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衝在頭前的那十幾個人的身上,明明每個人身上,都是或多或少得中了一支到兩支的弩箭。**《》*卻好似對此毫無察覺一般,仍然是揮刀直上。唐楓的弩箭在剛才早已經射空,因見對方方才沒有在射過來羽箭。一時對此有些猜忌不定,也就便沒有將箭匣重新裝設上。此時手中不過是握著一支空弩罷了,眼見對面一個校尉,揮舞著手中的鋼刀,這便要就到了自己的眼前。匆忙之中卻將這個岔口給忘了,對準來人舉弩便射。連續扣動了幾下扳機,卻只聞弩中機簧連著響了幾下,並不見有奴箭射出去。心中恍然,將弩弓舉起來,對準那人劈面就擲了過去。只見那個校尉將頭一偏,避開那把迎面而至的弩弓,搶上一步,左手一領對方的眼神,其右手中的鋼刀,自下向上斜著撩了過來。觀其刀招來路,實在是有些較為古怪。而這位東北軍主帥此刻也來不及拔出寶劍,只好以手中的盾牌相迎。
耳中只聞咄的一聲悶響,刀盾相擊,雙方被震得不由各自倒退一步。那個校尉見對方竟然能擋住自己這一刀,一時不免有些驚訝,當下揮刀再次對其撲奔上來。迎頭一刀剁下,而此時,唐楓的赤霄劍雖沒被拔出來。卻一伸手,在腰間將短火銃摸了出來。而這火銃裡面的火藥與彈丸早已上妥,只是一直都不曾用過罷了。
覷一眼對方,已到了自己的跟前,見其再無可退身躲閃餘地。這才舉起火銃,對準那個校尉的面門,便就摟開火。砰的一聲,一陣煙霧裹夾著一顆彈丸迅疾竄出火銃口。而對面的那個校尉,眼看對面這人摸出一隻火銃出來,心中就明白要糟。不等對方摟火,卻將身軀先是極力向一旁一偏。
儘管如此,這顆彈丸依然沒有被躲閃過去。正擊中在其右肩頭之處,疼的這個校尉頭上冷汗迸流。手中的刀再也握捏不住,急忙換了左手提刀,而肩上的傷處,此時無暇理會,卻還是照樣來尋這位東北軍主帥交戰。而此時,這位冰雪城主也早將盾牌扔到地上,抽出赤霄劍站在不遠處,等著這個校尉拎刀過來。
二來此番帶著手下的軍校們,將這些想要與自己玩命的人也早已分別給包圍起來。兩三個東北軍纏住一個,只是繞身遊鬥不休,卻並不曾與對方真個以命相搏。二來原本是打算,最好能把這些人逐一的生擒活捉住。也好能夠打聽一下,眼前這處村莊,到底是不是被這些人給燒掉的?村子裡的那些個老百姓,又是不是被他們所殺?如要所猜不差,人果真是被他們所殺的?不僅僅是要將這些人處死在此地,還要尋到他等的老巢裡去,設法將其一網打盡,此也是為了避免給自己留下後患讓對方再來尋仇。可如今看眼前的這些軍校,分明便是不顧惜自己的一條性命,只是潑出命來於東北軍廝殺不止。往往其身上受傷多處,可卻還不肯退下去,看其用意,分明便是要拿自己的性命,來換東北軍校的一條性命。
二來此番也已看出這些人,早已是蒙了必死之志。這才什麼都不顧,只是如同一條條瘋狗一般,即便被對方打得奄奄一息,也誓要從對方的腿股之上扯下一塊肉下去。人若是連命都不要了,任對手在如何的勇猛無敵?武功如何了得?殺技十分純熟?到了此時亦是全都沒有作用,只是依靠著本能與對方做生死相搏。
可無奈的,這隻東北軍可並不是什麼普通的軍校。乃是二來從全軍之中挑選出來的,而後卻又經過仔細而嚴格的層層的篩選,可謂是沙中淘金,這才剩下這些堪稱精英之中的精英的人。這些人均是足可在軍中稱霸的人物,乃是軍中之翹楚。眼瞅對方誓要同自己玩命,哪個肯在與他這般纏鬥下去?只是自家主將吩咐過,要留下活口,也好與他等身上打探出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這便瞅準一個時機,一刀便抹在對方的一條腿上。將對方的一條腿,自髕骨往下削斷在塵埃之中。
腿斷,人自然也跟著跌翻在地,只是手中的刀,卻兀自緊緊攥住不肯撒手。仍然是以手勉強將半邊身子支著坐起在地上,瞪著雙眼盯著對方,恨不得能在撲過去咬上幾口,出出心頭之惡氣。而唐楓抽出寶劍之後,隨手便刺出七劍。對面的那個校尉,眼中突然閃現出來七隻劍頭,幾乎又是同時刺將過來,不僅眼花繚亂且又手腳慌張的上下招架著。
