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杭州紡織廠
劉易斯嘿嘿一聲冷笑!
高傲冷豔的傅盈瞧中的就是這麼個貨色?只會賭氣,只會瞎扯,還是個高中生?
“我雖然不是中國人,但中國的文化知識我還是自認學到了不少!”劉易斯倒是剋制得住衝動,冷冷的說道,“你連高中的課程怕是都沒弄明白吧,大言不慚這句話不知道你懂不懂,還有,你們的古話不是有說‘話不可以亂說’嗎?聽說是小學生都懂的,不會連你一個高中生都不懂吧?”
看到劉易斯攻擊周宣,傅盈當然不高興了,哼了哼說道:“劉易斯,你少在那扮戲,周宣是我未婚夫,就算他是個小學生,那又怎麼樣?只要我喜歡就好,他懂多少關你什麼事!”
傅盈的話很打擊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博士生又怎麼樣,我一樣瞧不出起你!
劉易斯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呼呼的喘了幾口粗氣,本來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輕易不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但傅盈說周宣是她未婚夫,一個女孩子當著外人的面公開說出這話來,那就等於是事實了,他今年剛好三十歲,在傅盈十二歲時便戀上了她,那時他十九歲,十來年的愛戀忽然就沒了,以他這種極度自戀的性格,那又如何接受得了?
周宣淡淡道:“盈盈,你坐好,別跟著瞎胡鬧,我可不是胡說,說他上當了,那自然有我的道理!”
傅盈當即閉了嘴,周宣這樣說已經表明他是有把握的,並不是跟劉易斯賭氣,看著劉易斯暴怒又囂張的樣子,傅盈就很希望周宣狠狠的打擊他一下,本來自己並不想怎麼對付他,但劉易斯對周宣的輕視讓她心裡很不好過!
劉清源當然就沒有想到那麼多了,對傅盈周宣這些小兒女搞頭一點也不感冒,只是聽周宣說這聖旨是假的,心裡一跳,趕緊湊攏了過來。
以他的經驗和底子,他覺得這東西還是真的,而且劉易斯是拍回來的,像這種東西那是有專家級的人鑑定的,還得經過很多次的技術鑑定,一般是避不過這些專家法眼的。
周宣向劉清源說道:“劉老,您有小刀沒有?”
劉清源愣了愣,隨即道:“有!”說著從架子邊上的盒子裡拿了一把細小的裁紙有刃尖刀來。
劉易斯見周宣拿了刀,這刀雖然細小,但弄傷人可是不成問題的,難道周宣要對他動粗了?不過他塊頭比周宣可大得多,打是不怕,但自己赤手空拳的,還是退開了兩步。
卻見周宣伸手又拿起那聖旨的右邊軸,右手的尖刀湊了上去,不由得驚叫道:“你幹什麼?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傅盈當即又站起身,冷冷道:“劉易斯,不就是一百六十五萬嗎,放心,賠得起,走不了人!”
劉易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盯著周宣的動作。
周宣並沒有直接在聖旨上動刀,而是把聖旨右邊軸的卷都展開來,先是對劉清源道:“劉老,問題就出在這裡,其實這個聖旨卷軸的綢緞不夠長,只是剛剛好到軸心這兒,包軸的這個綢緞就是新品了,兩頭包住軸然後把聖旨的綢緞夾在中間再用針線縫上的,這個綢緞的顏色一樣,但新了些,雖然用做舊的辦法弄過,但老手仔細瞧還是能分辨得出來一丁點的不同!”
劉清源和劉易斯都是一怔,也顧不得賭氣了,劉易斯可是花了一百六十五萬的,不是小數目,趕緊上前仔細瞧了瞧,但沒瞧出什麼不同點來。
劉清源也是,仔細瞧了一陣,依然覺得是一般樣兒的。
周宣是用異能感知的,當然要比他們的肉眼來得準確得多,當下便將小長形狀的尖刀湊到軸綢緞縫隙處,用尖刀將線頭輕輕挑出來,然後再用手輕拉,將線完整的抽了出來,包軸的的綢緞就散開來。
周宣把包軸的綢緞拿到手上,把綢緞弄平,露出內裡,劉清源便清楚的瞧見綢子裡面下端五分處印有五個字:“杭州紡織廠”!
