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熒惑當稱帝!
真武!
同樣是兩個特殊的尊號組成,且是以北帝曾經的救世之德換取來的最高級別尊稱。
玉皇道:“真武……”
“卿。”
北極紫微大帝言簡意賅道:“吾曾在此劫前,攔截於他,他當時,忤逆於我。”
“雖然歷經生死,終究親自破劫,不為強權所折腰而遵循本心,是為真。”
“於是我便親自來為他求取此尊號。”
“只需最後御之爭鬥落幕,萬物歸於秩序,自會邀他踏入天闕。”
於是少年玉皇欣喜,便即笑道:“嗯,那就如卿之願,如卿之請。”
“對了,吾聽聞這一代北帝子已遴選出來,可要吾一併給他們加封嗎?”
老天君撫須的手掌都是一頓。
???
玉皇大天尊今日竟如此欣喜嗎?怎得還有了這幾分少年心性似的?
再一抬頭,昊天之炁浩瀚磅礴,玉皇之尊位仍舊無與倫比,浩渺,蒼茫,廣闊而無邊,老天君不由得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放下來,怎麼可能,這個可是玉皇,可是昊天轉世之身,鎮壓蒼穹!
他怎麼可能會有少年心性!
是了!
玉皇大天尊此舉,必有深意!
得容我仔細想想,這,難道說是在試探北極紫微大帝嗎?!
嘶——難不成,在對司法天尊略作懲處之後,玉皇大天尊也要對北極紫微大帝略作懲處了嗎?!!!
老天君心中泛起了陣陣波濤。
北極紫微大帝搖頭道:“不必了。”
眾皆訝異。
北極紫微大帝語氣平淡:
“她已不是北帝子了,而其父母也已受打神鞭,廢去五百年道行。”
“剝離神兵,甲冑,法寶,於斬仙台上,斬去星君的命格。”
“再不能操控星辰之力。”
簡單的語氣,卻令所有在此地的人都心中一寒,北帝法脈之嚴苛已彰顯地淋漓盡致,但是,織女牛朗兩位星君,也確確實實是為了報恩而離開了前線,這個可是制衡妖族,準備應對量劫的大戰,其同時違背了天界不得參與塵世之戰,以及臨時軍法。
縱不曾帶來直接的後果。
但是仍舊需要嚴懲。
只是眾皆沒有想到,哪怕是曾經最疼愛的外孫女犯天條刑律,北帝懲處,仍舊毫無留手,先受打神鞭,再上斬仙台,被打散五百年道行又斬去了星君命格,如此的懲罰不可謂不沉重了。
北極紫微大帝淡淡道:“而云琴本人,雖有銳利之心,自然之道,然玩鬧之心極深,承擔不起這個名號的職責。”
“此尊號並非是榮耀,而是職責,以及,【失去】。”
“對她的性格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好事,與其違逆了她的天性,強行讓她來承擔此職,不如放她前去修道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以免他日她闖下大禍,要我親自殺她。”
“故而,也已剝離其號。”
言簡意賅。
大道刑律,冰冷森然卻又堂皇正大,絕無絲毫的陰暗。
北極紫微大帝的約束之道,彰如日月。
但凡秩序,需要的不是人情,而是執行。
世人皆有苦楚,無論其目的如何,是為報仇,亦或者報恩,既已違背秩序,就該有受到懲處的準備。
瘟部如此,火部如此,他們自然也如此。
少年玉皇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知自己是否算是提起了不該提的事情,而天蓬三尊也同樣緘默,心中則是有些不解之處,北極紫微大帝,遵循秩序,維繫六界最基礎的東西,其毫無私情,大愛蒼生卻又嚴苛到近乎於無情。
正是這天底下最為嚴苛,也是最公正的法脈。
曾經的北帝子織女都因為某些事情而被打落凡間。
若非其有機緣而重登天闕,那也是歷經千難萬險,險些就徹底死於凡塵之中,煙消雲散,北帝也不曾出手。
可知如此。
但是,如此之性情冷淡,如大道之執行的御,近乎於大道至情而無情。
會為了那個少年道人求取一個尊號。
天蓬,太乙,玄都皆有不解。
卻不知,是何緣由。
北極紫微大帝竟如此欣賞他嗎?
欣賞他忤逆過自己,還是說欣賞他的其他某一點。
少年玉皇道:“也就是說,只待御之戰的結局?”
“我便可以見到他?”
北極紫微大帝回答道:“是。”
於是少年玉皇對於見那少年真武,便充滿了欣喜之情,眸子看著這翻卷的雲海,哪怕是翻閱了那過去自己留下的玉簡,知道了自己註定的命運,但是此刻心情仍舊有雀躍,握了握拳,期待著相見一日。
復又想到最近的一枚玉簡。
那時候的‘我’,看到了泰山府君的時候。
或許也是如此的心境吧?
他看著雲海,不由出神想著。
你在何處呢?
真武。
………………
“嗯?夫子當真要走?您的傷勢不是還沒有恢復嗎?”
