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面對這一幕,楊凡卻憤怒了!
“豈有此理!”
她竟拿這個考驗幹部!
她當我楊某人是什麼人了!
還有,你怎麼和你師父一樣,一言不合就脫衣服!
楊凡一拍桌案,豁然起身。
他狠狠的在程舒月的身上多看了幾眼,這才緩緩收回視線,一臉正氣,理直氣壯的大喝一聲。
“還不快把門關上!”
想他楊某人一向是潔身自好,就算是因為對方誤會了自己,甚至還主動脫了衣服自薦枕蓆,自己也不能趁人之危!
起碼,關上門,別凍著先。
“……”
然而,目睹楊凡表現的程舒月卻心裡冷哼一聲。
果然,呵,男人!
唰!
她的手一揮,大門便重重關上!
下一秒,程舒月就見楊凡邁步上前,來到了她的近前。
巨大的陰影罩落在了她的面前,她能夠聞到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一股令她心顫,卻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某種本能,她竟不想看到對方的臉,側過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然而,她自以為接下來的事情,卻並未發生。
她忍不住睜開眼,卻看到對方反手脫下身後的大氅,一把將她的身軀裹上,甚至還繫了一個結。
“嗯?”
程舒月一怔。
看著遮得嚴嚴實實的程舒月,楊凡才退後兩步,正色說道:“程天師,看來你對本督誤會頗深!”
“本督救你,只是因為看不慣應天道所行之事!今日此事,本督就當沒有發生過,自會守口如瓶!你也無須放在心上!”
說話間,楊凡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程舒月面前。
程舒月一怔。
沒想到對方竟會主動放棄送上門的自己,難道說自己真的誤會了對方嗎?
她不禁想到外面的傳聞,說楊凡不僅是“至情至性,心如赤子”,還力主開辦大明女院,極其尊重女性,志在提升女性該有的地位和權力!
“這一切,難道竟是真的……”
在這一刻,程舒月感受著身上披著的大氅,緩緩摸著領口打得結,思緒萬千!
“不放在心上?”
她嘆了口氣,當真能不放在心上嗎?
西廠。
楊凡看著面前這份剛剛寫好的摺子。
摺子上用平實樸素的語句,無比詳實的寫出了應天觀發生的事情,言辭激烈的寫明瞭淨街此人的猖狂行徑。
並且,還藉機抨擊了東廠廠督賈時安近期來整治神都的不力!
“又要辛苦淨街繼續為我背鍋了!”
楊凡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跡,徑直前往皇宮。
而此時,神都也早已震動。
明皇大壽將至,應天道在神都的最大道場應天觀正為明皇煉丹,這在各家勢力的上層那裡並非是什麼秘密。
也因此,一些野心家雖然在暗中設法阻撓,可是表面上卻不敢有什麼動作的。
可誰成想這淨街竟如此猖狂,明目張膽的前去上門打劫!
兇威赫赫,可見一斑!
“淨街此人,不可小覷啊,以前本座還真是低估了他!”
“剛剛那應天觀上空,如神佛
降臨,佛印擎天,恐怕此人已經半隻腳踏上重樓,所顯現出的威能,幾與真佛無異!難怪敢做這種事!”
“世人笑他太瘋癲,他笑世人看不穿!難怪往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無拘無束,這就是真佛真種的風采嗎?”
“……”
本來就聲名大噪的淨街,一時間幾乎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而原本與之齊名的陸持和太虛老道,更是已經快被人遺忘到了角落裡。
不過,大家卻不看好他的下場。
畢竟這般公然與朝廷對抗,休說淨街還未成就真佛,就算是成了,在大明皇道秩序之下,恐怕也難逃一劫!
而作為太子朱兆庭,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此事。
他看著心腹遞來的密信,又看了眼面前了凡身邊的淨街。
一旁的了凡正在大肆為淨街吹捧。
“淨街此人,為人純善,佛性深厚,儘管之前為汙名所累,然而,其敢作敢為,實力強大,今後必可成為殿下助力……”
似乎注意到朱兆庭的目光,淨街一臉和善的雙手合十,衝著他點頭一笑,看上去頗有一股人畜無害的味道。
“……”
朱兆庭的嘴角不由的暗中抽搐。
為人純善,佛性深厚?
汙名所累,敢作敢為?
他前腳搶了應天觀,後腳就風輕雲淡,狀若無事的前來投靠本太子,還真是敢作敢為啊!
不過,朱兆庭並未發作。
而是在快速的思考著對方投靠自己的利弊!
論實力,淨街絕對是有的,若是加入自己麾下,必將使自己的力量大大提升,並且,在某種程度上也可制衡了凡!
畢竟,現在了凡底下僧侶人多勢眾,絕不可令之一家獨大。
弊端就是淨街的名聲。
尤其是他剛剛還公然洗劫了應天觀!
儘管據應天觀觀主凌霄子稱,此人只是謀害了道觀一眾弟子,以及丹脈的一名祖師,可定壽天丹卻無損!
此舉明顯是留了分寸。
“如此看來風險尚屬可控,若是收歸麾下,倒也未嘗不可!”
朱兆庭思量片刻,終有了決定。
太和殿。
楊凡已經遞上了摺子,正在慷慨陳詞。
“陛下,淨街此人之猖狂,簡直天理難容!”
“如今各方目光皆在朝廷身上,若是不將其徹底鎮壓,難保一些人不會心生僥倖,認為自持武力,便可無視朝廷存在!”
“此外,東廠這次行事頗為不力,竟連京畿之地也無法肅清,才致使此輩的存在!”
楊凡一臉鄭重的說道,“臣願請旨,親手緝拿鎮壓淨街此獠,以儆效尤,威懾四方!”
朱高焬垂首看著楊凡,淡淡說道:“吞界一事關乎重大,楊卿你還需鎮壓幽州,穩定方山外民,神都一事自會有人解決,就不須你出手了!”
“是,陛下!”
楊凡聞言,面露遺憾。
不過,他也不強求,又稟告了一些關於方山古界的事情,這才告退而去。
可是,他剛一出去,在殿內柱子後面卻連滾帶爬的出來一人。
“陛下,此子包藏禍心,之前還曾關押過淨街,卻又故意縱放!如今應天觀一事沒準就是他暗中指使的,刻意來報復老奴啊!”
那人抬起頭,聲淚俱下,赫然是東廠廠督賈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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