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道德天尊最強神通,一炁化三清,是為將修行者元炁,元神,元血分化開來的神通,有極大手段,化身皆有神通無窮,可自征戰,而若是三尊化身皆已大品,再重新聚合,自然可以反哺自身本體,讓本體真身,境界得以突破一層關隘。
齊無惑元血化身已分開一甲子有餘。
也因為三炁不得圓滿,他其實本體還在真君巔峰,沒有踏出那一步。
此刻唯一欠缺的元血化身,正自盤膝坐於血海之中,太古血海道祖的磅礴根基和儀軌,皆已化作了這繁複無比的大陣,道人盤膝坐於陣法當中,原本在太古年代時,赤紅如血的陣法,此刻卻是變得有些透明黯淡下來。
尤其是遠離齊無惑元血化身的邊緣處。
原本赤紅如血,粘稠如漿的儀軌痕跡,此刻竟已化作了一片透明空洞之感,彷彿不存,彷彿其中的神韻和精華都已經被徹底抽乾,徹底消失不見,遠處湧動之時,幾乎已經沒有了血海模樣,彷彿是尋常的海水一般透明。
越是靠近齊無惑元血化身的區域,血色則是越濃一些。
但是就算是最為中心的區域,也無法和一甲子之前的血海氣象相提並論。
其中血光黯淡,伴隨著元血化身的氣息吐納而一起一伏,一明一黯,彷彿活物,彷彿其中的元炁和神韻都伴隨著這個過程而往那道人的體內流轉,令其根基,越發雄渾,越發磅礴可怖。
玉宸大道君曾說,給齊無惑萬年的道行!
便皆是在這元血化身之中。
此刻齊無惑心中甚至於本能地升起了一種渴望之感。
一種對於將元血化身收回體內,以臻至於圓滿無缺之狀態的本能渴望,而伴隨著這個神念,那邊的元血化身也隱隱有些變化,隱隱有迴歸齊無惑真身的本能。
只需這元血化身入體,元神,元炁,元血聚合為一圓滿。
齊無惑當即便可真身踏足大品。
更可以化去這元血化身之中攜帶了的太古血海道君的一身根基,無數積累,在大品層次上更進一步,之後的三清發會,以及允諾少女的,會在三清發會之上,當著諸天仙神的面公開道侶之事,卻也得要三炁合一方可!
而今,也只一步之遙。
但是下一刻,伴隨著劍光的流轉,這一股本能就被斬斷了。
齊無惑目光移動。
順著這一道劍光看向了出劍者的方向,一身黑色道袍,墨玉玉簪束髮的少年大道君掌中的青萍劍也已出鞘,隨意將那劍鞘扔在了血海之中,自然而然地潰散,化作了煙塵光屑,消失不見。
出鞘的青萍劍劍氣森然古樸,化作了一道屏障,將齊無惑和元血化身阻攔。
“本座已說過了吧。”
“元血化身在這裡,本座給你萬年道行。”
“但是,想要拿到的話,需得要你的手段了。”
玉宸大道君的聲音頓了頓,旋即淡笑:
“當然,之前沒有說過的話也無妨。”
“那麼現在,說過了!”
話音未落劍氣已漲!
齊無惑持劍防禦,卻是擋不住這至極至劫至鋒至銳之劍,悶哼一聲,化作一道殘影被硬生生擊飛出去,只是這一次被擊退了更短的距離,體內陰陽二氣流轉,強行將這一股磅礴劍氣逼出體內。
轟然巨響。
道人身旁無邊血海翻騰。
陰陽輪轉九九煉元,這磅礴劍氣一部分傾瀉出去,另一部分則是化作了自身力量,齊無惑轉身出劍。
截!!!
劍光一閃,齊無惑的截劍被斬破,但是那少年大道君也顯出身來。
“好,好,好。”
“御之炁,御之炁,只是還不夠,還不夠!”
“飄搖不定,難定此心,還不夠!”
“不夠強烈!”
“不夠至極!”
“還如此悠哉隨意,還是如此的從容平淡,就還不夠,還不到你的極限!”
“還不到——【極】!”
“放下之道?!”
“啊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伱都不曾走到過極限,談什麼放下?”
“那難道不是逃避嗎?!”
“這樣的所謂【清】,毫無價值!毫無力度只是軟弱!”
少年大道君神色清冷,眼底卻似乎有著血海都無法淹沒的熾熱之火,伴隨著劍鳴之聲,掌中長劍朝著齊無惑劈斬下來,道人靠著了御尊之氣,強行接住了少年大道君一劍,身形順勢後撤,卸去了這一劍的凌厲之氣。
道人的手掌微微顫抖,這完全是此身體魄難以抵抗住這攻擊的緣由。
卻也是因為,只是元神和元炁匯聚的此身終究是不完整,不完美,尤其是缺少了元血之力,導致了肉身體魄和力量,恢復力都大幅度降低,但是即便是如此,仍舊擋住了玉宸大道君的攻擊。
此身已要比當年的藥師琉璃光如來真身更強。
玉宸大道君眼底有讚譽之色。
站在齊無惑之前,淡淡道:
“太古之年血海的一切根基和儀軌,因你得了御之炁,就連你這化身汲取血海根基的速度都變快了許多,短短一甲子多些,就吸盡了當年血海的根基道行,縱然其中也有提純和損耗,卻也算得上是萬年苦修的道行。”
“當然,因為為師的某個後手,只會比起尋常的萬年道行更強,而不會有絲毫的衰弱。”
“不過,想要拿到這個,可沒有這麼簡單。”
“想要取。”
“就從我手邊奪取吧,吾之弟子。”
玉宸大道君握劍,臉上的神色恣意飛揚,但是下一刻,血海翻湧,另外一道同樣的劫劍,蒼茫雄渾,在銳氣之外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堂皇霸道,朝著玉宸大道君劈落,玉宸大道君持劍橫掃。
近乎於一般無二的兩道劫劍瞬間相撞,破碎!
