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玉清親傳!
老黃牛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
旁邊的牽牛宿的星君。
兩個賊能打,只說人世間形容豪雄氣是氣沖斗牛就知道牛宿星君乃是一等一的能打,而老黃牛當年也是妖族之中的混世魔王,妖族各部族之間廝殺爭鬥不比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稍差,這個傢伙能夠在不同的妖族部族之間,做跨部族的兵器法寶生意,可知其手腕。
但是現在兩個都老實得不能夠再老實。
織女宿星君。
北帝一脈的血脈後裔之中,最為接近北帝的存在。
十九歲就能編織雲霞為寶物。
創造出牽機編雲神通。
前代北帝子。
在外執行軍務,百年難得回來一次,回來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女兒突然消失了,好幾天沒有一個人影,那張清美的面龐之上,已經滿是寒意,坐在椅子上,一側放著一柄劍,劍長三尺七寸,鋒芒森然,道:
“所以,雲琴去哪裡,你們兩個,一個父親,一個叔父,都不知道?”
“嗯?”
氣沖斗牛之豪雄。
妖族混世之魔王。
齊齊眼觀鼻,鼻觀心,老實得像是那種欺負了都不會開口的小孩子。
而不是曾經狂笑著把別人的腦袋揍到胸腔裡面,一邊狂笑著喊叫某種植物的名字,一邊一頭牛圍攻妖族的城池;也不是作為人間的劍客持劍縱橫天下,一言不合就拔劍而戰的豪傑,而是兩個慫包。
老黃牛老實得不得了。
別看我,別看我……
頭皮發麻。
咬了咬牙。
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牛宿星君:“老雲,你說句話。”
“你是孩子他爹啊,別跟個木頭似的杵著。”
伱快快去背鍋!
牛宿星君大怒,胳膊肘一撞,壓低聲音道:“不是老牛你一直在帶著雲琴玩嗎?”
“都和四大天王划拳,去白虎監兵那裡看著鍛劍發呆。”
“這天下各大宮殿哪兒你都帶著跑過了。”
“雲琴現在這麼能跑,不都是你自小帶出來的?”
當年的鐵哥們兒直接把對面兒底褲都給賣了個乾淨,織女坐在椅子上,右腿輕輕搭在左小腿上,一隻手撐著下巴,眉宇微揚,神態慵懶,可眸子清冷,眼角是淡紅的眼影,妝容清冷而威嚴,眸子深處泛著細微的星光,髮髻繁複莊雅。
眸子看著兩個互相甩鍋的星君,看著他們先是胳膊肘互相懟,然後‘拳腳相加’,最後雙臂糾纏,頭頂在一起,如人間摔角狀,嘆了口氣,便是心中有多大的氣,眼下也是散開不少,北帝未曾著急,就代表雲琴並沒有什麼危險,淡淡道:“都跪回去。”
“欸,好嘞。”
“……”
織女提起劍,語氣清冷道:“你兩個在這裡等著雲琴回來。”
“我去詢問外公。”
織女星君往日可不曾發過脾氣,和牛宿星君的關係也是天宮之中都知道的,被傳為佳話,一併下凡歷劫轉世,還能相互扶持著修行歸來,讓那奎木狼好生豔羨不已,曾在數次飲酒之時喟然嘆息,表示自己的羨慕。
看來是此番雲琴仙子一去不歸。
又誤了北帝子的科儀。
讓前代北帝子織女星君如此惱怒。
也所以,這往日溫雅清冷的美人第一次動怒。
就直接讓鬥部的兩個戰將直接慫了。
一路騰雲駕馭,直入了北帝宮中,卻見詢問北帝,北帝未現身出來,只言說雲琴無恙,不必擔憂,織女星君無可奈何,這才又轉而離去,左輔星君送這位前代的北帝子離開,目送其遠去,這才回轉。
北帝子是一代代的稱號,是代表著一種認可,而非是殊榮亦或者恣意妄為的資本。
群仙驚懼的並非是這個名號。
而是揹負這個名號的修行者擁有的驚人潛力。
一旦其潛力失去了北帝的認可。
亦或者做出某些犯了北帝禁忌之事,就會失去此名號。
名號失去,北帝的指點和北帝一面的資源傾斜將會立刻收走。
和尋常的鬥部仙神無異。
左輔星君目送織女宿離去,總是笑眯眯的,微微嘆息道:“她恐怕會去找那位和雲琴兒關係頗好的小傢伙麻煩吧,倒也不能算是麻煩,只能說,為母之時,性格自會變化,難免會擔憂女兒結交不合適的人。”
“但是女宿星君,畢竟是歷過劫難的,不會過分,知道分寸。”
“倒也是不必擔憂。”
迴轉之時,前往拜見北帝,又有天蓬大真君來此,北帝和天蓬飲茶對弈,忽而垂眸,淡淡道:“蕩魔,先是破中州劫難的節點,拖住了計都,又察覺到了酆都城的異常,穩住了五方鬼帝,其功德,若非是太上門人,該入什麼品級。”
天蓬提起一子,盤坐於對面,回答道:“……若不是太上一脈的話。”
“等到他完成酆都城之事。”
“該有機會升任為驅邪院正五品神將,在名號之前,加九天之尊號。”
“為中天北極九天蕩魔,領受遊奕使之職責。”
天蓬大真君的話音一轉,又道:
“不過,因為是太上一脈親傳,完成酆都城五方鬼帝,壓制百倍,最多也就正八品。”
“為驅邪院左領兵執法真官。”
北帝嗓音平淡道:“太上一脈嗎……”
“可惜了。”
“若不是三清子弟,他應該入了北極驅邪院體系之中,被太白和你親自指點,積功累遷,也能夠聲名赫赫,如此的話,織女倒也不會對他有什麼說辭,恐怕還會頗為贊同雲琴和他的來往。”
天蓬微微一笑,平淡道:“太上一脈只能如此。”
“若不是太上一脈,他也未必能解掉中州的劫難,一飲一啄,該是如此的,既然得到了最上乘的傳承,那就該承擔最艱難的職責,老師素來如此指點我等,卻是半點不敢忘卻。”
北帝落子,道:“如此的話,改為兩倍。”
天蓬大真君訝異。
“要將其累功升遷的難度化作常人的兩倍嗎?”
