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求藏】
只是,對面祖大壽手下的親兵,與家將們並不對此有所回應。泡-書_吧()還是呈一面扇形,平端著長矛和長刀,逐漸的欺上跟前。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這是目前火銃最好的射擊距離。女兵們一時有些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對著對面那些,正在還繼續慢慢壓上來的黑影施放火銃?
方才,在兩面對話之時,這些女兵也聽說了,對面來的可是冰雪城內的大將軍祖大壽麾下的親兵。並且人家又是前來幫助自己這些人,一起防守小西樓而來的?照理說來,自己的那位女頭領,應當把對方放過來。畢竟雙方都是冰雪城的人馬?不應當弄得彼此劍拔弩張,刀槍相對?
女兵們一時不知,該如何去應對眼前的這副局面?而她們依然在躊躇不決,倒給了祖大壽手下關寧軍一個良好的機會。雖然,祖大壽手下這些家將和親兵,並沒有戰馬可用?如要是再似從前那般,跨在戰馬的背上,那隻管放馬馳騁過去,料這區區的幾百個女兵,儘管其手中握著新式的火銃,,可還不是關寧鐵騎的對手。
可自從來到了冰雪城之後,關寧鐵騎的戰馬,也早就交給了別的東北軍去使用。而那個時候的祖大壽,心裡也並無任何旁的想法?唯一想的一條,就是重整旗鼓去替袁督師報仇。最好殺上北京,活捉那個昏庸的崇禎皇帝,也讓他嘗一嘗,被人活剮的滋味如何?所以,在城內戰馬稀缺之時,主動地把手下關寧鐵騎的三百多匹戰馬,全部交到了唐楓的手中。以此對其彰示與自己,並再無意獨領一軍,去與新成立起來的東北軍分庭抗禮。
正因如此,他也獲得了唐楓對他的絕對的信任。祖大壽被唐楓封為冰雪城內的第一大將軍之職,經管冰雪城內的對外政事,並在城主不再城內之時,協同城主夫人董小宛共同處理城內政務,可以說擁有相當大的權利。而他原先的那三百多人,因為無人肯離開祖大壽身旁,併入東北軍當中去,卻是就此被作為家將和親兵,進入祖府之中當差。自此,風光一時,且叱詫風雲的關寧鐵騎的一支分支,就這麼被掩蓋在冰雪城的光環之下,再也並沒有人記起來,當年的他們。可這並不代表這些人的血性,就此如此容易的被消磨掉。
相反,這些人還是一如從前那般。十年如一日的操練著人馬,雖然沒有戰馬可用了,淪為了步下計程車卒?可又研究出來幾種步下所用的戰陣,以此來彌補沒有戰馬的缺陷。而今天,這些人正好將那幾種戰陣,對這些全副武裝的女兵一一演示一回。面對那似乎無數根黑洞洞的火銃,沒有一個人膽怯,依然對對方的警告置若罔聞,照樣邁著整齊的步子,手持著寒光閃動的兵刃,朝著小西樓迫近。女兵們雖然也是每天都跟著演練戰陣,學習在戰場上所能用到的劈殺,可那畢竟不是真正面對敵人。當遇到了這種,由袍澤突然淪為了自己敵人的軍校,女兵們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才好?尤其最為要命的一點,就是感覺到了從對面這些,無聲且慢慢齊進自己跟前的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幾乎壓得人感覺透不過氣來的滔天氣勢。有幾個女兵不由自主地,就向後退了一步。柳如是此時也有些緊張不安起來,畢竟這也是自己頭一次統兵作戰。與之交戰的人,還是原冰雪城內的大將軍。這讓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戰勝的希望。
而打仗最怕的就是自己一見到對方的兵馬,就先害怕了變慫了。一場本來有希望能打勝的戰爭,就此轉為一場徹頭徹尾的敗仗。“聽我號令,將火銃都平端起來,對準對方前胸部位,預備……放。”柳如是咬著牙,對著手下的女兵們厲聲下令道。女兵們聽到號令之後,不敢耽擱,雖然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可還是依著軍令,將手中的火銃對準對方。
隨著,柳如是最後的放字脫口而出,幾十只火銃參差不齊的,冒出了一股股的火光和黑煙。砰砰砰……碰……砰砰。隨著柳如是這面開了火,其餘的兩面女兵,也跟著一同對著祖大壽的關寧軍摟開了火。火銃所發出的巨大的聲響,幾乎響連成了一片。只是不曉得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往日的訓練不夠?
