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收下了弟子,在完成了一切之後,再度經歷了天下大亂,太一昊天之爭後,忽而明悟,此刻之自己,或許也是這洪流之中的一環,唯獨超脫,方可凌駕於其上。
彼時開皇末劫天尊忽而仰天大笑,明徹大道,黑髮轉白,化作太上。
他自斬出了一道分身,封印了自己本體對於弟子的記憶,以免往後遇到那弟子的時候出現問題,或者早,或者遲都不是些好事。
而後獨自持劍,走入了兜率宮的秘境之地。
閉目,盤膝而坐,開啟了自己無數歲月的等待。
……
玉宸大道君索性開始掀起了殺伐,而在媧皇之死後,方才意識到自己所作所為,恣意地征戰殺戮,而沒有選擇留在媧皇身邊,反而讓好友隕落,大徹大悟,斬自己一道分身,守媧皇之真身於血海千年萬年之久。
而在最初的時候,原始天王踱步來到了佛國。
這個時候,年輕的佛祖送走了伏羲和媧皇,笑著想著,那為伏羲天尊的論道,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可是在不講道理的時候,卻又似乎是有一番自己的邏輯在,正欲要回轉,卻是發現原始天王,便邀請他前來落座飲茶。
原始天王看著他,淡淡道:“佛,你可相信未來之終劫?”
佛祖怔住,訝異,旋即笑著詢問是何事?
原始天王語氣平淡,將夢中諸事,剝離太一等諸天神後講述出來,而神色溫和的青年認真傾聽,許久後,他道:“你在和我的夢中,看到了未來之景?”
這一瞬間,佛祖卻是相信那些事情,因為原始天王是從來不屑於說謊的存在,他輕聲道:“以天王的實力,哪怕是在我的記憶之中的天王,也可以感受到異樣和不同,看起來,是那位未來的御尊,以貧僧的記憶為河流,和天王在我的記憶之中相會而交談。”
御尊之境,已可以說一證永證。
哪怕是在記憶之中的自我也足以察覺異樣。
但是,這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作為負荷這記憶的存在,必須足夠堅韌和強大,青年的神色溫和,詢問道:“是有關於終劫?”
“是。”
“是有關於蒼生?”
“是。”
青年的雙手合十,再無詢問,道:“貧僧知道了。”
“那麼,原始天王,要讓貧僧給你帶什麼給未來呢?”
原始天王平淡飲茶,忽而,他的身軀氣機猛然逸散,磅礴無邊,堪稱極之極的氣息和修為,竟然從這位頂尖存在的體內被排斥出來,最終這無邊力量匯聚,化作了一團柔光,而原始天王只在瞬間,氣息虛弱如同凡俗。
青年佛祖怔住。
原始天王一拂袖,這一團代表著原始天王氣機和力量的光芒落在佛祖身前,而後平淡起身,道:“他已有了和我類似的力量,欲斬終劫,終究需要這個時代的生靈,這道韻和力量本身,需要自己尋得。”
“只要有了,成長就會很簡單,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將這些東西給他。”
原始天王語氣平淡:“告訴他,夢中一戰,打得痛快。”
“當賞。”
“本座替他省卻萬年的修持。”
“剩下的給你。”
青年佛祖道:“你散去修為,卻又如何?”
失去一切修為的原始天王道:“我的修為?”
他轉身踱步而去,背影仍舊筆直筆挺,淡淡道:“你亦是俗人麼?”
“如此愚鈍!”
“強大的不是修為,而是我自己。”
“不過只是修為罷了,今日送你和他。”
“至於本座,浩浩天地,重新來過便是!”
原始天王踱步遠去,無論是哪一位道祖,都極堅定於自己的道路,佛祖看著這一團流光,微笑道:“是霸道,卻也是從容。”雙手合十,這一團流光匯聚,化作了一朵蓮花,落在他的手中。
“卻不知道,數個劫紀之後,這力量還剩下多少。”
真正的佛祖招來弟子,將諸佛法講述一遍之後,盤膝坐於菩提樹下,龐大神意無邊,手中託舉蓮花,氣息開始逸散,開始和這一株菩提樹聯絡起來。
此身當死於此。
只為了末劫之前,可以以此身神念和記憶,渡那未來的御尊將這訊息傳遞入此,這是註定的,佛祖想著,但是卻也不是註定,一旦他選擇不坐化於此,未來縱有御尊,卻也無法告知於過去。
唯獨此世生靈,可斬破終劫,超脫者終究超脫。
欲要令御尊級別的強者神意跨越歲月長河交流,為後來的蒼生創造一個斬破終劫的機會,自然需要一座大舟。
佛祖雙手合十,目光平和。
看著自己被一枚一枚菩提葉遮掩身軀。
心中低語。
“以吾身為舟。”
“渡蒼生終劫。”
龐大氣息,剎那消亡。
佛祖,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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