訊息的各方勢力,全都色變。
號稱是頭頂玄天,陸行人間的天人級,其實並非是表面那麼光鮮。
因為有一道最大的劫難橫亙在他們面前,那就是天人五衰——氣血衰,肉身衰,骨體衰,筋絡衰,皮膜衰!
五衰如五魔,任憑你風華絕代,蓋世天資,亦無法免除。
渡過去,就是人間仙神!
渡不過,則是福盡壽終!
“本以為已經高估了陳應龍,沒想到他比想象得更高。”
“難怪他敢暗中插手後位之更替,原來是有這番底氣,看來王家這次恐怕是一頭撞到了鐵板上!”
“沒想到我武道上又誕下一尊圓滿天人,實在是一件大喜事,媽媽,再來兩個姑娘!過十八的不要!”
“……”
皇城,坤寧宮。
得知了鎮南侯府退讓的訊息,王秀坐在宮裡,臉色陰沉。
“小賤人,原來這才是你的底氣!”
“之前屢次三番,宣威侯府的刻意刁難,原來只是障眼法,好一對心懷叵測的父女,為了本宮的後位,可真是煞費苦心!”
王秀略帶幾分自嘲之意,看著越發冷清的宮殿。
緩步走出殿門。
一個個太監宮女連忙下拜,她視若不見,邁步向前。
“這些人,心裡恐怕也在嘲笑本宮這個即將去位的失敗者吧!”
王秀走了片刻。
一個老太監帶著聖旨,在一群太監的跟隨下來到了她的面前。
“聖旨到!皇后接旨!”
“臣妾接旨。”
王秀面無表情。
老太監看了她一眼,沉聲宣讀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皇后王秀,教子不嚴,六宮積怨,失德若斯,豈可託以幼孤,恭承
明祀。其上璽綬,退居長樂宮。朕念夫婦之義,服食、侍從悉如舊。欽此。”
“臣妾,領旨。”
王秀面色平靜,接下聖旨,知道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雖然聖旨上說她的服食和侍從都按照先前水平,可是,真的能和以前一樣嗎?
廢后旨意傳達,皇后的璽綬被收回。
王秀退居長壽宮。
而老太監回去交旨後,便再次請了聖旨,前往了長青宮。
這一次卻是冊封皇后的旨意!
旨意傳達完畢,授下璽綬,陳妃娘娘一步登天,得封皇后尊位。
一時間,長青宮上下全都喜不自勝。
當然,這等大事,自然少不了他們的賞賜。
“可惜,那個小混蛋不在……”
陳媛看著宮中上下正在收拾灑掃,準備遷至坤寧宮,心裡幽幽一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問候聲將她驚醒。
“參見陳妃娘娘,啊不,應該是陳皇后!”
陳媛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一看,果然,不是楊凡又是何人!
得知了陳應龍戰勝,鎮南侯府敗退,他就料到了後位一事即將落成,所以早上都沒鍛鍊,就趕緊跑了回來。
“還不快過來。”
陳媛終於露出笑容。
兩人這邊自是一片歡喜,躲進靜室裡好好慶祝了一番。
而長樂宮中,卻是一片冷清。
相比於富麗堂皇的坤寧宮,這裡明顯差了太多,甚至因為剛剛到此,宮殿裡甚至透出一股深沉的冷意。
宮女太監們正在收拾佈置,心裡卻在暗暗罵
娘。
畢竟,聖旨上一句“服食、侍從悉如舊”,他們不得不跟著王秀一起被打入了冷宮。
雖然看似保留了貴妃的尊號,可是,這能和皇后一樣嗎?
在宮裡,他們如何能像以前一樣驕橫跋扈,趾高氣揚?
是以,一個個心中憤懣,恨不得詛咒王秀早點兒去死,做事的時候,難免也就變得漫不經心,處處敷衍。
而就在此時,外面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面如冠玉,一臉沉凝。
赫然是朱兆庭! .??.
然而,那群敷衍做事的宮女太監竟然根本沒看到他!
早就看慣了宮內人情冷暖的朱兆庭,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是以,他的眼底不禁劃過一抹冷厲冰寒!
“敷衍卸責,以奴欺主,要你們有何用?”
“來人,全都給我拖出去,杖斃!”
朱兆庭冷漠下達了命令。
很快,這群人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
“太子殿下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王秀卻並不領情,淡淡的看著他的施為,嘴角反而沁出一絲嘲諷。
“孃親還在怨我。”
朱兆庭嘆了口氣。
“為娘這去位之人,何以敢怨太子殿下?”
王秀冷淡說道。
朱兆庭搖搖頭,嘆息說道:“孃親,大勢難違,眼下真的不是爭一時意氣的時候。就像你招來舅舅,可知舅舅此刻處境?”
“他怎麼了?”
王秀臉色一變。
她和王戰乃是一母同胞,長兄如父,王戰從小就極為愛護她,是她最親最近的人。
朱兆庭再嘆了口氣:“舅舅約戰陳應龍,慘遭重創,被引發了氣血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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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
王秀聞言,一張臉剎那間變得慘白。
氣血衰!
五衰之一!
一旦引動,氣血將會在短期內大幅度衰敗,而且,王戰還是在戰後重傷下引發了氣血衰,其危險程度更甚!
“怎麼會這樣!”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彷徨無措,好一會兒才一把抓住了朱兆庭的胳膊,“你為什麼不勸阻他!”
朱兆庭憐憫的看了王秀一眼:“孃親,舅舅最關心你,你的話,他何時不聽過?我勸阻他,又有何用?”
“是我,都是因為我!”
王秀抓著朱兆庭的手轟然落下,滿臉自責,一旦王戰因她而死,那她絕不會原諒自己。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兆庭,你去天師道,去找太辛道人。他欠我的,是時候該還了!他身為祖天師之尊,必定能救你舅舅。”
說話間,王秀快速手書一份,同時將一枚青紫玉牌遞到了朱兆庭的手裡。
朱兆庭接過去:“孃親放心,孩兒定然將此信帶到。”
說完,他便離去。
一出宮,他就鑽入馬車。
了凡就在馬車中,看著歸來的朱兆庭,也沒有問其半路來皇宮的目的,而是問道:“太子殿下,可準備好了?”
“已經準備多時了。”
朱兆庭臉色平淡無波,“如今舅舅他重傷歷劫,成功渡過氣血衰的機會千不存一,想必也能理解我。”
“阿彌陀佛。”
了凡唸了一句佛號,一臉慈悲色。
“不錯,與其看他在氣血衰敗中痛苦死去,不若幫他提前結束苦難,留下一身修行獻於太子殿下,也算得上是一份天大功德。”
說話間,馬車緩緩駛向鎮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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