看著女兵們煞有其事的摟完了幾槍之後,就開始裝填火藥,然後再平端射擊。隨後射完,再繼續裝填火藥,週而復始每個女兵幾乎都變得十分的繁忙?幾乎從第一聲火銃響起之後,便在沒有停止過。小西樓前面戰場上,轉眼煙雲繚繞與身子周圍。火藥味嗆得女兵們,同時也跟著咳嗽不止。
可,令人倍感蹊蹺的,祖大壽的手下關寧軍,除了在第二波第三波的攻擊下,倒下十幾個關寧軍校。竟然在不見有任何的傷亡?這一副令人匪夷所思的場面,不僅僅是讓柳如是為此而感到吃驚不已?更讓祖大壽也跟著納罕?幾乎都以為對方有可能是要誘敵以深入?待自己的人馬,離著她們較近,且又無法躲避之時,在施以密集的攻擊?實則不然,這畢竟是這些個女兵們頭一次上真正的戰場與人交手。
另外,火銃又始終對不準,對方行進著的軍校的身上。還有一點,便是每一次施放火銃之後,火藥都使得火銃產生一股,向後的反用力。這使得女兵們的手和胳膊,在一連施放十幾火銃之後,便開始變得痠麻不堪。再加上,看對方居然在自己施放了十幾次火銃之後,還是那麼精神抖擻安然無恙的向著自己走過來?也使得自己,更是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女兵們覺得眼前這隻軍隊身上,更讓人可怕的,就是身邊的人在其眼前,就那麼中了火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可其餘的人,還是並無一絲的緊張和慌亂,照樣邁著前進的步子,朝著小西樓壓過來。
眼瞅著,離著第一波女兵攻擊隊形已是不遠。身後的祖大壽在馬上高聲傳下軍令:“弩弓平射,後隊預備掩殺。”隨著軍令被幾個家將毫無口誤的傳遞下來,前面行進著的關寧軍,突然止步不前,後隊也跟著一起立在原地。就好似一根根木樁似的,那麼鴉雀無聲的站在煙雲風捲的戰場中央。眼看對方無聲的立於原地,看其情形似乎是因為火銃射擊的過於猛烈,而停了下來暫時在休整隊伍。這讓女兵們的心也頓時為之一鬆,緊張不安的心似乎也跟著稍稍平息了下來。手裡的火銃射擊的次數,也立時由此變得零落且稀疏起來。
可就在此時,突然,毫無預兆的箭雨,分別向著兩邊女兵的陣上激射而至。女兵們本都手持著火銃,呈站立式射姿。一時措手不及,紛紛中箭摔倒在地。手裡的火銃也早就脫了手,不知飛到何處去?一時之間,兩面戰地上的慘呼聲不絕於耳。也使得中間擔任阻擊的那一排女兵,越發感覺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隨著幾輪箭雨過後,關寧軍們突然紛紛一躍而出,手持著長矛和刀劍,奔著小西樓的方向衝去,至於處於兩邊原以火銃進行攔截的女兵們,關寧軍們並不去加以理會。因為這些女兵,還正處在驚慌失措之中。恰至此時,柳如是被一支流箭射在肩膀之上,急忙先躲在樹後,準備將羽箭起出來。而關寧軍趁著此時的機會,已然頂著稀疏的火力,衝抵到了第一波陣上。眼看著女兵們,對於突然而至的關寧軍們,越發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有的折身就向小西樓的方向回奔而去,可大多數還是沒有忘記平日的習練,既然火銃無法用得上?乾脆拔出腰上所佩帶的輕靈的雁翎刀,與對方在自己的陣地上拼殺起來。
只是,只不過是稍經操練的女兵,還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卻是對上訓練有素,精於搏殺的關寧鐵騎,後果可想而知。而關寧軍校個個都板著一張黑臉,似乎並無憐香惜玉之心。只要對方的女兵手中操持著兵刃。便是不由分說,一刀便將其砍倒在地,順勢在將對方的首級割下。
女兵們何時見過這等慘烈的場面?一時有的人忍不住,就地嘔吐起來。大多數索性扔掉兵刃,跪倒在地,等著對方能夠饒過自己的一條性命?董小宛此刻,站在小西樓裡面的視窗旁。冷眼盯著此時的戰場上,那一幕幕殘酷的場景,似乎對此根本無動於衷。反倒是身旁的顧橫波,不免有些擔心柳如是的安危?
急忙湊到董小宛的身後,對其急聲請令道:“請姐姐給小妹我一支令箭?我也好帶著手下女兵衝出去,將如是妹子救回來?”可對於她的請令,董小宛似乎並不增聽到似的?依然是在盯著整個戰場上的變化。顧橫波和柳如是姐妹兩個的感情,一直都十分得親暱。見董小宛不開口,只得又將聲音提高一些,對其複述一遍自己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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