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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冤 獄

作者:阿君
第二百九十一章【求收藏求紅票】

身邊親隨急忙替他取過一襲血紅的棉披風來,唐楓接過來隨手披在身,此刻,大堂外面又飄飄灑灑的下起了清雪,天色也顯得有一些陰靄。這使得,街道的那些往來的人也變得有些行色匆匆起來。而在這寒冷的雪天,最好的就是尋個小酒館喝一杯,怯怯身子的寒氣也好讓自己的身子感到暖和一些。

一個披著猩紅斗篷,頭戴著一頂折翅棉帽,正頂著風雪疾步前往汝寧府得大牢。身後跟著二十幾個親隨,和他相差幾步遠的一個年輕人,正用一隻手高高舉著一把油紙傘,想要替他遮擋一下風雪,卻總是與他差一步。無奈之下一臉苦笑的緊緊隨在其身後,走到了汝寧府大牢門口。

因義軍每攻下一處城池之後,頭一件要緊事情就是清點城內的官銀和糧倉。而後,開始諸家逐戶的發放糧食。接著才是開啟大牢,將犯人都放出來。除了那些真是身犯殺人重罪的人不得開釋以外,餘者盡都放回家中。很明顯,義軍的這一種舉措,也深得百姓的擁戴。

而這汝寧府眼下是剛剛得過來,幾支義軍各自派出一夥子人來,正在一同查對著糧倉中的糧食還有官銀的數目。所以這汝寧府的大牢目前還沒有哪路的義軍對其加以理會,而這牢中的牢頭和獄卒目前還都是這明朝的官吏擔任著,這些人生怕在那個地方招惹義軍對其不滿,在從而引來殺身之禍。所以這監牢的大門,平常都是緊緊關著的。那些素常在門前把守的獄卒,如今也都躲進了牢中,豎起耳朵傾聽著城裡的動靜。

這一行人,轉眼就來到了監牢大門門口。前面披著一襲猩紅斗篷的人這才站住腳,示意跟在其身後的人去叫門。而那位打著油紙傘的人,此時也終於氣喘吁吁的,將油紙傘給前面這位遮在頭,此時風雪越發的大了起來,雪花驟降,雪片子也又急又大,幾欲遮迷了人的雙眼。北風也呼號著,颳得那個人手中的油紙傘時不時的就歪在一側。此情此景,到可以用李白的兩句詩來做個註腳,唯有北風號怒天來。燕山雪花大如席。

這披著猩紅斗篷的人,自然便是唐楓,身後給打著油紙傘的人就是張狗子。“將軍,天可真夠冷的,這麼寒冷的天,照理說最好是在衙門裡辦公即可。即使要提哪一個犯人前來問話,也可命人去提來也就是了。也犯不,讓將軍頂風冒雪親自趕過來受這份罪。”張狗子一邊說著,一邊極力的縮著脖子。

“呵呵,看起來,在這河南,你們一定是不經常能遇這麼大的風雪?等著若是咱們回到東北去的話,那裡的冬天可比這裡還要冷許多的。雪花也是大不少的,而且,那裡的雪地可是厚實得很。”唐楓難得這麼跟屬下提及起東北來,到讓張狗子聽得不由直眨著眼睛,眼前彷彿顯出遼闊無垠的一片廣袤的雪原來。

身後的那名親隨軍校,走到監牢大門跟前,伸出手就重重地拍了幾下,門獬豸嘴裡銜著的銅環。只是風的吼聲蓋過了敲門聲,大牢二道門裡面並不見有人對此作出回應。

見此情景,張狗子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對著這親隨喝罵道:“似你這般的敲門,再加這風雪這麼大,裡面人如何能聽到?給我閃一邊去,看我的。”張狗子說著,將手中的油紙傘遞到這個親隨的手中,自己將腰刀推了推,大步的走到大門跟前,抬起腳來,就狠狠對著監牢的大門踹了一腳。

咣噹的一聲巨響,傳出老遠去。這一回裡面的人終於聽見了外面的叫門聲。就聽得裡面有一個人,高聲對外面抱怨道:“這般大的風雪,居然還趕著來探監?今日無論誰來,是一概都不會給開門的。門外的就回去,改日子再來。”說完這幾句話,裡面的聲音又再度沉寂下來。

“我探你奶奶的監,我等乃是東北軍,我家將軍特來大牢中查訪一名罪犯。如要是再敢多加耽擱的話,我等可就要自行進去了,到時,在治你一個怠工慢待之罪。”張狗子居然這一回,跟裡面的人打官腔了。這倒讓唐楓不由深感驚奇,不覺側過臉來對他看了一眼。