“不。”
北帝的語氣平淡漠然,落下一子,結束了這一次的棋局,而後收回右手,袖袍垂落棋盤之上,平淡回答:“是原本的兩倍,常人之兩百倍。”
兩百倍的難度。
兩百倍的劫難壓力。
方可抵的上旁人渡一次之劫。
旁人救百人,汝需渡兩萬人,旁人化十劫,汝破兩千劫。
縱是天蓬,亦是神色微有動容。
……………………
而人間界,少年道人把自己的功法雛形和眼前的中年人談論一番,這位氣度非凡的中年道人只是淡淡道:“自悟功法,並非尋常之事,可為何汝只看重高渺之境界,卻忽略了最基礎的炁體之說?”
他伸出手指遙指一動不動,半點不敢亂動的少年道人,淡淡道:
“吾已告知於汝,炁體為一,那麼你將自身之炁散入體內,將天地為熔爐,淬鍊而鍛造之,體炁合一,一舉一動,都如同尋常道人,催動元炁,而元炁之流動,便是所謂的法術神通。”
“你推門,跺腳都是法術,舉手投足,俱都神通。”
“那些凡塵俗物,自然是攔不住你,都被你打碎撞爛。”
少年道人恍然明白過來。
“運炁則是神通,我現在的身體和炁沒有區別。”
“本身的動作就類似於神通了。”
清玉道人淡淡道:“反應過來還不算笨,你這樣行為舉止,根本無法和旁人相處,一不小心就能把人殺死,且先在我處,學著控制住你這一身的力度在說……哼,自創了功法卻為功法所制的,也唯獨你了。”
少年道人誠心實意道:“晚輩愚鈍,多謝前輩指點。”
清玉道人看著他。
許久後,道:“且先收斂心性。”
“汝可知道打坐行氣?”
“是。”
少年道人將老師傳授給自己的理念講述,又提起老師曾說打坐行氣也是需要休息的,每日不可超過一定的時間的事情說出來,清玉道人看了齊無惑一眼,淡淡道:“他的路子是對的,但是那是閒散自在的方式,你現在已經過了那一個階段。”
“現在你周身之炁散入體魄,力道凝聚,需時時刻刻以運炁之法,維繫【我】之靈性不搖不動,如此方可。”旋即抬手一物朝著齊無惑扔出去,仔細去看,卻是一根手腕粗細的長棍,樸素尋常,輕飄飄落在少年道人的身前,倒插在地。
清玉道人道:“正好,可以磨礪你的武藝。”
少年道人心中疑惑不已。
一種很不合乎常理的感覺浮現心頭。
而後轉眼被定義為,此行此舉,一位熱心腸的鄰居幫助自己磨礪武藝,是極為合理的事情,不需要大驚小怪,他下意識伸出手去握著兵器,本能地道:“人間的武藝,我也學習過的,但是剛剛沒有用,木門還是直接被拍散……嗯!!!”
少年道人身子一偏,卻是拿不起此這根古樸的棍子。
“這是……”
清玉道人淡淡道:“這?”
“只是我家用來撐屋子的樁子而已,你就拿著這東西,先提起來。”
齊無惑深深吸了口氣,嘗試了數次,不斷調整氣機和身軀,才勉勉強強將這根古樸的長棍握在手中,清玉道人嗓音平淡,道:“體承諸道,炁化萬法,體魄已鑄。”
“握著它,煉炁。”
少年道人怔住,下意識看向那負手而立的清玉道人。
“煉炁?”
自古行氣都需要安靜凝神,否則行炁錯亂,則是會有炁機浮躁之心態。
清玉道人冷淡道:“怎麼,做不到嗎?”
少年道人遲疑了下回答道:“……那似乎和常規修行之路相違背。”
清玉道人道:“常規的修行,是為了給後來人準備的道路,而你不該走這一條路,讓尋常之人去走天才的道路是一種折磨,而讓天賦橫溢之輩去走常人之路,不也是一種折辱?哼……太上……太上……”
少年道人眸子抬起,剛要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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