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是,能支撐住三百年不死的。
天資根基不說,該是個硬骨頭。
老牛笑著問道:“不過說起來,這鳥兒可要取名?”
齊無惑搖了搖頭,道:“雲琴不是說要一起想名字嗎?”
少女眼睛亮瑩瑩的,滿臉期待地點頭,道:“不過還是要等到小孔雀睡醒了,然後再和它一起想吧?可能我們想到的名字,祂都不喜歡呢?那就沒有意思了。”
“之後等到它醒過來之後,我們一起想一個好聽的名字吧!”
齊無惑點頭。
老牛笑呵呵道:“啊,那是要按照我們妖界的規矩來嗎?”
“本相是什麼,便姓什麼。”
“如老牛我,本是黃牛,又在結拜兄弟之中,排行老三,便換做個黃三兒。”
“黃為金。”
“對外便說是牛金。”
“諢號金牛大聖,不過沒有被承認便是,只自己呼喊著玩。”
“結果未曾想到,來到了這天庭之中,分到了鬥部,在這玄武七宿的牛宿裡面的諸多星辰裡面,佔了一個位置,於是又加了個牛,於是便是喚作了【牛金牛】。”
齊無惑自語:“牛金……”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黃金這個名字,實在是很符合牛叔的氣質。
便也笑著道:“好名字。”
老黃牛哈哈大笑道:“對吧?”
“提起我便是想到金子,想到金子就想到錢,有誰不喜歡錢的?”
“所以大家都喜歡我。”
“這樣算來,這鳥兒莫不是要姓孔雀的【孔】?”
“亦或者說【雀】?”
“哈,不管如何,且讓它醒來之後,伱自問它便是……”
一陣閒談之後。
那少女千叮嚀萬囑咐,下次等到了閒下來時候,一定要去城中,買來最好的,剛出爐的芝麻餅,而後給她送來,並且說自己也會準備好回禮的,少年都應允,忽而想到一事,道:“啊,雲琴你先等一等。”
少女止步,好奇看來。
少年道人取了一卷書過來。
這是煉陽觀經閣裡面,用來抄經的空白書卷。
少年道人道:“我可能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領悟,但是於禮而言,還是要有回應。”
齊無惑提筆蘸墨,先寫過書信的開篇客套話,而後道:
“那位前輩要如何稱呼?”
雲琴道:“大叔啊。”
少年道人抬眸呆了下:“啊?”
雲琴忍不住笑出聲來,理所當然道:“他又不曾告訴我他的名字。”
齊無惑道:“那我該如何稱呼他?”
老黃牛打了個哈欠,連連搖頭道:“既是如此,用前輩稍顯得阿諛奉承,用大叔則顯得不倫不類,凡所行於大道之上者皆為我友,在這種情況下,用道友總不會錯的。”
“聽你牛叔的。”
“信我。”
少年道人稍有思索,於是點頭落筆寫道:
“見聞道友妙法,如飲甘霖,極酣暢淋漓,然吾性愚鈍,未曾有解法,不曾有絲毫領悟……”
“只有些微疑惑如下……”
“雲無為有為,一念之間,可何為一念?無始無終,亦在一念之間,此又是何一念?”
“一念一念之間,是否相同?”
“既無始終,何來此心念?”
“又如……”
少年道人本來打算道謝而已,只是不知不覺便是將自身疑惑,盡數傾吐出來。
而後落筆道:“些微愚鈍之問,不堪造就。”
“徒然見笑於大方之家,然既有所疑,自當提出,便即盡心竭力,以期領悟。”
“是以留此信箋,斗膽請道友暫且寬緩時間。”
“貧道苦思冥想,或有所收穫。”
“就此再拜。”
正要落筆的時候,忽而傳來輕輕笑聲,雲琴雙手托腮湊近了看他寫的東西,笑道:“那無惑你要寫本名嗎?我是說,大叔他都寫下他的名字了,你不寫你的名字,是不是感覺有點奇怪,不符合禮儀?”
老黃牛也道:“在老牛我縱橫十八路,咳咳,我是說,做生意的時候,也都有這事情。”
“對面都寫下自己的名字。”
“你不寫,就似有點看不起他了。”
“而且最好寫一樣規格的,一碗水端平,四平八穩的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少年道人遲疑。
本名似乎不合適,而道號又決計不肯暴露。
思來想去,只得那一個名號,本來提筆蘸飽了墨紙,就要寫下,可是看著那一卷書籍,忽有些許的想法,於是又將這沾滿了墨汁的筆放下,只是並指,閉目許久,而後睜開雙目,以自我之元神為筆墨,落下一行文字。
端正溫潤。
如見其人。
其名曰——
【無惑道君謹答大道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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