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鄭森簡直可謂是欣喜若狂,連夜將手下的軍校以及一些校尉,全都給召集到了自己的住宅之內。《《》》()又特別命人趕赴城內的酒樓,去定了一桌上等的酒席,並讓酒樓裡的夥計用了十幾個食盒,將這些酒菜給運送回來。就在自己居住的這所宅院之內,大宴手下軍校和校尉人等。由他和陳近南親自來作陪與酒席宴上,不住地對著眾人勸著酒。而由陳近南,又對眾人來講說了一番鄭家如今的情形。並任由眾人自己來決定?如是願意跟隨少主人趕赴倭寇的四國本州等島嶼的人,二人是舉雙手歡迎,且日後定會在鄭家軍中的地位扶搖直上。自然,不願意去的人?二人也是絕不會勉強與他的?只是,在日後評定對鄭家的有功之臣的時候,也當然就沒有此人。
眾人聞聽陳近南的這一席話之後,無不是應者如潮,齊聲贊成要隨著少主人殺到倭寇的四座島嶼之上。一是奪回本屬於鄭森的東西,二就是要將主母和少主人全都迎接回來。鄭森聽了之後,心中抑制不住地高興,不免朝著與自己隔桌坐著的陳近南投去一眼?卻見陳近南不動聲色的對著他點了點頭。
隨後,就見陳近南手中端著白瓷酒盅,在桌前站起身來。先以酒盅遍示與眾人,這才朗聲對著眾人開口言道:“諸位兄弟,我等可本都是鄭家的老人了。當初,隨從與老主一同奔波操勞與海上。最終,這才掙下了眼前的這一份家業。要實在說起來?在這份家業裡,可也有著在座諸位的一份心血和應得的一份家業。可是頗讓人無奈的,和更加可恨的,就是在我鄭家竟然出了一個反叛?為了一己之私慾?卻偷著將老主給暗中加害了。這還不說,因為怕少主尋他報此血海深仇?竟然裹挾了主母還有幼主遠奔日本,想要依靠著那群無惡不作的倭寇,來保住他的一條狗命?正因如此,也害得少主人沒有他法?不得不轉求於他人之手?而明日,東北軍就要帶著我等出海,幫著我鄭家來報此深仇大恨。可是,他東北軍卻也並不是,就肯對我等來無私相助的。其所想討要的酬勞,就是鄭家的水軍,還有少主對其的效忠?不知諸位,肯不肯答應東北軍的這個要求?並且,肯不肯助少主一臂之力?待報了此番仇恨之後,便隨從與少主回返福建?在將我鄭家軍的旗號重新挑起來?若是,肯相從與少主人的,就與我陳近南滿飲此杯中的水酒?”陳近南說到這裡,環顧與面前這幾桌上的東北軍校。卻見眾人一起將酒杯端了起來,並站起身,一齊高聲迎合道:
“願從少主遠赴倭寇的四國島,擒回叛賊,並擁戴少主返回福建,重創基業。”說完之後,隨著陳近南和鄭森一起將杯中酒喝乾之後,這才重又坐下。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戌時,天色已經大黑下來,深邃的夜空之中,也顯出一彎明月來。這才散了酒席,眾軍校則是紛紛返回軍營。而在眾多的軍校之中,卻是有一個軍校,私下裡與那位施琅相交不錯,故此在剛一返回軍營之後。就偷偷地去找到那位,最近被鄭森給棄之一旁的施琅。將在酒席宴上,陳近南對著眾人所說的這一番話,一五一十的對其詳細的敘述了一遍。施琅一聽,就不由是大吃了一驚。對於,陳近南和鄭森沒有讓他也去參加酒宴?施琅心中雖然對此有些不太高興,卻還不至於因此而怨恨與鄭森。可等聽到了陳近南對眾人所講出的這一番話之後,卻是在心中頓時就為此而焦急不安起來。將那個軍校打發走了之後,施琅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軍營,前往東北軍的營地之內,去找那位東北軍的主帥,好將此事對其稟報一聲。也好讓東北軍對此事能有所提防?
