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晴輝看著這兩個人鄭重其事的介紹身份,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也冷酷的說一句,“日本禍津刀主,【雨崩】,雨宮晴輝。”
想了想,他還是閉上了嘴巴。
畢竟現在他的刀還不在手裡,自稱為禍津刀主,多少有點丟人。
嗖——!!
就在這時,停在林七夜掌間的那枚50円硬幣,與兩柄禍津刀一樣,脫手而出,沿著極光之河的方向飛馳無蹤。
林七夜愣在了原地。
這硬幣怎麼也飛了?不是隻有禍津刀無法使用嗎?
“看來,不光是禍津刀,禁物在這裡也無法使用。”衛冬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那枚幫助我們從死境逃離的硬幣,應該也是一種禁物,否則不會有挪移空間的力量。”
不光是禍津刀,禁物一旦使用,也會脫手而出?
等等……這一幕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麼,眼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不會這麼巧吧?!
“這裡是哪?”雨宮晴輝環顧四周,疑惑的問道。
灰濛濛的天空下,除了流淌在三人身邊的極光長河,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彷彿來到了一片無垠的宇宙,死寂而空曠。
“應該是妖魔神社的正上方。”衛冬掃了眼下方,說道,“鳥居之牆連線著妖魔神社的各個角落,我們剛剛逃離的地方,就是神社用來關押部分石像的神秘區域,像是某種牢籠。”
“剛剛硬幣飛走的方向,就是這些極光之河流淌的方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便是禍津刀無法使用的源頭所在。”林七夜從某個大膽的想法回過神,揮手用魔法將【雨崩】和【黑繩】再度召喚回來,“我們去那裡看看。”
雨宮晴輝接過【雨崩】,若有所思。
“‘極光之河的盡頭,坐著存在於過去與未來的無上存在’……預言的那個存在,會不會和源頭在同一個地方?”
“有可能。”
林七夜催動筋斗雲,沿著散落在天空的極光之河,急速向著前方飛行而去。
衛冬看著林七夜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這次你們小隊來‘人圈’的任務是什麼?配合我們毀滅這裡嗎?”
由於雨宮晴輝的緣故,三人之間的交流都是用的日語,聽到這句話,林七夜和雨宮晴輝同時愣在了原地。
“人圈?那是什麼?”林七夜疑惑的問道。
衛冬張大了嘴巴,盯了林七夜許久,一副見鬼的表情,“這個問題……你是認真的?”
“?”林七夜挑眉,“這個問題怎麼了?”
“你不知道‘人圈’,是怎麼來執行任務的?”
“事情比較複雜……我們並不是接到任務才來的,而是漂過來的。”林七夜含糊著將自己登陸這裡的經過帶過,繼續說道,“所以,‘人圈’究竟是什麼?你剛剛說的毀滅又是什麼?”
衛冬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無奈的將一切又解釋了一遍,包括“人圈”的真相,上邪會的目標……
聽完之後,一直困擾著林七夜的問題,終於解開了。
這個國家存在的原因,神諭使與【淨土】的存在,神權背後的真相……這一刻,林七夜將自己在這裡的經歷與衛冬的情報結合了起來,一切都豁然開朗。
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雨宮晴輝正站在筋斗雲的最末端,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的手掌緊緊握在刀柄上,骨節都有些泛白,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儘管他已經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雙眸憤怒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燒。
“圈養……麼……”雨宮晴輝慘笑了兩聲,“這,就是這個國家的真相?”
衛冬見到他的反應,看向了林七夜,那眼神似乎在問,需不需要把這個禍津刀主解決掉。
畢竟他們的目標,可是毀滅掉整個‘人圈’,雨宮晴輝是這裡的本土居民,又是禍津刀主,如果他出手阻撓的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林七夜對著他搖了搖頭。
“不用猜疑我,毀滅‘人圈’,我贊成。”雨宮晴輝緩緩開口,“我甚至可以幫你們,這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除了徹底毀滅,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但是,這裡面的人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人圈’裡的人口有多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衛冬看著雨宮晴輝的眼睛,“整整五千多萬的人口!這裡是世界上規模最大,最喪心病狂的‘人圈’。
這些霓虹璀璨的都市,是世界上最大的‘惡’!
我們必須要毀掉這裡,而這裡五千多萬的人口……根本就沒有地方能容納!更何況就算我們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你又該如何將這五千多萬人運送過去?你要如何說服他們?你能保證他們知道真相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嗎?”
衛冬的一連串問題,讓雨宮晴輝再度陷入了沉默。
衛冬說的沒錯,這麼多的人口,想要在迷霧全部遷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在知道了這背後的真相後,這些人的行為將完全不可預測,到時候這就是五千萬失去理智的難民。
許久之後,雨宮晴輝沙啞的開口:“這件事……我會想辦法。”
衛冬沒有多說什麼,如何處理這五千萬人口,不在他的任務範圍之內,雨宮晴輝想怎麼做,他根本管不著,只要和他不衝突就行。
說話間,筋斗雲便穿過了極光長河,天邊一團巨大的蔚藍色雲朵靜靜地懸於空。
雲朵的央,坐落著一座古老殘破的青灰色宮殿,宮殿外圍的巨柱已經風化的差不多了,一座漆黑的殿門緊閉,而那流淌的淡藍色微光,便是從門縫飄散而出。
那便是極光長河的盡頭。
林七夜駕著筋斗雲,直接飛到了這團雲朵上方,緩緩向下落去。
這宮殿也不知是何材質,阻隔了林七夜的精神力感知,三人從筋斗雲上跳下,穩穩的落在了蔚藍色雲朵上,雲氣之間是一大片厚重的石板,足以支撐起他們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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