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之元,這個是什麼東西……”
齊無惑詢問,而後默不作聲,慢慢往後面挪移。
嘗試遠離此刻顯而易見代表著某種危險性的青衫男子。
但是此刻的他沒有在御的一縷狀態之下,只是一瞬間就被這青衫男子按住肩膀,伏羲的面容立刻靠近,眼底都帶著一絲絲熾熱之感,道:“無惑,阿媧對你如何啊?”
這種突然變好的狀態讓齊無惑心底的古怪感越來越重。
這樣好的語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何況是羲皇?
震動體內之炁,打算要讓伏羲鬆開手掌。
可是他的手掌此刻卻如同鐵鑄的一般死死卡在了他的肩膀上,根本震不開來,道:“媧皇對我自是很好的。”
齊無惑頓了頓,沒有讓伏羲繼續談論下去,直截了當道:
“是和媧皇有關的事情嗎?”
“直說便是。”
“不要在這樣裝模作樣了。”
伏羲笑眯眯,撫掌讚歎道:“好啊,不愧是你,就是聰明,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那麼我也就直說了。”
他手指指了指齊無惑手中的東西,輕描淡寫地說出了讓道人眼角狂跳的話:“這樣,洗一洗,伱把這東西吞了吧。”
“嗯?!!”
道人眸子眯了眯。
青衫文士大笑擺手且言道:“哈哈哈哈,不必如此看我,相信我啊。”
“你可是阿媧的孩子啊,是我可親可愛的親外甥,我怎麼會坑你呢?”
此乃謊言!
青衫文士神色溫潤如玉,誠懇待人。
伸出手指指了指齊無惑手中之物,道:“太一之界,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曾經之太一體內的內景世界,顯化到了極致而誕生的狀態,這太一之元,就是當初太一用來構築這太一之界時候所用的元炁。”
“太一之力,強橫無比,就算是現在之我,也不敢說能贏得了他。”
“內景世界之炁,是他最為精純的力量。”
“且修且堅,如此者數個劫紀,這力量已是越來越沉厚也越來越精純了,而太一本身湮滅,這力量便成為了無主之力,如此精純,厚重,卻也沒有後患的力量,豈不是前所未有的大機緣嗎?”
“來,小子,你老舅我不會坑你的。”
“給我吞了它。”
青衫男子直接抓住這一縷炁,反手扣住道人,就要把這個東西塞到他嘴裡面去,嘴角扯出一個誇張愉快的弧度,齊無惑面不改色,手指微微豎起,道決已起。
“玉真執御,開天真符。”
轟!!!!
青衫男子臉上神色凝固。
????
起手開大,小子你來真的?
一陣狼藉,青衫男子不得不分出手來把這一道開天真符給壓制住,氣浪滔天,元氣都逸散開來,卻也給硬生生遏制在了這一個範圍之內,青衫男子伏羲氣急敗壞道:“小子,吾何時坑過你了?”
“這便是第一次了,你就不可稍微配合一番嗎?”
道人回答:“不行。”
齊無惑打不過伏羲。
但是卻直接把這一股力量打散了。
最後伏羲只可長嘆一口氣來,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卻是看重了齊無惑自身的泰一功體,及這功體本身所有的潛質,渴望稍微做一點點的嘗試,伏羲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理所當然道:
“我只是要你去裝作太一。”
“騙過那個什麼太一之界,又不是要坑死你。”
道人已習慣了這青衫男子在媧皇娘娘不在時候的狀態,迅速精煉了他話語中的真正含義,若有所思道:“太一之界……你認為我可以騙過去?”
“當然。”
伏羲散漫回答,手中拋接那一道太一之元,哂笑道:“你不要將太一之界本身的靈性看得太過於聰明,這等靈性和常人不同,它們並非是靠著外貌,言辭或者說某種認證來辨認人的。”
伏羲的手指豎起,道:
“靠得是——性靈。”
“你想想看,有這一個生命體,在太一之界的靈性眼中。”
“這個個體,氣機像是太一,神韻像是太一,權能像是太一,就連他的力量和元炁都像是太一,又有【御】這等超越尋常之生靈的位格殘留,會得出怎麼樣的結論?”
齊無惑道:“假冒的?”
伏羲道:“假冒的?哈哈,什麼假冒?”
“本座伏羲,乃是太一之故人。”
“是交心之好友!”
“本座可以證明!”
青衫男子雙臂展開,然後雙手劃過弧度,一左一右重重按在齊無惑的肩膀上,用力之大,發出兩聲大響,然後嘴角浮現微笑,斬釘截鐵道:
“沒錯,你,就是太一!”
“只是失去記憶,正在慢慢恢復狀態,一點一點地收回過去的權能罷了。”
這個馬甲給我穿結實了!