破碎的血海翻湧開來,中間被純粹的劍氣劍壓創造出了一條寬闊的無水通道,黑衣大道君道袍翻卷,單手持劍,行於其中,血海翻騰卻也不過只是此身背景襯托,目光冷銳,道:
“不必管他,哼,什麼要求,什麼理由,都是隨口胡扯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他絕對只是因為看到了你的境界有了一縷御之氣。”
“所以只是手癢。”
“只是渴望和自己教匯出的弟子打一架。”
“無論是自己擊敗弟子,還是說竟然有弟子可以和自己相制衡,對於他來說,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享受和痛快淋漓之事。”
“若說為什麼……”
因為我當年就是這麼想的。
被迫‘翻閱’被封印在腦海深處,那些不堪回首記憶的上清大道君心情不甚愉快,哪怕是他都必須要承認,自己的過去,這個階段的自己,實在是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傢伙。
玉宸大道君微笑道:“看起來,你還是很瞭解自己的。”
並不以為意。
上清大道君似乎有些煩躁,一隻手提著劍,一隻手撓著頭,道:
“真是聒噪!”
“太上,玉清,你們兩個看顧著一點阿媧,待會兒我可能出手沒輕沒重,若是影響了媧的復甦,不必伏羲那瘋子回來,就是現在都會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撞死了。”
“無惑,待會兒你不用管這個傢伙。”
“儘管取你的元血化身就是。”
上清大道君手中青萍劍抬起,眉毛揚起,懶洋洋道:“只說從你手邊奪取,但是沒有說過,是怎麼樣奪取吧?”
“以大欺小,欺負我家徒弟,我可不能裝作沒有看到啊。”
聲音頓了頓,復又自嘲一笑,道:“真的是,以大欺小欺負我徒弟的,竟然是我,然後我現在竟然還得和我自己打,真的是……”
“這世上,果然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啊。”
他嘆了口氣,提劍。
下一刻,劍氣的洪流直接攪動了整個血海。
!!!
玉宸大道君臉上的輕鬆神色在一瞬間消失,他下意識抬劍,劫劍和劫劍之間碰撞的轟鳴彷彿雷霆怒吼,外界的群仙遠遠看到,血海之中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世一般,一道燦爛輝光沖天而起,明亮無比。
血海都似乎停止流動,這一日整個天穹上的滿天星辰都在瞬間暗淡下來。
萬物死寂。
血海之中。
玉宸大道君只在瞬間就被壓制,兩柄在位格上近乎於一般無二的青萍劍碰撞在一起,旋即他的劍氣就彷彿被斬斷了似的,此身朝著後面飛退,那灑脫傲慢的黑袍大道君壓制著玉宸。
齊無惑和元血之軀當中便再無阻礙。
慵懶得彷彿永遠睡不醒的黑袍大道君懶洋洋道:
“去吧,無惑。”
“既然說是你的手段去取化身,那麼本座出手自然也是可以的。”
“我的力量,也是你的。”
“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仰仗師父的力量,本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知道你還是想要靠自己,不過,以過去之我的惡劣見你有御之炁,臨時起意要打,你怕是要在這裡和他打上個百千年,等他膩味了才有機會。”
大道君神色溫和:“去吧。”
齊無惑撥出一口氣,迅速掠過道路。
玉宸大道君手持長劍,視線掃過那個弟子,不斷和未來之我交鋒,卻是難以突破‘自己’的封鎖,忽覺得一劍凌厲,上清大道君竟將玉宸逼退了些,玉宸大道君看著眼前的‘自己’。
他一身黑色道袍翻卷,木簪束髮,髮梢稍微有些亂,兩鬢有些亂髮冒出來,腰間還掛著個葫蘆。
看上去灑脫逍遙,卻還有些不羈外物之感。
上清大道君背對著弟子,看著眼前的玉宸大道君,提起劍,淡淡道:“你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會選擇放棄了之前的道路,而選擇了現在的?”
少年大道君桀驁不遜,冷淡頷首:“你的劍,鈍了。”
這樣的自己,都讓上清大道君稍微有些懷念了
上清大道君呵了一聲,淡淡道:“錯了,不是劍鈍了,而是無聊罷了。”
無聊?
玉宸大道君思考著這兩個字的含義,臉上神色微微一滯。
上清大道君道:
“正如你說的,不曾抵達【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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