只是其手中的刀,往往揮在空處,根本連那長劍的邊都不曾沾碰到。那個校尉,只見面前的長劍七眾合一,劍光一閃,頓時感覺喉頭之處冰涼一片。唐楓一劍刺穿這個校尉的咽喉之後,順勢將長劍拔出來,看也不看那個倒下的死屍一眼。便走到二來的身旁,與其一起打量著,二人眼前這些坐了一地的無腿之人。不禁皺了皺眉,對著二來開口詢問道:“你可曾命人問出來,這些人到底是一個什麼來路?緣何會出現在此地?最主要的一點,這些村民可果真都是為他等所殺的麼?”眼瞅著這幫人,人人盡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到也叫人對此感到有些唏噓不已。
對於是否真的是他們將這些村民一舉殺盡?這位東北軍主帥心中,對此尚存有一些疑慮。卻見二來搖了搖頭,對其回覆道:“這些人來之前,分明就是已經不打算再活著回去。我想,無論我等怎麼去問?這些人也絕不會吐露出半個字來。如今,這些人都已被削斷了一條腿下去,已然都是無用之人了。小弟斗膽,向主帥打個商量,可否能饒過這些人的一條殘命?”二來說完又看了看,此時坐在地上的這二十幾個軍校。
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不由簇緊眉頭,稍稍沉吟一下,便朝他點了點頭,對其開口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便命人將他們給挪出這片火海去。隨後,你我仍需繼續找尋曹將軍去。”說完之後,這便要打算轉身離開,這片盡已沒入火海之中的村落。二來這面也開始招呼自己的手下人過來,這便要打算來將這些斷腿之人,全部都給托架出這片火海去。
可就見其中的一個軍校,突然舉刀將之橫在自己的頸下。隨後厲聲呼喝道:“不能殺賊,便誓要追隨與大帥於地下,也好再聚鬼雄之兵,前來討賊。”說罷,卻將鋼刀在頸下一抹。血光迸濺,人亦隨之軟癱在地。餘下的那數十個軍校,也均不再猶疑,齊聲喝曰:“但從大帥與地府,共聚鬼雄之兵,他日必弒賊首。”聲落,人人將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有幾個抹得狠的,屍首倒坍在地上同時,頭顱也跟著滾落出去。
轉眼,二十幾個軍校便一起抹了脖子,自我做了了斷。雖然這些人是東北軍的敵人,倒也看的這群東北軍校不由對其敬佩不已,一時竟也替其傷心難過得緊。不由將腰刀收將起來,垂首侍立於屍首跟前以示恭敬。唐楓眼瞅著這二十幾個人,頃刻之間便自己抹了脖子。不免嘆息一聲道:“這些人,倒也算是真豪傑,具是烈性的漢子。如此看來,這些村民十之**不會是被其所殺的?二來,吩咐下去,將這些人的屍首也都聚攏到一處,點火以焚之。待燒剩骨植之時,取了來葬于山腳之下,立墓勒石以作留念。石上可書,忠義之墓。”吩咐過後,便有些神情索然,繞過火場,向著那群人方才來的方向踱了過去。可等到了這面之後,卻是一眼瞧見一片空曠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不免感到有些古怪,急忙走近去看,卻見此人的身上胸前插著兩支弩箭,分明早已是斷氣多時。藉著火光看此人的長相,到依稀有些熟悉?仔細又看了一看,忽然辯認了出來,此人正是那次自己與之在內海上相逢過的鄭芝龍。記得當時,他也可算是幫過自己的忙,只是他又如何會出現在此處的?
這麼說來,這些人也自然都是他的手下人馬?那自己在前面遇到過的那幾處篝火旁邊的死屍,也自然便是他的手下了。可這裡面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情?望著眼前的鄭芝龍屍首,這位東北軍主帥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在這其中到底是怎樣的因由?他們到底於這些村民被殺可有無聯絡?
只是有一點,卻讓人看得有些感到詭異。這鄭芝龍明明是胸前中的兩支弩箭,怎麼會在其身下,卻也有一大片的血漬蔓延開來?唐楓蹲俯下身去,將鄭芝龍的屍首翻轉了一個個,卻見再其腰間早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似乎有些象是有人用短刀不住的刺進去又拔出來,這才造成的這種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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