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號的肯定，呂永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看著面前呂永明略顯平淡的表情，一號眼中露出幾分驚異之色。
在他的印象裡，幾乎沒有人能夠在他的誇獎下保持這種淡定的姿態。
一號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永昌，你對夏國未來的科技發展方向，怎麼看？”
話音剛剛落下，一旁的洪啟明眼中已然流露出幾分激動之色。
來了！
從一號前面的態度來看，他可以肯定，只要呂永昌中規中矩地回答這個問題，新生代領軍人物的重任必然會落到他的身上！
呂永昌眼神微微一動。
和洪啟明一樣，他也察覺到了一號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進辦公室前，洪啟明叮囑他的話語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雖說他清楚洪啟明話語中潛藏的意思，但他無法中規中矩地回答這個問題。
太陽發生氦閃的場景還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他怎敢放慢自己的腳步！
呂永昌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一號，我認為，夏國應該把目光放在宇宙之中！”
洪啟明微微一愣，隨即，他眼中閃過幾分急色。
這小子！
明明叮囑過他不要亂說話的！
呂永昌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目前，我們已經成功點燃了核聚變的火花。”
“可以說，夏國，目前距離徹底掌握可控核聚變只有半步之遙。”
“一號，身為一名科研人員，一名學者，我有義務提醒您，可控核聚變技術十分重要，關乎國運！
“夏國，現在已經站在了時代的轉折點上，新世界的大門就在我們面前，是推開，還是退後，一切都取決於我們接下來的動作。”
一號眉頭微微蹙起，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呂永昌。
“永昌！你……”
一旁的洪啟明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壓低聲音朝呂永昌呼喊，試圖打斷他的話語。
一號猛地抬起左手，做出一個手勢打斷了洪啟明的動作。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洪啟明，緩緩開口道：“讓他說完！”
隨後，一號再次扭頭看向呂永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的意思，夏國現在需要儘快發展可控核聚變？”
呂永昌輕輕點了點頭：“不僅如此，夏國需要將目光放到地球之外。”
“地球之外？”
“沒錯。”呂永昌眼神堅定，沒有顧念一號和洪啟明眼中的疑惑，繼續說道，“月球，火星，亦或者……太陽系之外。”
“咳咳！永昌！”洪啟明用了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扯得有些遠了！”
一號緩緩搖了搖頭，眼中露出幾分笑意：“無妨。”
“年輕人嘛，有些夢想總歸是好的。”
聽到一號的評價，洪啟明微微鬆了口氣。
他悄悄瞪了一眼呂永昌。
這臭小子！
在一號面前，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等回去了，非得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
至於呂永昌，眼中則流露出一絲遺憾。
果然，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
等一年後，太陽衰老出現端倪的時候，他才可以正式將心中的計劃搬上臺面。
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為一年後的星辰大海計劃積累各種必要的技術。
一號沉默片刻，再次開口道：“永昌，你放心，可控核聚變專案，將會是夏國接下來幾年的發展重心。”
“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在實驗室裡完善可控核聚變技術，等到時機成熟，夏國自然會建立可控核聚變示範堆。”
呂永昌沉默著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和洪部長，還有些話要說。”
……
辦公室大門剛剛關上，洪啟明一臉急切地開口說道：“一號，呂永昌這小子……只是太年輕了些，他……”
“好了好了。”一號臉上滿是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呂永昌這小子是個可塑之才。”
“我留你下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說著，一號將手中的一份檔案遞向洪啟明。
洪啟明微微鬆了口氣，伸手接過一號遞過來的檔案。
“這……”
看到檔案的一瞬間，洪啟明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是夏國安全二局的調查結果。”
一號輕描淡寫地說道。
洪啟明瞳孔猛地一縮，抓著檔案的雙手微微一顫。
竟然是夏國安全二局的情報！
這可是跟米國中央情報局，y國軍情五局以及蘇國克格勃相提並論的情報部門！
一號眼神深邃，低聲說道：“根據調查，呂永昌，在以前雖說成績優異，但……似乎沒有顯露出任何過人之處。”
洪啟明微微嚥了口唾沫：“您的意思是……呂永昌有問題？”
一號緩緩搖了搖頭。
“問題倒是沒有。”
“他父母的資料我也看過，很乾淨。”
“否則，他進不了這個辦公室。”
一號的語氣十分平淡。
但洪啟明的背後卻泛起了一絲涼意。
他趕忙問道：“那您的意思……”
一號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按動了辦公桌旁的一個按鈕。
“結果出來了嗎？”一號語氣淡淡地開口說道。
下一刻，辦公室中傳出了一個沉穩的男聲：“從進入辦公室到離開，總共十一分鐘二十五秒，這段時間內，呂永昌心跳出現過兩次波動，同時，伴有瞳孔收縮等一系列狀況。”
“什麼時候？”
“第一次，是在回應您的問話過程中，第二次則是在離開辦公室之前。”
一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心理評估那邊怎麼說？”
“……根據評估，呂永昌應該沒有什麼壞心思，他說的一切應該都是發自內心的真話。”
“但是，他隱瞞了一些事。”
一號緩緩點了點頭。
這就對上了。
自從見到呂永昌，他心底就產生了這種感覺。
似乎……呂永昌的心中，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
洪啟明微微嚥了口唾沫，低聲問道：“一號，要不……先將呂永昌的可控核聚變總工程師的頭銜下了？”
一號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浮現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
“不急。”
“有秘密不是問題，每個人都有秘密，包括我，也包括你。”
說著，一號的眼神短暫地停留在洪啟明的臉上。
洪啟明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停頓片刻後，一號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我只需要知道，他對夏國沒有不利之心就可以了。”
“更何況，他在可控核聚變上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夏國，絕對不是卸磨殺驢的國家！”
洪啟明有些迷茫地看向一號：“那……”
一號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繼續讓他擔任總工程師。”
“此外，儘快開啟第二次實驗。”
“我希望，在一年內，聚變之光可以在夏國大地上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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