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顯然是中午時分,在大白天,魏曉雨終於瞧清了這裡的位置,山下的那條小鎮也清晰在目。
又叫了幾聲周宣,但周宣沒有反應,一雙手無力的垂在魏曉雨胸前,魏曉雨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頭髮散落在臉前,汗水順著髮絲也往下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擔心周宣的安危,雖然死的時候想跟他一起死,但逃出生天後,魏曉雨卻也不可能任由周宣就此死去!
咬著牙,魏曉雨拼了命揹著周宣再往山下走去,眼睛裡還有些不適應亮光,本來就流著淚,又受到強光刺激,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在小路上又絆了一下,跟周宣兩個人都滾進了草叢中,爬起來把周宣扶起來後,見周宣額頭在岩石上撞破了個口子,鮮血流了半邊臉,使勁叫著,但怎麼也叫不醒他。
魏曉雨無力的哭泣著,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麼軟弱,但哭歸哭,還是爬起身把周宣又背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下了山。
小鎮上人並不多,在路邊的老人小孩,男男女女的盯著魏曉雨,都很奇怪。
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出現在這裡,本就令人驚奇,更何況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還揹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這就更令人奇怪了!
魏曉雨一見到人多了,趕緊問道:“大哥大姐,這鎮上的醫院在哪裡?”
語聲中盡顫抖的哭音。
“妹子,我們莫蔭山這兒沒有醫院,山下才有醫院,不過是小醫院,我們這兒只有一個衛生所,一個人!”
其中一個男人見到魏曉雨著急的樣子,趕緊往前面一指,給她說了衛生所的方向。
就在這小鄉街上,魏曉雨甚至連謝謝都想不起說一聲,趕緊揹著周宣往那邊走去,心裡還有些印像,這條街不大,通共就幾十家人戶,而她跟周宣那天晚上到這裡住的那間小旅社也就在前面,只是那天是晚上,所以也沒見到這間衛生所。
其實所謂的這間衛生所就是一傢俬人房,進門的廳就是打針吊水的場所,靠右的裡間是藥房,窗戶就是賣藥的櫃檯,房間裡面一個簡易的木板釘的架子上擺放了一些藥品。
店主,也就是醫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魏曉雨把周宣背進大門裡,放在一張木板床上,然後顧不得抹掉汗水,趕緊對那男子說道:“醫生,快救人,醫生,快救救他!”
廳裡還有兩個婦女抱著小孩子在舒液,那男醫生一見魏曉雨焦急又憔悴的樣子,頭髮都被汗水溼透了,周宣一臉是血,又不醒人事,也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問道:“怎麼回事?摔倒了還是怎麼的?”
魏曉雨哽咽著道:“額頭上是摔到了,但……但……我叫不醒他……”
真正的病因,魏曉雨當然說不出口。
那醫生趕緊粗略的檢查了一下,發現額頭上的傷不過是一點皮外傷,傷口都已經自動止血了,只是開始流的血塗了滿臉,看起來嚇人而已,但暈過去的原因就不明白了,按他的經驗,再檢查了心跳,又扒開眼睛看了看瞳孔,最後沉吟著道:“這個……妹子,你朋友的這個病很奇怪,我一下子也檢查不出,因為條件裝置限制,你最好是到城裡的大醫院去治療,暫時我只能把他額頭的外傷包紮一下!”
說著拿了酒精消毒水,紗布膠布過來,一邊消毒上藥包紮,一邊又問道:“妹子,這裡的人我都認識,你們不是本地人,是來遊玩的?”
“是,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上山去了,我男朋友忽然暈倒了,我揹著他下山的時候又摔了一跤,他額頭上的傷是摔傷的!”
那醫生又瞧了瞧魏曉雨,倒是有些不相信:“妹子,你從山上背下來的?看不出,看不出!”
不過又瞧著魏曉雨滿臉的憔悴疲憊,那哀傷又擔心的表情,顯然又是真的。
“大妹子啊,看不出你一個這麼嬌滴滴的姑娘家,還能把這麼大個男人背下山來!”那醫生嘆了嘆,然後又道:“不過我還是勸你找輛車把你男朋友送到城裡去,他這個病……我瞧很古怪,為了安全作想,你最好是趕緊找車下山,以免誤了大事!”
魏曉雨急道:“醫生,您是這兒的人,您熟,能不能幫我叫輛車啊?”說完又趕緊補了一句,“多少錢都沒問題,只要能趕緊下山!”
那醫生沉吟了一下,然後對房間裡叫了一聲:“老婆,去叫陳三過來,說送人到城裡,趕緊!”
“哦,我這就去!”
裡間應了一聲,接著出來一個頭發蓬鬆的婦女,走出來時看到魏曉雨時不禁多瞧了幾眼,在這個山裡頭居然能看到這麼標緻的女娃子可真不多見,看她這個樣子雖然很憔悴,頭髮跟她一樣亂,但骨子裡看得出來,人家可跟她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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