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現場解石
老吳的話的確是一針見血，說到要害之處。
但這個缺點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最大的困難，但對周宣來說，卻又最不是困難，他有大殺器冰氣異能啊！
抓了抓頭髮，周宣一時不知道如何來解釋，或者他也可以不解釋，因為他是最大的股東，他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但這樣就不是周宣的性格了。
在一個店，那就像是一家人，店員也就像家人一樣，對店員也要像家人一樣尊重你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
周宣想了想，馬上有了計較，對張健神神秘秘的道：“老大，其實你不知道吧，我這幾年學得最多的就是對翡翠毛料的研究，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我現在這樣跟你們說，你們肯定是半信半疑的，等明天那塊石頭到了，咱們去解石廠解了石就會知道我的利害了，呵呵！”
周宣本不是這種炫耀的性格，不過現在不在張健老吳面前故意炫一下，那後面就起不到什麼作用，等明天那塊石頭一解開，那就會徹底震翻張老大老吳他們，也會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真的學到了很特殊的識別毛料的技術，後面的事就好辦多了，店裡的事就讓張健和老吳處理，自己就可以處理原料的事，有冰氣在身，賭石那只是小菜一碟，那正是自己的強項，魚龍混雜的，雲南和緬甸都是遍山遍的原石毛料，賭石的成千上萬，又不用擔心洩露秘密，又能讓自己有用武之地，而且不像店裡那麼多煩事雜事多，自己一兩個月跑一次，一次進一大批迴來，自己挑的毛料可都是有貨的，那一次至少可以供應很大量的需求。
張健和老吳當然都是半信半疑的，不過張健要好一些，沒有別的，他就是對周宣的運氣特別信任。
又談了一陣廣告的事，就只等張健簽字了。
店裡後面的那間房改建了一下，做了一間臥室，周濤反正是一個單身，就在店裡住下了，有個人守住也安全一些，雖然按規定店裡是不允許住人的，但別家店也都有這種現像，畢竟這些古玩店都有一些值錢的物品，上面的監察單位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張健當然高興，守店的人得放心得下的，周濤就不用說了，自己人，又有自己的股份，又是周宣的親弟弟，人又樸實肯幹，沒得說。
那塊託運的石頭是第二天下午三點鐘到的，張健一收到貨件馬上就給周宣打了電話通知。
周宣當即趕到周張古玩店來，傅盈和老孃吃過早餐後就興沖沖的出去了，買這買拿的，金秀梅是特別高興，兒媳婦實在是太好了，又漂亮又溫柔，最關鍵的還很會事，事事都順著她的意思去，也不知道兒子是修了什麼福才求到這麼好一個媳婦回來。
在店裡，兩個店員幫著手把包裝早打開了，張健和老吳都在瞧著，老吳的經驗可不是普通的行家可比，但他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特別之處。
這塊石頭沒有任何顯示有翡翠的條件之一，顏色灰白，沒有條紋，一星半點的綠也沒有，按照行家來說，這就是一塊廢石。
老吳沉吟著，雖然賭石的驚奇之處就是在於瞧中的沒有，不看好的卻偏偏有，但不管怎麼說，真正賭起來的，還是絕大部份都是有綠的毛料，最後賭漲的可能性也大，這是事實。
但現在這塊石頭，說實在的，老吳半點兒也不看好，除了有些狗騷臭外，他瞧不出任何能跟翡翠扯得上的特點。
張健又叫了一輛皮卡貨車過來，曾強和陳叔華以及周濤三個小夥子把它抬上車。
走的時候，周宣把老吳也叫上一起去，店裡有周濤和他老爸還有兩個夥計，也不會有什麼事。
張健聯絡的解石廠在郊區，要過朝陽，離張健買的房子倒是不太遠，十來分鐘的車程。
這家解石廠其實是市裡一家連鎖珠寶店自己的解石廠，老闆姓許，一兩個月也去緬甸採購一批毛料回來自己解石加工，前幾年倒是有幾次賭漲了一批，但接下來這兩年越賭越不行，珠寶行的生意不算差，卻都扔了大半在賭石上面，讓珠寶行有些舉步維艱，原本是北京本土很有前途的珠寶企業，在北京一度擴張到四十六間分店的規模，但卻因為賭石而讓資金鍊斷裂，幾欲倒閉，現在差不多是在苦苦支撐。
解石廠這幾個月基本上就空了下來，工人和技師都有幾個月的工資沒拿到，也沒有毛料再過來，就偶爾接一下別的單子，但都是杯水車薪。