劉清源一下子就愣了,這五個字就明白的表示了這個聖旨就是假的!
劉清源也知道,通常那些手段極高明的工匠,在做假的時候是會留下一點點記號的,來表達他們心中的那種身處高處的寂寞,但往往這些唯一的瑕疵又不是普通人能看得出來的,於是便有了高手寂寞,孤獨求敗的那種心態。
像這道聖旨,除了右邊軸那一點綢緞,其他的部位,綢緞也是選了儲存了數百年的綢緞,筆墨都是做舊,邊軸包漿,這些可都是花了大功夫的,的確,不花大功夫又如何能騙得了大錢?
而一般人對一件古玩物的檢測首先便是透過外形的檢查,然後又會透過儀器的檢測,像這道聖旨,如果透過儀器的檢測的話,得到的年份確認結果無疑就會表明,這物件就是真東西!
劉易斯也是呆了半晌沒說話,為了傅盈他可是專門修習了漢語課程,那五個字當然認得,也懂得是什麼意思,的確如周宣所說,他上當了,花了一百六十五萬買了個假東西!
一直是很瞧不起周宣的心態,但周宣的眼力和做法無疑又讓他不得不低頭,因為劉清源都沒能瞧出來這東西是假的,在拍回來的時候,這東西是經過無數專家鑑定過的,那些專家當然不會存心的,拍賣的東西出了假貨,那隻會損他們聲譽,對他們可是得不償失,因為每一次的拍賣物件都要由他們來確認鑑定,而拍賣出去後他們也會相應的得到一大筆報酬。
如果發現了假貨,那他們的信譽和眼力都會受到損壞,直接影響便是他們的經濟收入,所以他們絕不會把假貨當真貨,當然,這個結果就說明,他們也被騙到了!
而周宣能瞧得出來,這讓劉易斯和劉清源都是無比的吃驚,而周宣的做法也很穩妥,他只是把右軸的線頭挑了出來,事後劉易斯還可以繼續用這線頭把包軸縫起來,做回原樣,只是這樣就知道了這東西是假的,以後的心態就不同了!
而劉易斯更難忍受的是,如果周宣如他所說的只是一個高中生,那麼他這個低他一大截的高中生卻是真正從表面到裡頭,從肉體上到精神上都狠狠的打擊了他一把!
指出了這個破綻,周宣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站到了一邊,一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表情。
劉易斯面色鐵青,再也沒有開始的冷靜,咬著牙捧起了聖旨放進他帶來的箱子中,然後又把包軸和那條線都撿進去,對劉清源作了個告辭的手勢便離開了。
劉清源倒是有些嘆息,劉易斯走後,又呆了一陣這才想起來,趕緊笑呵呵的拉著周宣坐下,說道:“小周老弟,幾月不見,似乎更精進了一些啊,呵呵,我老頭子是真自嘆不如了!”
傅盈知道周宣的秘密後,更是對周宣信心百倍,想必沒有任何事能難倒愛郎了,對劉清源的歎服表情,更是比什麼都高興。
她這個劉師伯從來就是個很古怪的人,不喜歡的人根本就不理,而他喜歡的人就會比親兒子還親熱,但要能討到他的喜歡,可還真不容易了,便是她自己,劉清源也遠沒有對像周宣那般好。
劉清源先燒了壺水泡了茶,茶具都是配套的紫砂,茶葉也是從櫃子裡取出來的珍藏品。
周宣如今可是有耐心多了,慢慢的跟劉清源品茶聊天,其實周宣很多知識經驗都只是以冰氣而來,經驗過程都是似是而非,但結果卻是正確的。
劉清源聽得心癢難搔,本是模模糊糊的時候,卻又給他一針見血的指出要點,便如同一個邪派高手一般,所習的武功都是匪夷所思,但最後卻同樣達到了巔峰!