當齊無惑甦醒的第二日,李翟才剛剛酒醒了過來,就聽到了齊無惑要離開的訊息,不由的一驚,宿醉帶來的頭疼感覺都直接給壓了下來,穿著錦袍,身上還有些酒氣,就已經一路急奔,果然見到那少年道人已換了身上錦袍,此刻身上只穿著一身道袍。
面色因為神魂之傷而泛白,但是眸子寧靜祥和,一如初見時候。
“夫子,何必如此之急?”
少年道人溫和道:“貧道還有對故人的約定沒有履行。”
“所以要去往東海一次。”
是龍皇。
龍皇對齊無惑的幫助很大,原本約定,要將龍皇送回東海之內的祖地,但是齊無惑傷勢沉重,昏迷一次便是五十天,如果不是龍皇曾經飲下了北方鬼帝的一切珍藏,最為接近天下三大靈脈核心之處的黃泉之水,此刻或許已消散。
縱然如此,也已較為衰弱了,齊無惑要完成這個承諾。
於是李翟也沒有阻止的理由,忽而有溫和的嗓音傳來,道:
“而今,妖皇和五名大聖已有動作,您卻要去東海,這讓我有些不懂得了啊。”
“【主尊】。”
最後的主尊兩個字帶著些溫和的玩笑味道,一股奇怪的冷銳感覺讓李翟微微皺眉,右手下意識按在了劍柄上,他看到那少年道人的背後紅柱後,一名男子溫和站在那裡,面容俊美,身材高大卻又顯得勻稱,帶著文雅的笑容。
手中託著紅木盤,上面是盛放溫水的金盆並其餘諸洗漱之物,彷彿侍者。
卻又有什麼侍者有這樣的風采。
齊無惑垂眸看他,一種獨特的漣漪散開,交流就只在他們兩個耳中響起,李翟等人縱然就在身前,卻也聽之不見了,“你如何知道?”
青衣器靈手中之物懸於虛空之中,而後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
“我的眼睛。”
“以及,一些手段。”
“吾主的血脈,那位喚作荒爻的姑娘經歷的一切,我可以大略感應到一部分,似乎是因為沒有在關鍵時刻出手圍殺了您,她現在正在遭遇妖皇的苛責,以及,其餘的諸位大聖似乎對於妖皇不那麼滿意了,可不知道為何,在此刻選擇了緘默。”
“導致她現在的壓力很大,而小蓬草殿下則被當做一種威脅她的手段。”
“於是,導致了她和妖皇撕破臉,交手一次。”
“五名大聖則是選擇了緘默,唯獨龍聖似乎遲疑。”
“大約是妖皇終究勢大,縱是大傷,也不是那麼簡單就消失了的。”
“您知道的,如此之梟雄,縱然是那種做大事而惜命的,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缺乏決斷,因為他知道,他的聲望只夠他在強行影響那五名大聖一次了,以吾觀之,其必傾其所有,完成其目的,只是,吾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會是什麼?”
“吾所能見到的一切,便是如此了。”
器靈的回答溫和平緩,其乃為【器】,故毫無保留。
和齊無惑的判斷也如出一轍。
之後面臨的,將會是最後也最爆裂的反撲。
少年道人道:“你,是在向我施壓嗎?”
器靈華美的面容上帶著微笑,語氣溫和愉快地道:“是啊。”
“這樣的話,您該知道您要面對的是怎麼樣暗潮洶湧的局勢,是以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我前去庇護小蓬草殿下,而非是在您這裡,而且我也可以幫助您解決現在的局勢,我不需要任何的名號或者好處,一切都盡數歸於您自己之身。”
“那時您可是攪動六界,破去大劫,決定御爭勝負的英雄。”
“便為蒼生計,您也該如此。”
少年道人看著那個,只要詢問,就會把所有的打算都說出來,但是即便說出來,這種壓力卻仍舊存在的器靈,緩緩道:“不必。”
器靈臉上有一絲絲毫不遮掩的遺憾。
而後帶著微笑躬身道:“那麼,一切遵循您的意志。”
“在這一段時間裡面,無論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呼喚我。”
於是彷彿那一場雨水停下,李翟好奇詢問道:“這位是夫子的侍者?”
齊無惑道:“……是。”
和伏羲長得一模一樣的青衫青年語氣輕快溫和:
“暫時是。”
少年道人不去管他,灰衣先生諦聽似乎是之前也承擔了巨大的壓力,此刻呼呼大睡,齊無惑以神魂聯絡,只能聽到那種幾乎要把耳朵都給震碎了的鼾聲,畢竟是上古之年就存在的巨大異獸,體形龐大。
齊無惑要離開的事情,李翟甚是遺憾,但是終究是豪雄的性格,沒有阻攔。
只是準備了諸多的盤纏,美酒,美食給齊無惑。
李翟道:“可要我準備些異獸代步?”
少年道人搖了搖頭,嗓音溫和道:“不必了。”
纏繞在他手腕上的黑蛇落下來,只是剎那之間,就化作了一條巨大的,有著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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