裡面的人當聽到居然是東北軍中的將軍親臨此地之時,險些把魂都給嚇丟了。也來不及穿戴外大衣,急忙就由二道門裡奔了出來,到了大牢門跟前,將插棍抽掉,拽開大門,忙又低下頭,將身子閃在一旁。嘴中只抱歉道:“小人不知道是將軍親臨,死罪死罪,將軍裡邊請。”一邊說,一邊伸手請唐楓等人進去。

張狗子真有心踹他幾腳,但是眼下自己是隨著唐楓處理公事來的,還無暇理會他。便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哼哼的隨著唐楓走進大牢之中。一行人走進二道門中,便恍如進入另一片天地。

在外面一片銀光雪色之中,初進的這有些顯得黝黑的牢房裡,使得人還有一些不大適應,過了一會才稍稍的適應一些。唐楓看了眼前這個獄卒一眼,開門見山的對著他詢問道:“你們這裡可是有一個名叫徐浩的重犯?若是有的話,這就帶我過去,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他。”說完昂著頭負手站在一側,等著此人的回答。

“徐浩?這小人須先查查牢中花名冊,因為這牢裡頭所關押的犯人實在是夠多的了,小人也不可能都一一記得過來。請將軍稍待片刻,只要此人還呆在這裡的話,那小人很快的就能為將軍查找出來。”那牢子說完了,就急忙反身取過一本厚厚的本簿來,手腳麻利的翻看起來。

沒一會功夫,就聽得這個人咦了一聲。唐楓不由心中微微的一緊,急忙開口對其詢問道:“怎麼?莫非此人已不再牢中了麼?”這也是唐楓最為擔心的事情,本想著還可藉著這條線索往前查檢視。如果此人已經不再牢中,那又會到了何處?已經被放出大牢了?那似乎不大可能,自己可並沒有在文見到他被釋放出去的隻言片語。

“不是,將軍,小人是納悶此人居然在這牢中被關了三年。竟然並無人對其過問過?而且從他進來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人管過他,就好像此人已然是不存在了似的。依著這面的記載,這個人被關在死囚牢中,是在這大牢的最裡面。待小人點一杆燈籠,這就給您在頭前帶路去。”這個牢子說完了,急忙的去牆摘下一杆燈籠來,點裡面的蠟燭,這就要往前面給眾人引路去。

自進到牢中之後,唐楓就感到有一個地方有一些奇怪。就是自己等人進來後,眼見這大牢中居然只有這一位牢子在自己眼前晃悠。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那些獄卒,不由不讓人心生疑竇。

邊隨這個人往裡面走,便隨意的對著此人詢問道:“這牢中怎麼就有你一個牢頭?別的獄卒現在都在何處?”一邊說,眼神掠過道路兩旁的監牢,一間間散發著黴味的黑漆漆的牢監之中,或坐或蜷縮著身子,關押著不少的人。這些人眼見著唐楓等人隨著牢子進來,竟然個個都是面無表情麻木不堪,連看一眼都懶得看。並無人對這行人產生好奇之心,或者是過來替自己喊一聲冤的。

“那些獄卒自義軍一攻入城中,就都早已跑了,只剩下我一個,反正平常咱也沒有虧待過這些人,也就不用怕事後有人找我算賬。所以我就留下看守牢房。”說著,幾個人一直走到了最裡面的監牢中,這個牢頭對著又黑又小的牢房內一指道:“因為是殺人重犯,所以這裡就關著他一個人。不過,此人似乎已經瘋魔了。將軍可是讓我開啟這牢門進去看看?”說罷轉過頭盯著唐楓,等其對著自己吩咐。

“嗯,將這門開啟,我要進去看看,此人可是否還記得當初的那件事情?”說完了,將身子閃到一旁,那個牢子走前去,將牢門開啟,拉開門半躬著腰等著幾個人進去。

等進入牢中,一股尿臊味混合著身體的臭味直撲進唐楓的鼻中,嗆得唐楓就不由一蹙眉頭。等他低著頭進入牢中之後,那個牢子也急忙在後面跟了進來,將手中的燈籠高高的舉在半空,替其照著亮。

在對面的那一鋪爛草堆裡,倒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就見這個人頭髮長的都已經蓋住了臉,身的罪服也早已變得破破爛爛的,躺在草堆也不知他現在是死還是活著?

唐楓走到這個人的跟前,彎下腰去輕輕的開口對其詢問道:“你可是叫徐浩麼?我來此處是來跟你打聽一件三年前的舊案的。也就是關於你夥同他人一同勒死貨郎一案,如今我又重新開審,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的?”說完就等著此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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