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安居。
所謂,香色滿園,安居樂業。
豪奢的園子就建在山腰上,幾乎將整個山頭都圈在其中,從樓頂上的露臺一躺,就可俯瞰整座徐州城。
“真是個人間好去處!”
楊凡看著這奢侈的莊園,也不由的撫掌而笑。
自家哥哥果然是個能享受的人,走到哪裡竟都有這般產業,屬實是讓楊凡羨慕不已。
不過,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
哥哥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約等於這園子就是我的。
所以楊凡越看越喜歡。
唰!
他整個人從半空驟然下落,人影一閃便已經出現在莊園門口。
“嗯?”
正在露臺上被侍女伺候著吃葡萄的姬左道,微微揚眉,一揮手,侍女便已起身,目光直直看向園外。
“來得好快!”
下一秒,剛還在園外的楊凡,已經出現在了露臺之前,偌大莊園內的森嚴佈置形同虛設一般!
“道哥,海上一別,沒想到這麼快再度相見!”
楊凡一笑,腳已經踏在露臺上,朝著姬左道走來,“不過,只以假身來見弟弟,未免太傷弟弟的心了……”
“哈哈哈!”
姬左道大笑,也沒想到竟會被自家弟弟一眼看穿,“沒想到多日不見,凡弟竟有了這等神通,若是姑姑知道了,定然會高興的!”
到時候,說不定會賜下來一些好物吧!
在說話間,一尊無比龐大的面孔浮現在半空之上。
頭戴冠冕,宛如黃泉之主宰!
蒼白桀驁的眸子裡滲出濃烈的黑暗,一根根扭曲的髮絲散發出陰沉的魔意,宛如瀑布般擴散開
,根根刺入虛空中,籠罩著方圓數百丈。
一股深邃不見底的黑暗,令整座莊園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本來充滿了人氣的莊園,那服侍著姬左道的侍女,以及守護著莊園裡的護衛,一個個身影驟然從真實化作虛幻,面上顯露出怪誕而詭異的笑容。
隨後,發出砰的一聲直接破碎。
漫天的人皮碎片投入到半空中那個面孔的嘴巴當中!
直到此時,那面孔也開始凝聚縮小,姬左道的身影慢慢聚攏顯化而出,腳尖點地,落至露臺上。
“親愛的弟弟。”
“歡迎來到哥哥的——人皮之國!”
姬左道的錦袍翻飛,舉步從容,一臉儒雅隨和的笑容。
“恭喜哥哥,神藏在握!”
楊凡迎上去。
姬左道微微一笑,顯然心情很不錯:“還多虧上次弟弟在海上的援手,不然的話,哥哥也不能這麼快進軍神藏境界!”
作為大周皇子,他在徹悟了神通,進軍神藏後,自可從族中豢養的大道樹上摘取合適的神通果,用以組合成最完美的神藏!
遺憾的是,前人所行之路,未必適合自己。
過去遺留的神藏圖錄,也未必能適合今人,只能根據自身徹悟之神通,用以構建適合自身的神藏。
可饒是如此,也要比自身領悟要快上太多,基本上可以快速越過神藏第一境——神通境階段的危險!
畢竟,天人和神通境基本上算是行走的神通果樹。
也就是大明日月天
內,曾經天地禁錮,外界極難進入,否則,曾經的上界只怕就可能被人當成神通果林!
就如同諸天萬界中不少界域一般。
時時播種,季季收成!
往往一個世界都被人豢養,任你天驕絕代,資質驚天,也無法打破禁錮,生生世世,永為他界之奴婢!
其無數歲月沉澱下來的黑暗殘酷程度,令人觸目驚心!
兩人落座。
“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楊凡徑直切入主題。
姬左道笑了笑,彈動手指:“還不是看那大明皇帝要過壽,哥哥我自然得想辦法送他一份大禮,不然,豈對得起當初滅國之仇?”
他臉上雖笑,可聲音裡卻充斥寒意。
楊凡心中凜然。
“當然,弟弟既然來了,恐怕是為了陶英吧?”
似乎看出楊凡的目的,姬左道眼底滲出了些許笑意,“弟弟明說就好,你我兄弟何須如此客氣?那批貢品,就在哥哥這,你回時自可帶走!”
“什麼?”
楊凡一愣。
他沒想到姬左道這般好說話,一時間竟有幾分難以置信。
姬左道大笑:“都是一家人!那麼多押運寶物的隊伍,我為什麼不劫其他,偏劫這批?還不是要給弟弟你拿來做人情?”
頓了頓,他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而且,我若是弟弟你,那就晚一些再將貢品送還……”
“這人啊,未至絕望,豈念恩情?”
“弟弟受教了。”
楊凡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不說這些事了,來,弟
弟好不容易來一趟,與哥哥喝上幾杯!”
“好!”
面對如此豪氣的姬左道,楊凡也很高興。
畢竟,能拿回那批珍寶給陶英,不至於讓其吃了掛落,而且,自己還賺了人情,端的是兩全其美。
兩人暢飲起來。
言語間,卻是提及了明皇吞界一事。
姬左道略顯醉意的拎著酒壺,笑吟吟的說道:“這當今明皇倒有幾分魄力,一箇中千世界,近乎數十億人口,說祭就祭掉了……”
“不過,倒也是聰明,極其聰明!”
“不愧是曾經的太子爺,心性手段,屬實一流!”
“雖不知他如何竊位的,可被他取而代之的朱高烈卻是真的慘,不僅淪為了階下囚,還得承受無邊業障!”
說到這裡,他搖著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我要是他啊,還不如現在死了好呢!”
這其實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甚至能讓朱高焬陷入莫大困境。
因為一旦帝王行將歸天,龍氣勢必轉移!
就如當初朱標身弱,龍氣便主動棄之,開始轉移一樣。而朱高焬雖強,甚至有了天眷,卻也有可能不被龍氣選中!
如此一來,除非他繼續捕捉下一位明皇當替死鬼,否則,絕無如今代行皇權,且不擔果報來得爽利!
遺憾的是,姬左道知道這樣完全不現實。
畢竟,朱高烈的肉軀現在就在朱高焬的屁股底下坐著,人皮也被對方披著。
更別說那不知所蹤的骨身,筋身,血身了!
當真是——活著難受,可想死也極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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