而等陳近南在將鄭森也送回房內休歇之後,接著便也返回到自己的偏房之內。只是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之後,就見陳近南的房門,卻被裡面的人給輕輕的推了開去?從裡面閃出一條身影,先是朝著鄭森的房門口掃視了一眼,便飛身縱到牆頭之上,接著身影一晃就此消失不見。
而函可大師此刻,也正好剛剛做完了晚課,正在盤腿喝著茶的功夫。忽然聽得門外,竟然有人輕輕地敲了幾下自己的房門?便將茶盞放下,朗聲對著門外的人吩咐一聲道:“門外何人?如是身負要事,可進來對我講述。”他的話音方落,卻聽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低聲對其回覆道:“在下乃是鄭家少主手下的屬官,今有十分緊要之事,打算向軍師來討個主意?不知軍師可否能夠答應?”說著,卻是伸手將房門給推開,閃身走進來之後,反手卻將房門重又關好。可與此同時,卻在院內出現七八條黑影,人手一支圓筒和弩箭。均是分別站在房門周圍,時刻留神注意著屋內的動靜。從這黑袍上所繡的老虎頭的圖案上來看,正是東北軍特戰隊中的校尉。卻也是,被二來吩咐專門來保護與函可大師的。
“哦,原來是陳居士?明日,東北軍就會駕船出海,以相助於你家少主人,去奪回他所失去的一切?卻是不知陳居士今夜卻又因何事,而非要跑到老衲這裡來討什麼主意?如果,老衲有能幫得上居士的地方?自不旁貸,定會全力相助於你鄭家的人也就是了?還請居士對老衲直說即可?”函可大師卻是不說,肯來幫這陳近南什麼忙?反而是隻說,是對鄭家軍如何如之何的。而這也是為了避免,對方會提及一些無理的要求出來?在將自己也給摻雜進,鄭家的那些瑣碎的事情當中去?在使得將來,讓東北軍和自己因此而陷入對方的泥潭之內?
陳近南聽了之後,卻是十分規矩的,對著眼前這位東北軍的軍師行了一禮。隨後,這才開口對其言道:“在下心中有一件事情,一直是難以將其給決擇下來?就是明日一戰?一旦捉住了那個鄭鴻逵?或者是將主母還有幼主迎救回來?但不知該對其來如何處置?如要是一舉將其給殺了?又怕旁人議論與我家少主,沒有容人之量?連一個犯有過錯的叔叔都不能相容?故此,我來向軍師討一個主意回去?”陳近南的話剛一說完,對面坐著的函可大師也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知道了,這個陳近南真正的來意?並不是當真就為了那個鄭鴻逵,而是被東北軍給關押起來的那個鄭芝豹。只不過,是拿這件事情做個幌子,從而引出函可大師的話。並由此探查一下,東北軍對於鄭家這個脅從叛逆之人,最後到底是打算如何處置與他?而最讓對面的這位陳近南,甚為擔心的一件事情?恐怕也就是唯恐與東北軍,待這件事情結束以後,為防備與鄭森升起不臣之心?到時候會另行扶植起來一個傀儡,專門來繼承與鄭家的事業?而這個鄭芝豹卻是最好的人選之一。若如此一來,鄭芝豹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定會對東北軍惟命是從。而鄭家的主事地位,也就此淪落於他的手中。這也無疑,是陳近南最不想要看到的一幕,這才趁著今夜前來,想要來跟這位軍師摸一下底?
卻見這位函可大師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先不與他說什麼鄭家的事情?反而是忽然開口對其言道:“你家少主的神智,如今可還算清爽麼?要說起來,我那可也是兵行險招。可謂是以毒製毒了,當時卻也有些為此擔憂。只怕我的那付藥藥性過大?即便將人給弄醒了,可最終卻使得人神志不清。你可要知道,我的那副藥,好人若食用了?先是神情迷亂,雖然識得人相,可卻會依從與他人的驅使。形如木偶一般,供人驅喚。旁人無論讓其做些什麼?都會毫不猶疑的去做。這也是老衲當時為其擔心之事?”函可大師說到這裡,不免長吁一口氣,似乎是替鄭森恢復正常,而稱善不已?
陳近南聽到這幾句話,心中不由就是一動。急忙對其開口詢問道:“那軍師的那副藥,外表卻又是什麼樣子的?可否能拿出來讓我也好見識一番?”說罷,卻是緊緊盯著,這位對面坐著的函可大師的臉上神色。卻見這位東北軍的軍師,臉上堆出幾道皺褶出來。對其笑著回覆道:“無礙的,既然陳將軍想看,那老衲這便於你拿出來:”說完,伸手在懷內摸出一個紙包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屋外有人,對著屋內高聲言語了一句道:“軍師可在屋內?主帥令屬下找軍師有要事相稟一聲。”函可急忙將紙包隨手放在桌上,對著陳近南稍有些抱歉的言道:“請陳將軍在此先稍坐?待老衲去去便回。外面的人先等片刻,老衲這便出來。”說罷,是站起來推開屋門,隨著這就打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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