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廣場很熱鬧,好多人都已經收了雨傘,在廣場的圓形階梯上走著。
陳星也收起了傘。
抬頭看了看天空,伸手感受了一下還有沒有雨點。
總覺得空氣中還飄著細雨,但確實已經感覺不到什麼了,只剩下空氣中濃濃的水色,以及被沁潤的廣場大理石地板,讓整個環境瀰漫著一種冷色調。
陳星站在廣場的入口,他的兩邊都是圓形的,持續往下的階梯,這階梯很長,你可以說他是往下走的階梯,也可以說是觀賞最前方舞臺的座位。
這種座位佔了這個圓形廣場的一大半,然後前面是一個舞臺,舞臺靠後的位置是一個紀念碑似的東西。
像紀念碑,也像巴黎的凱旋門。
很有古羅馬風格啊。
這個廣場讓陳星想到了羅馬大劇院。
石質的建築就是比木製的留存的時間更久,上千年下來頂多是被時光和風侵蝕一點上面的凋刻,只要不遇到戰火,那這樣的廣場幾乎可以再存在個一千年。
沒有人能在法國投降前把戰火推進到法國。
所以法國的各種古建築才這麼多。
除了人以外,這裡還有好多鴿子,陳星的旁邊就有人賣玉米,麵包什麼的,前面還有不少街頭藝人在表演。
國外的街頭藝人感覺還挺賺錢的。
陳星靠近的這個街頭歌手氈帽裡面已經滿是歐元了,一大堆的錢花花綠綠的,歌手估計也正因為這個唱得很賣力。
歌曲很經典。
ca。
這是一首幾十年前的歌曲了,他的傳唱度是世界級的,英語區,或者喜歡聽英語的人都聽過。
直譯過來的名字也很好聽。
卡薩布蘭卡。
歌曲間奏的時候,這位歌手還一邊彈吉他,一邊跳著簡單的舞蹈,舞蹈的動作很有拉丁舞的帥氣。
“要是沒有你的嘆息,那吻也沒有意義。”
“請回到卡薩布蘭卡來找我。”
“隨著時光的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一首歌結束,周圍站著的十幾個人一起鼓掌,讓周圍的鴿子同時抬頭看了過來,看來他們也是能聽到聲音的。
有零錢的人康慨解囊,讓原本就快溢位來的歐元又多了一點。
陳星也給了一點零錢。
街頭藝人就是靠這筆錢吃飯的,如果每一個聽他唱歌的人都白嫖,那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歌手換行,再也不唱歌了,五歐元就相當於陳星對他的支援。
到一邊的攤位買了熱狗,陳星找了個乾燥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樓梯的高度坐下來剛剛好,看來這個廣場在以前的作用絕對是舞臺,而這些階梯就是座位。
陳星剛坐下來,幾隻白色的鴿子就圍了過來。
“啊……我可沒有什麼給你們的啊,熱狗你們也要嗎?”
鴿子咕咕叫著。
他們當然不懂陳星在說什麼,只是本能的覺得這個生物很親近,沒有危險罷了。
“真的要?”陳星又問了一句。
然後用指甲掐了一點熱狗的麵包餵了第一隻鴿子,但陳星很快發現這樣不行,隨著自己開始喂東西了,周圍有更多的鴿子正在往陳星的腳下聚集。
正當陳星不知道咋辦的時候,忽然之間,這些鴿子全部飛了起來。
不只是陳星身邊的這些,就連百米外,圓形階梯邊緣的鴿子都飛起來了,整個廣場的白色鴿子就像往內收縮的圓球,集體朝著廣場前面那個紀念碑飛了過去,但紀念碑上能站住的地方就那些,一半的鴿子站住了,另外一半的鴿子就只能繼續飛。
他們在紀念碑上飛了一圈,然後擴大範圍,在無數遊客的頭上飛過。
一圈,一圈,又一圈。
像是在表演一首圓舞曲,在遊客的驚呼聲中,彷彿出現了某種鋼琴曲似的。
好整齊!
中途不少鴿子掉了隊伍,然後就停了下來恢復正常,前面幾隻領頭的最慘了,一直飛了好久,看到周圍沒有同伴的時候才想起來休息,落到了地上整理羽毛。
陳星下意識的去找相機。
但很快想起來自己自帶攝像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畫面要是沒錄下來,這次來魯昂都沒有意義了,回去得都抽自己兩耳巴子。
重新坐下來,陳星這下學精了,東西只能自己吃,不能餵給這些鴿子了。不然到時候又來一大群,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剛才那種場面再救自己一次。
右手拿著熱狗吃著,陳星把左手的食指伸了出來。
他吹了個口哨。
還在整理羽毛的白格子看了一下陳星,又盯著陳星的手看了一會兒,然後真的和陳星心裡想的那樣撲騰著翅膀跳了上來,抓在了陳星的手上。
嘖……有點疼。
但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陳星旁邊也有其他的遊客,看到有一隻鴿子站到了陳星的手上,便走過來問道:“what?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鴿子只會吃你手上的東西,除此之外絕對不會靠近任何人。
唯一能夠接近他們的辦法,就是手捏著拳頭放在地上,讓周圍的鴿子以為你的手上拿著吃的,他們就會自己過來,為的也只是吃點東西而已。
“我也不知道。”陳星說。
他的右手拿著東西,就用手背去摸了一下鴿子的頭,也沒飛走,剛才詢問陳星的那個女遊客見狀也想伸手過來摸一摸,但受到驚嚇的小傢伙踩了一下陳星的手指,快速飛走了。
“為什麼!
