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市。
守夜人集訓辦公室。
"什麼?這次新兵集訓定在滄南?滄南在哪?"袁罡看著手的件,錯愕的開口
在他的前方,懶洋洋躺在辦公桌後躺椅上的男人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睛坐了起來,在他的額角有一塊十字形的傷疤。
他,是守夜人駐上京市小隊,編號006小隊的隊長,紹平歌。
"東南地區的小城市,在淮海市旁邊。"紹平歌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往年的集訓不都是在上京嗎?為什麼今年突然改到滄南?"袁罡皺著眉頭。
"誰知道高層是怎麼想的。"紹平歌站起身,用熱水壺接了杯水,慢慢悠悠的又躺了回去,"我們……哦不,你只要執行命令就好。
你是我們006小隊的副隊長,也是歷年新兵集訓的總教官,你帶了這麼多屆兵,換個環境難道就不行了?"
"當然不是。"袁罡連連搖頭,"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換地方,明明這裡的裝置場地器械都是現成的,現在還要大張旗鼓的全部運到滄南……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高層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我們只要執行命令就好,不該我們知道的……不要多問。"
"……行吧。"袁罡嘆了口氣。
"以後勤部的效率,明天天亮前就能在滄南搭建出一個完整的集訓基地,你也該帶著人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紹平歌喝了口茶。
"是。"袁罡想了想,繼續說道,"我不在上京的這段時間,隊長你能守住上京,不搞出么蛾子嗎?"
唰——!
一個拖鞋鞋底從辦公桌後丟了出來,袁罡微微一側便閃身躲開,緊接著紹平歌的罵聲就從辦公桌後傳來。
"嘿你個袁罡,你瞧不起誰呢?老子怎麼說也是駐守上京小隊的隊長,老子是吃乾飯的?"
袁罡嘿嘿一笑,反手把紹平歌的拖鞋丟到窗外,然後大搖大擺的開門走了出去。
紹平歌破口大罵!
……
廣深市。
某豪華會所。
"滄南?滄南系咩地方啊?"極盡奢華的貴賓按摩室,一個穿著浴袍的小胖子躺在沙發上,詫異的看著手的通知,轉頭問道。
在貴賓間的門後,五位彪悍的保鏢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在他們的面前,一個帶著單片眼鏡的管家微微躬身,溫和說道:
"回小太爺,滄南是東南邊的一座小城市。"
"以前唔都系在上京的咩?"
"今年似乎政策有變,看來您的行程也要變一變了,我這就派人去安排。"
小胖子想了想,將手的葡萄放回盆,大手一揮,
"訂聽日的飛機飛,我聽日就走呃!"
管家一愣,"小太爺,明天就去會不會太急了?宿舍的事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給讓守夜人那邊給你安排最好的宿舍了,他們會給我們面子的。"
"廣深太悶,我想去識識新朋友呃!"
"……小太爺,到了那邊之後,儘量還是說普通話吧,不然他們可能聽不懂。"
"普通話?"小胖子想了想,"也對哦,要是語言溝通有困難……確實交不到真朋友!"
說完,他拍了拍正在給自己捏腳的妙齡女子,"好了,下去休息吧,這十幾年小爺我也享受夠了,該換種生活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的肥肉都微微顫抖。
"滄南系嘛?小爺唔嚟嘞!"
……
九華山上。
佛音繚繞,檀香氤氳。
一位披著袈裟的老和尚踱步穿過木廊,手的念珠微微轉動,雙眸平靜如水。
終於,他在一間禪房門口停下腳步。
他伸出手,輕叩兩次門扉,然後推門而入。
禪房內,僅有一床,一桌,一蒲團,在最大的那面牆體之上,用黑色筆刷寫著"靜心"兩個大字,筆鋒飄逸,看似溫和,卻彷彿隱藏著驚天的殺意。
蒲團上的黑髮少年微微睜開眼。
"曹淵施主,您的信來了。"老和尚行了佛禮,隨後從袖掏出一個信封。
黑髮少年緩緩站起身,接過那張信封,拆開了看了許久。
"滄南……"他喃喃自語,隨後抬頭看向老和尚,恭敬開口,"大師,您覺得……我是否該去?"
"施主,您已在這佛廟之靜心五載,心魔性已被鎮壓,老朽認為……你該去。"
少年的眼浮現出猶豫,"可是,我身上的罪孽……"
"殺生是孽,救世是功,功過相抵,方得自在。"老和尚的雙眸深邃無比,他雙手合十,平靜的說道,
"待在這一方寺廟之,便是枯坐數十年,孽也終究是孽……施主,是時候放下了。"
少年沉默許久,同樣雙手合十,深深鞠躬。
"多謝大師開導。"
"曹淵施主,老朽還有一事要提醒你。"
"大師請講。"
"你此行前往滄南,或遇一貴人,若能抓住機緣,此生不僅能洗刷身上罪孽,還可能修成正果。"
"貴人?"曹淵的眉頭微微皺起,"這貴人……可有什麼特徵?"
"雙木立身,神去一,入夜十載,渡我世人。"老和尚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聲音如古鐘長鳴,
"——阿彌陀佛。"
曹淵眼滿是疑惑,但還是仔細將這幾句話記下,躬身回禮。
"既然如此……"曹淵抬頭看向禪房外的山巔雲海,雙手合十,平靜開口:
"我去也……"
……
廂車。
林七夜看了眼沉默的眾人,默默的縮了縮脖子。
氣氛,有些尷尬。
"咳咳……"溫祈墨輕咳兩聲,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七夜啊,火車票沒退的了……那不是你的問題,別放在心上。"
副駕上的陳牧野臉色有些發綠。
"呃……我們也要想點好的嘛!對吧!比如……在滄南市集訓,離的這麼近,我們可以隨時去看你啊!"
"集訓是封閉的,我們進不去。"駕駛員吳湘南幽幽開口。
"……"溫祈墨頓了頓,"那至少,我們東西都買全了,比如羽絨服,厚毛毯,暖寶寶,大圍巾……"
"祈墨……滄南的冬天用不上這些。"紅纓小聲提醒。
"閉嘴!"陳牧野瞪了溫祈墨一眼,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他猶豫片刻之後,回過頭,眼巴巴的看著林七夜,
"七夜啊,
要不你一會去看看……
這些還能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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