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可是個無底洞啊,我也填不起這窟窿……”
聽到於正軍的解釋後,莊睿才知道,敢情徐國清做出來的東西從來不賣的,誰喜歡就送給誰,這些年也不知道流出去了多少?
但是這物件做出來的成本極高,每一個幾乎都要五六萬的成本費,還不算那些做廢了的,這樣坐吃山空,再有錢他也受不了啊。
徐國清的老婆以前挺支援他這個愛好,不過眼瞅著這褲兜一天天變癟,勸解了徐國清幾次不聽,乾脆就跑回了孃家。
現在徐國清廠子連電都快用不起了,他也有點回過味來了,就拾掇出這些年燒製的幾十件精品陶瓷器,委託於正軍出手。
於正軍前段時間認識了個***的客戶,看中徐國清的廠房了,不過徐國清說什麼都不願意賣,搞的最後還是不歡而散,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徐國清才拿出他自己珍藏的幾十件作品,交給於正軍去賣的。
不過徐國清的本意,是把這些東西當成是現代工藝品來賣的,他也沒想到於正軍轉手就倒騰給了李大力,要不是落到莊睿的手上,這批物件還真有可能在黑市裡被拍賣出去。
……
“莊總,這就是老徐的廠子,現在不少人都盯上了這塊地啊……”
吃過飯後,一行人在於正軍的帶領下,驅車向徐國清的陶瓷廠駛去,他的廠子距離縣城不遠,開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就能看到廠子的圍牆了,佔地面積卻是不小。 看來徐國清的這個廠子真的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圍牆外面的石灰和水泥都已經脫落了,露出裡面八十年代的紅磚,圍牆根處長滿了雜草,一副落敗的景象。
當年徐國清老爸選中這個地方建廠,是因為周圍都是莊稼地,地皮也便宜,不過現在旁邊到處都是住宅區和街道,這個工廠放在這裡,倒是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老徐,老徐,快點開門……”
將車子停到廠門口後,於正軍對著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門砸了起來,門裡面頓時傳來了幾聲狗叫,不過聽到於正軍的聲音後,馬上變成了低沉的嗚咽聲。
“這傢伙連狗都快養不起了,唉……”
於正軍拎著手裡剛才打包的剩菜,示意了一下,莊睿這才明白於老闆剛才吃完飯讓服務員打包的意思。
“這人,又不知道在幹嘛了,莊老闆,別在意,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在門口等了五六分之後,門裡面都沒動靜,於正軍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出去,電話通了之後,這哥們直接就吼了起來,讓徐國清快點來開門。
“老於,給大黃帶了吃的,隔著門扔進來不就行了嗎?幹嘛還非叫我過來啊?”
徐國清的性子夠慢的,電話通了之後,還是又等了七八分鐘,才聽見從門裡面傳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隨著那鐵門令人牙齒髮酸的聲音響起,一個滿頭長髮鬍子邋遢,帶著厚厚鏡片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這個中年人的頭髮很有特色,咋看之下,分為白紅藍三種顏色,莊睿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看出來原來是沾染的色料,看來這人應該正忙乎著什麼。
不過這個形象和莊睿心目中的大師,那是相差甚遠了,整個就一頹廢老男孩,這幅形象不用打扮,都和美國七八十年代的嬉皮士有的一拼。
那個中年人抬眼打量了一下莊睿等人,轉頭看向於正軍,說道:“老於,我不是給你說了嗎,廠子不賣只租,我的實驗室不能動,還有,要租也不租給***人,***小***現在的制瓷工藝,還是當年從咱們這裡搶去的呢……”
莊睿等人聞言都被這徐國清給逗樂了,敢情這還是一愛國憤青呢。
“老徐,你除了燒製瓷器的時候正常,平時能不能也正常一點啊?”
於正軍對自己這老朋友也是有點無奈,將手裡打包的食物倒進門口的盆裡之後,說道:“老徐,我和你提過的,這位是莊總,特意從***趕來的,你老小子怎麼著也讓我們進去坐啊……”
“莊總?那位莊總,我不認識啊?”
徐國清顯然忘了老於給他提過的事情,不過這人雖然痴於陶瓷器,但是最基本的人情還是懂的,當下將幾個人讓了進去。
這廠子的院子還是挺大的,但是除了石灰地鋪的道路之外,路兩邊都長滿了雜草,正對著大門的一個車間,更是掛上了鎖,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開工了。
“我這兒也就實驗室能坐人了,到實驗室去做吧……”
徐國清帶著眾人繞過了那個車間,莊睿馬上看到了一個大煙囪,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非常的粗,煙囪下面就是徐國清所說的實驗室了。
“哎呀,我想起來,老於,這莊總是不是就是你給我說過的,能看出我那三彩陶俑是假的那個人,是不是啊?”
剛推開實驗室的大門,徐國清像是小鬼附身了一般,猛的轉過身來,把後面幾人都給嚇了一跳。
“是啊,莊總就是看了你那些三彩陶俑,這才來見你的,我說你讓我們先進去,倒杯水來成不成?”
於正軍和徐國清很熟悉,知道這人有點神神叨叨的,當下一把推開了他,將莊睿等人讓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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