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我離開,前往那位小姑娘那裡。”
“擔心我把她的媧皇血脈抽離出來對嗎?”
“我不會的,你可以安心。”
“貧道不信。”
齊無惑平和看著眼前的器靈,後者的眸子溫潤如玉泛起金光豎瞳,笑著道:“那如此好了……其實我的任務只是保護媧皇后人,你和那個姑娘的關係如此之好,留在你這裡,似乎對於她的未來也很好。”
“如此,我會將吾主針對勾陳大帝的計策留下來。”
“就寫在這裡。”
器靈伸出手,手掌之中有一枚燦爛的玉符,上面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文字,笑容溫和道:“如果你的破局之法,可以達到吾主的六成手段,那麼吾便不會去尋那小姑娘,當然,若是你可以有八成,吾便願意應允你的一個要求。”
少年道人微微抬眸,道:“若是我勝過他?”
器靈微笑:“不可能。”
他的豎瞳帶著那種自始至終,無論提起媧皇之死,還是自己所做事情都極溫潤如玉的光彩,道:“若是這件事情上,您可以讓吾驚愕的話,吾便願意以羲皇創造生靈的名義,尊奉您為主尊,為您護道千年,如何?”
大雨滂沱似乎都傾瀉地穿過了這回廊之上的磚石琉璃瓦,落在身邊,左右。
萬物墨色。
有青色蛇尾的青年溫和且恭敬的彎腰,面容華美,溫潤如玉,撐著一把青竹傘,為少年道人遮雨,眸子溫和,道:“意下如何呢?”
“主尊?”
滅佛斬帝,乃為兇器。
兇器之靈,不可以懈怠。
但是齊無惑知道,不可以將此器靈放出,否則的話,誰也不知道祂會為了遵循伏羲死前的命令,去重塑媧皇血脈做出什麼事情來,當真重演滅佛斬帝乃至於更高層次的殺戮的話,又該如何?
又涉及到了四御后土和勾陳之戰。
齊無惑能預感到,這是最後了,至少,是這一次御爭的最後。
確實是該要將這漫長的,自錦州開始到現在的一戰,畫上終點了。
少年道人閉著眼睛,這一場雨似乎自錦州開始一直下雨下到了現在,睜開眼睛,抬眸和這滅佛斬帝之靈對視,在那雙金色豎瞳裡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語氣平和:
“……好。”
俊朗華美的青年微笑行禮道:“那麼,吾便等待看著主尊您的手段。”
“且看您。”
“如何止戈。”
……………………
凌霄寶殿。
少年玉皇沉寂下來了,他站在獨屬於自己的屋子裡面,當他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無數的玉牌,看到了每一枚玉簡之中,都有著上一個,亦或者上上個自己留下的痕跡,說北帝可信,說先生,說起那穿著黑袍登天的府君……
一切皆陌生。
一切卻又熟悉。
“這些,是我留下的嗎……”
在耗費了足足月餘的時間,將這些東西全部翻閱了一遍之後。
少年玉皇臉上的純粹和無憂無慮迅速的消失了,他最後捧著玉簡,看著曾經的‘自己’留下的痕跡,定定的失神,緘默,長久的緘默。
那些不是自己。
卻又是自己。
而自己終將會走上他們的道路,在某一日消失。
這是一種壓抑著的,無比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的宿命感。
就彷彿過去的一切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讓祂有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就連外面的天光雲海都變得暗淡下來了。
而天庭,這一個龐大無比,且自行運轉的牢籠,鎮壓著諸神群仙的野心和道心,也鎮壓著玉皇自己,讓祂的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而現在的少年玉皇,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定位。
只是一個標誌而已。
天庭的秩序千年萬年的運轉。
基本上每一日都不會有變化,都是那樣的死寂黯淡的,玉皇所需要做的,就是維繫這個固定的,幾乎不會變化的秩序,直到秩序出現問題,以死鎮壓之,亦或者自己的神魂終究崩塌,終究湮滅,將這職責傳遞給下一個‘自己’。
如是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嘩啦!
在行禮之後,這內殿的門被推開來,白髮蒼蒼的老天君滿臉苦笑,拱手行禮。
玉皇抬起眸子,將玉簡收入袖袍,淡淡道:“天君為何如此慌亂?”
那天君拱手行禮,滿臉的苦笑,道:“這,玉,玉皇……哎,您還是親自來看看吧!”德高望重的老天君伸出手指引著前面,說出了一句話,而後,作為昊天轉世之身的玉皇,發現,那種代代玉皇如此的肅穆秩序命運,就此開始了變化——
“玄都大法師正提著太乙天尊,然後追著天蓬大真君打啊!”
玉皇:“…………”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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