工人也基本都走光了，就剩下一個老技師陳師傅和他的徒弟陳二毛守在這兒，徒弟也是他的親侄子。
張健這生意是陳師傅的侄子陳二毛接的，原本是想賺點外快，順口漲了一下價，沒想到張健後來答覆同意了，倒是確實很高興，一千五那就是他現在的工資啊，公司都有三個半月沒發一分錢了，正窩著火呢。
張健的車過來後，進了解石廠的大門，廠裡地方倒是不窄，至少有兩三千平方，只是現在到處是空著的，長期沒打掃，顯得破破爛爛的。
由於給的價錢還不錯，工程又不大，就一塊石頭，陳二毛很熱情很積極的上前幫手，張健和周宣一起，三個人把這塊石頭抬到解石車間裡，把石頭放到解石機上後才喘起氣來。
石頭只有百來斤，並不太重，但就這樣空手並不好抬，所以三個人也並不輕鬆。
陳師傅五十多歲了，滿臉的絡腮鬍須讓他看起來很粗獷，但卻並不很顯老，很有精神。
把石頭擺正後，陳師傅又叫陳二毛把燈開啟，對著強光仔細的瞧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轉頭對著張健說道：“這就是你們賭下來的石頭？我怕是九成九扔水裡了，賭這塊石花了多少錢？”
張健臉一紅，石頭的差，他也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周宣自己做主搞的嘛，陳師傅問起來，倒是隨即答道：“陳師傅，我們也就玩兒，這石頭也沒花什麼錢，就千把塊，不算錢！”
陳師傅點點頭，沒花什麼本錢也就算了，只是這麼塊廢石還大張旗鼓的來幾個人，怕是不值得吧。
這裡面五個人，就陳師傅和老吳最懂，其中尤其是老吳，是專家中的專家，連他都不看好的東西，恐怕結果也是如預料之中的。
陳師傅看了看石頭，擺了一個位置，周宣看得明白，陳師傅雖然不看好這塊石頭，但切石的線路還是依照他的老經驗來的，第一刀切右邊兩分，如果有翡翠的話，這一刀只切皮，應該是傷不到裡面的玉，現綠的話，就擦石，如果不現綠，那就再稍薄一點，再切，直到出綠為止，這種是最安全的解石方法。
周宣早明白這塊石裡的翡翠在左側六分處，右側十二分處，這樣切的話，會很耗時，而且出綠了擦石的活就更是個極費功夫的細活，可不是一分半刻的事了。
周宣瞧了瞧幾個人，都是一副等著陳師傅幾刀把石頭切廢了完事的表情，笑了笑，拿起臺邊的黑水筆，沿著石頭的左邊和右邊各在三分處，六分處，右邊則在五分處，十二分處畫了四條線，說道：“陳師傅，為了不太費事，有沒有也就這幾刀切了完事，省得麻煩陳師傅了！”
陳師傅倒是覺得周宣這個人還是很爽快，笑笑說：“年輕人，做事倒是挺直爽，也罷，瞧你畫的線，從右邊切的話，基本上是把石頭廢了，即使有玉，那也容易切壞，還是從左邊三分處切吧，比較合理。”
陳師傅是想著既然拿了他們一千五百塊錢，隨便敷衍的話還是說不過去，就按著比較合理的切法給他把石頭從左解到右邊，石頭寬約三十七八分，四十分不到，從左切到右，三分一刀，只要不出綠，基本上就十刀就解決問題了，因為到後面，剩七八分，不用解也明白。
陳師傅把石頭重新擺了一下，把解刀切口對準左邊三分處的那條畫線口，開了電閘開關，解石機嗚的一聲，砂輪轉動起來。
陳師傅把解刀輪慢慢壓下去，金剛砂輪片一接觸到石頭，聲音頓時刺耳起來，火星四射，陳師傅的手很有勁，按著機器的手柄都不顫動一下，這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鐘，這第一刀便切下了底。
關了開關後，聲音一靜，老吳，張健，陳二毛和陳師傅都把眼光刷刷的投到石頭的切口上。
陳師傅把切下來的三分薄片瞧了瞧，灰白一片，沾了些許石屑，啥都沒有，更別說綠了，隨即扔到一邊。
切口處，跟這三分切下來的薄石片一樣，新切口的石頭灰白，但比外表層就乾淨順眼多了，但綠影兒也沒有一絲。
陳師傅微微搖了搖頭，當然，結果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邊上的老吳更是沒有半分驚訝和希望，這就是一塊廢石。
陳師傅也沒有再問周宣，把解刀口對準六分處的畫線上，按了開關，又切下了第二刀。
“沙沙沙”的刺耳聲音過後，陳師傅關了電源開關，然後又扒開切破碎掉的石片，想指給周宣張健看一下，再切第三刀，估計也就幾刀了事了。
只是這一扒拉，眼光一掃，卻是一怔，愣了愣，陳師傅又使勁揉了揉眼，隨即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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