傅盈對茶不懂,但因為周宣,倒也耐了性兒跟著喝了幾小杯,茶香回味無窮,又聽著周宣跟劉清源瞎侃一般,吹了個天南地北的。
隨後劉清源又拉了周宣到內間瞧他的珍藏品,周宣無一例外的指出了真品的珍貴之處,贗品的假處,還鑑定出了幾件劉清源都一直以為是真品的物件。
劉清源更是陶醉不已,直是拋了年齡身份,把自己當成了周宣的學生徒弟一般,真想把周宣的經驗和底子一下子掏個空。
不過周宣真正的底子都來自於他那冰氣異能,劉清源又如何掏得走,辨認鑑定劉清源的古玩件時,都是以冰氣為主,書本知識和這些時候的經驗來輔,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假東西就是假東西,假的有假處,始終冒不得真貨。
傅盈又好氣又好笑的瞧著這一老一少忘乎所以,本來是拉著周宣來這個債的,但周宣也太投入了,竟然都忘了自己這個女友跟著,女孩子是要愛護和呵護的,忍不住就咳嗽了幾聲。
周宣聽到傅盈的咳嗽,怔了怔,這才發覺傅盈還跟在一起,在劉清源這兒怕是呆了四五個小時以上了吧,趕緊說道:“劉師伯,時間晚了,我們得回去了!”
劉清源一擺手,順口道:“別走,我不是劉師伯,我是你徒弟,你是我周師傅!”
聽到劉清源為老不尊,傅盈惱道:“劉師伯!”
劉清源一怔,這才明白自己順口而出的話大有毛病,當即訕訕的道:“盈盈,再讓這小子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
傅盈也正正經經的道:“好,劉師伯,一會兒不長吧,就五分鐘吧,我現在定好時間,現在是六點十分,六點十五分就走!”
劉清源頓時呆了,又抓不著傅盈的短處,這話確實是自己這樣說的,但本意不是這樣,不過又奈何她不得,只得拿眼瞧著周宣。
周宣忘形歸忘形,但絕不會忘了傅盈,笑笑道:“劉師伯,有空了再來陪你,今天也晚了,您休息吧!”
傅盈立時笑吟吟的站起身,笑面如花。
劉清源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嘀咕著:“都是些娶了媳婦就忘了孃的傢伙!”
傅盈正要說,周宣趕緊拖著她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劉清源道:“劉師伯,我們先走了,下回有空就過來陪您!”
在櫃檯處,二師兄笑呵呵的道:“小師妹,你這位朋友來了,二師兄說什麼也得招呼一頓吧,到雅座到雅座!”
“不啦,下回來再狠狠的宰二師兄!”聽到二師兄對周宣客氣了,傅盈口氣也和善得多了。
在出租車上時,傅盈就叮囑了周宣:“回去吃過飯就說頭痛,不要跟祖祖下棋,祖祖年紀大了,體力又不好,一下棋就忘時,又弄到三更半夜的把祖祖累壞了怎麼辦?”
說的也是,周宣雖然幫傅玉海的身體老化機能激發改造了一番,但畢竟老人家一百高齡了,不管怎麼激發,那都不可能跟年輕人相比,就算與現在相比,年輕了二十年,那依然還是八十歲的身體,又如何能像年輕人那般做事?
周宣摸著腦袋笑笑說:“一跟祖祖下棋就忘記事了,你說了,那今天就不跟他下棋了,就說頭痛!”
回到傅宅,開門的不是玉嫂,是魯亮,在監視器中見到是周宣和傅盈回來了,趕緊出來開門。
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小姐,周先生!”
周宣笑笑拍拍他的肩頭,“魯哥,我可比你小得多,叫我小周或者周宣就好,別叫周先生,聽起來彆扭!”
魯亮呵呵直笑著,周宣的性格很討人喜歡,練武的人就喜歡性格直爽的。
在客廳裡,傅天來,傅玉海,傅珏,楊潔,李俊傑都在,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有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另外還有個四十多五十歲樣子的男子,不過是坐在輪椅上,顯然腿腳不方便。
傅盈看見這兩個人隨即喜道:“二姑,二姑父!”
隨即拉過周宣說道:“周宣,這是我二姑姑和二姑父,是俊傑表哥的爸媽……不過,二姑父,你的腳怎麼了?”
傅盈的二姑叫傅箏,二姑父叫李陶,李俊傑的電話打回去後,昨天晚上便搭乘了客機,今天下午六點鐘剛到。
傅箏拉著傅盈的手,上上下下的瞧了一遍,說道:“盈盈,怎麼好像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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