齊無惑:“…………”
他大概明白了伏羲的目的和想法,揉了揉眉心,道:“希望我駕馭太一之元,裝作是太一,而後以權能壓制住太一之界對於媧皇娘娘的約束是麼……”道人心中推斷,發現這是一種成功性很高的選擇。
只要能夠駕馭太一之元,那麼以此執御開天真符撕開裂隙之後。
立刻以太一權能壓制太一之界。
媧皇娘娘的元神是可以走出來的。
就不會是如同剛剛那樣,被太一之界的反噬立刻帶回去。
但是,還是有些問題。
齊無惑若有所思道:
“但是,我畢竟不是太一,哪怕是如你所說的,操控和利用太一之元,也絕不可能徹底地壓制和掌控太一之界,媧皇娘娘就算是出來,也一定會有種種限制。”
伏羲語氣溫和道:“能夠讓阿媧真身出來,已是足夠了。”
“如此的話,你也可以再度體悟御所特有的玄妙境界。”
“體會時間越是長,越是可以得到好處,不也極妙嗎?”
道人把玩著手中的太一之元,嘆了口氣,道:
“已和羲皇你說過了,不必以如此心推斷我。”
伏羲嘴角勾了勾,卻是不置可否,道:
“總之,如此你可以慢慢嘗試,以泰一功體操控太一之元,看看可否有所進益,可否一定程度上掌控太一權能,模仿出太一的些微神韻,於此事上,儘可以放心,我會幫你的。”
“另外,還有人間之氣運……”
縱然在理論上,只要眼前這個道人能夠模仿出真正的太一之位格。
足以‘騙過去’這所謂的太一之界靈性。
但是事關乎於媧皇。
伏羲還是想要將一切的手段都準備好。
眼下,開啟裂隙的手段有了,且已經嘗試過了;
齊無惑的境界足夠了。
伏羲也已經做好了維繫裂隙的準備。
唯獨一點,唯獨這維繫媧皇元神穩定強盛的人間氣運,還未曾安定下來。
齊無惑知道伏羲心中之擔憂,於是回答道:“人道氣運,應該也會迎來一次大的躍升。”他五指微微張開,手指白皙修長,太一之元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人道之火的升騰。
這大成的人之炁,乃是以此浩浩人間之氣運為柴薪,是齊無惑之修為。
亦是此人間磅礴大勢的顯化。
此刻這火燃燒洶湧澎湃,純粹明亮。
只是火勢卻在忽閃晃動。
似乎是受到某種風的吹拂,似乎是遇到了某種衝擊。
處於一種,若是可以跨越過去,則人之炁大盛,人間的氣運還會迎來一次更大的突破,而若是跨越不過去,則是會對人間氣運有所衝擊,有所虧損。
而此刻,這火光,這人道氣運的變化,非但牽連著齊無惑的修為,牽連著人之炁,更是決定了媧皇何時可自那裡脫困而出。
伏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雙眉微微皺起。
道人緘默無言,雙目倒映著這人之炁的火光。
似乎在這火光之中窺見了那個節點。
“人道氣運的轉折,媧皇娘娘歸來的錨點,是他麼……”
……
火光忽閃了下,旋即這燭光黯淡了。
哪怕是採來東海巨鯨之油脂做出來的長明燈,也只是長明而非不滅的。
若是點燃太長的時間,油脂耗盡了,燭光也就散開來,不過這長明燈只是宮殿一角用以照明的器物,在桌案之上,有懸拳頭大小夜明珠,內燃金火,照亮左右。
李威鳳自卷宗之中抬起頭來,眼底倒映著這一簇金色的火光。
在桌子上已經放了滿滿當當,盡數都是批閱的奏摺,卷宗。
威武王出征,橫掃四方。
談來簡單,只是覺得意氣風發,可是在這一句話之下,是數也數不清的的事情,保證後勤,兵員已是極繁瑣之事項,再加上打下城池,城池原本的官員,世家如何處理,城中百姓,是何待遇,諸多衝突矛盾,如何化解,皆是問題,皆是困境,最終一樁樁一件件的問題擺放在李威鳳的面前。
在解決這些新的問題的時候,還需要同時維繫住國家的穩定。
防止某些心懷不軌之輩吃家國征戰的戰爭財。
要防止某些貪汙腐敗之事,要維繫神武國的各種生產,還要防備兩國不同商業體系融合之時產生的各種衝突和問題。
李威鳳已是數日不曾閤眼。
這一段時間整個人都在這處理諸政事的偏殿裡面休息,抬手揉了揉眉心,旁邊杯盞裡面的濃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涼了,他目光掃過前面的卷宗,總算是可以稍微鬆了口氣。
諸事,暫且解決了。
桌子上有一隻機關鳥,是少年道人明心所制,就一直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機關鳥帶來了明心的傳信,邀請李威鳳一起去賞風景,說是秋末蕭瑟的風景很好看,去年的時候,小藥靈為了避開某個青衫男子去偷盜它埋下去的果實,所以各處藏著,用了法術保證了果子還很新鮮。
在這個時節,吹吹風,賞風景,吃點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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