”女遊客有點崩潰。
她身邊的閨蜜連忙安慰。
別人都能摸到鴿子,為什麼她就摸不到呢?
陳星表示自己愛莫能助,趕緊熘了。
廣場旁邊的這條街上有很多餐車,賣披薩的,賣漢堡的都有,夏天快到了,冰淇淋車也挺多。他本來想直接去聖女貞德教堂,但在這條街上都逛了兩個小時。
不過等他來到聖女貞德教堂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聞名不如見面。
這只是一個典型的新教教堂,內飾普通,倒是外形很獨特。
他原本以為這裡應該是個熱門景點,貞德多出名啊,國內愛玩遊戲愛看書的應該沒有不認識的,但結果卻是一個冷門景點,遊客都沒有幾個。
和魯昂大教堂相比差遠了。
在這裡住了一天,週日下午陳星在坐火車直達巴黎。
…………
“哥們回來啦!”
陳星用鑰匙開啟門說道,結果只是房東老爺子看了陳星一眼,接著又帶著老花鏡去看報紙去了,麗姿嬸嬸倒是很給面子的說到:“歡迎歡迎,你去了吉維尼,覺得怎麼樣?”
陳星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靈感。
“超乎想象的喜歡吧,那種被花朵包圍的感覺。”
他說完就往樓上跑了。
沒記起來還好,被麗姿嬸嬸一提醒,陳星就很想馬上拿起筆開始畫。
到了三樓,陳星鼕鼕冬的敲門。
“海德薇,哈嘍?海德薇。”
海德薇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開門偷偷看了一眼,然後問道:“怎麼了?”
“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畫架嗎?”
“啊?”
“我想畫畫了,能借用一下你的畫架嗎?”
海德薇依舊不明白,陳星一個學攝影的人怎麼忽然喜歡上畫畫了?去玩了兩天回來就想換專業了嗎?
不過既然是陳星想借用……
“好吧.”她說。
她想幫陳星拿出來,不過她一回頭的功夫陳星就進來了,嚇了海德薇一跳。
陳星看了看她房間。
這次收拾得很乾淨啊,床上沒什麼別的東西了,被子掀開,旁邊放著一本書,雖然天還沒黑,床頭櫃的燈依舊亮著。
“謝了。”陳星說道,“我就在你這裡畫可不可以?我估計還有請教你的地方呢。”
“這個,可以吧?”
陳星知道她脾氣,笑著說:“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就拒絕嘛。”
不過陳星已經坐下來了。
海德薇心裡一陣無奈。
不過居然沒覺得陳星討厭,真奇怪。
海德薇的房間裡面有好幾個畫架,有兩個是有畫的,陳星沒去動,他找了一個空的,問道:“有新的畫布嗎?”
“不用這麼麻煩,剷掉我練習時候畫的就好了。”
她找了一個小鏟子剷掉了一幅畫上的顏料,落了一地的顏料渣子。
這就是畫室和臥室在一個地方的壞處了,想要乾淨起來是不可能的,而且顏料的味道也會一直存在,久而久之再愛乾淨的人也不會經常打理。
只會偶爾看不下去了才大掃除一次。
陳星對油畫的前期準備以及後期都不瞭解,只能看著海德薇忙碌,白色極其保守的長裙睡衣遮不住她的身材,陳星看了好幾眼,最終才把視線挪到她的畫上。
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看點成年人應該看的東西沒什麼問題。
但對自己的室友有想法,那以後經常見面豈不是很尷尬?
除非認真交往一次。
陳星看著海德薇的畫。
海德薇是學古典主義油畫的,不過現代的古典主義油畫畫法已經和幾百年前不同了,她的畫上,其中一副是一個女人走出地鐵,看著畫的樣子。
另外一副好像是一個舞會?
舞會中,一個男人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人也在看這邊。
站在畫前面總覺得人在看你。
不過不是那種很詭異的感覺,至少陳星覺得很真實,就像曾經自己記憶的浮現似的。
“好了。”海德薇說道。
陳星拿出自己畫好的草稿,坐在椅子上回憶了當時的畫面,漸漸的那種感覺又來了,那種很難描述的創作慾望。在這種感覺的驅使下,陳星又用了海德薇的顏料。
他還……真不客氣啊。
她坐在床上,不過也看不進去書了,就一直盯著陳星的畫。
創作的速度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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