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求收藏求紅票]
一架冰橇在前面風馳電掣一般劃過,身後跟著無數個騎在馬上的騎兵,在後面是緊追不捨。唐楓心中知道這漁腹中的**隨時都會爆炸開來,那些冰面也會因此而斷裂開,可現如今這王樸,就如一貼老膏藥似的,死死的就粘在自己的身後了,無論如何也甩不掉他?心下不由有些氣極。
郝兵此刻也是心急如焚,而這冰橇正在往前面疾馳著,忽然拉冰橇的兩匹馬中的一匹馬,一個馬失前蹄,就此臥在冰面上。唐楓看得清楚,在馬的脖頸處插著一支長長地羽箭。而身後的明軍頃刻就會趕將上來,急忙抽出秀霸劍,將那匹馬身上的皮帶等物砍斷,又用劍身抽在另一匹馬的後臀上,那匹馬頓時疼的一股風般竄了出去。
可就在此刻,忽然,冰面上響起轟隆一聲巨響,一片雪白的冰塊和雪板被爆炸波激得飛濺在半空,而且,這巨響並不是獨自發出來的。而是一連串的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隨著爆炸聲響起,黃河的冰面,頓時就被炸的斷裂開來。
王樸正帶著人馬往前疾奔,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戰馬蹄下就是一軟。人還沒有等弄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就已經連人帶馬都墜入了黃河之中。身後的明朝軍校也都跟下餃子相仿,霹靂噗通的掉入逐漸擴散開來的冰河之中。紛紛在冰冷透骨的水中掙扎著,用力的往其仰著頭,只是因身上的沉重的甲冑和棉袍,沒一會就墜入河底。
可憐京營大將王樸,最後竟活生生的葬身在黃河底下。而唐楓等人的冰橇,也沒有奔出去多遠,隨著冰面碎裂開來,連冰橇帶戰馬也全都掉入黃河之中。
唐楓與郝兵以及手下的那五個東北軍將士,急忙丟掉手中的火銃,奮力的往冰層上方游去。唐楓在水中,忽然看到那匹拖著冰橇的馬,此時也向著黃河河底沉下去。那匹馬尚在奮力的往起掙脫著,只是因為被冰橇上的皮帶牢牢地給綁套住,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眼看著便要被淹死在黃河中。
看到那匹馬,漸漸地帶著冰橇向河底墜落下去。唐楓急忙憋住一口氣,迅速的向著那匹馬的旁邊潛了下去。待到了馬旁邊,再腰畔拔出匕首,將馬身上的皮帶和肚帶都一一的隔斷,最後拍了拍馬的脖子,牽著馬韁繩奮力的向上面游去。終於一人一馬在冰涼刺骨的河面上露出頭來,戰馬的頭一露出水面,自己便奮力的向著黃河岸邊蹬劃去。
而那架全由木頭做成的冰橇,此刻也嘩啦一聲浮出了水面,唐楓急忙爬了上去,用秀霸劍撥著水波往前劃去。一會,就見郝兵還有那五個丟了火銃的火槍手,也一個個渾身溼漉漉的爬到冰橇上面。七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冰橇向著對面劃了過去,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七個人這才拽著冰橇登上黃河岸邊。
等唐楓剛剛和郝兵以及手下五個人打著擺子上了岸,早有東北軍將校們圍了過來,紛紛用身子替他們幾個遮擋著寒冷的北風。有人急忙給升起一堆火來,讓幾個人到火邊好好地烤上一烤,也好怯怯寒氣。又尋出來乾爽的衣袍來,讓七個人將身上都結了冰茬的袍甲替換了下來。
而明軍這面,軍校們看到黃河的冰面居然崩裂開去,京營大將軍王樸和他的那三千名手下軍校都紛紛的墜入水中,如今這些人尚是生死不知,這些軍校不禁就是大吃了一驚,想下河裡去救王樸,只是這黃河的水面這麼寬,水又是這麼的冰冷。眾人又怎麼能下得去?又能上何處去救這王樸去?
只遠遠地看到,在那黃河水面上,不時的有幾個明朝的軍校露了一下頭,拼命地掙扎了幾下,便就此再不見人影。楊進朝看著王樸和其手下如今就這麼葬身在黃河水底,不由將嘴角一撇,帶轉馬頭,邊往回走,邊低聲嘀咕了一句道:“哼,如此莽夫,竟然就這麼葬身在河底,也算是便宜他了。來人呀,傳本監軍得令下去,全軍回返榆社城。”吩咐完了,又轉身對著在後面催馬跟上來的盧九德輕聲言道:“待本監軍向朝廷寫道本章,將著王樸輕敵冒進,以致最後身死河中呈奏上去。也好讓萬歲來發落他的家屬,該充軍的充軍,該發到館所賣為官妓的,便賣為官妓去。”一邊說,一邊催馬逐漸離開黃河岸邊,帶著身後的那些小旗,懶散的往前行去。
盧九德則是跟隨在其身後,不住讚歎著楊進朝的主意高明,即使比起本朝的那位靠著航海揚名於世的鄭公來說,也不惶多讓,將來在這青史之上,必會留得楊公名號,等等讚頌阿諛之詞不絕於耳。聽得楊進朝騎在馬上,時不時的仰面狂笑不止,可就不增見到身後的那些明朝軍校,此時正三個湊做一夥,五個湊做一群,正在彼此之間竊竊私語著,以致行軍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楊進朝忽然一扭頭,就看到在二人身後這些個軍校,正一個個在互相的議論著什麼?竟無人理會自己在方才所傳下的那道軍令,責令眾人火速趕到榆社城中去。如今,要是依著這群軍校的行軍速度,即便是在路上這麼得走一年,也到不了榆社城去。
楊進朝不由心頭火起,將戰馬駁回來,驅馬走到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個軍校身旁。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五花紫雀鞭子,對著軍校就摟頭蓋頂抽了一鞭子下去。啪,“你們這些丘八就是欠打,你們主將平素慣著你們,咱家可不會這麼慣著你等地。若是再有人竟敢藐視本監軍,將本監軍所傳下的軍令棄耳不聞的話,那本監軍自也不會對你等客氣。自現在起,再有違反軍令者,輕者是三十軍棍,重的便立即斬首示眾。你等可都聽明白了?還不快些行軍?”楊進朝說完了,卻看到那個被自己抽了一鞭子的軍校,此時正用一雙眼睛,再狠狠的瞪著自己。
“你這賊-配軍,死囚頭,莫不是心中還不服氣?來人,與咱家將此賊拿下,將其作為亂民一黨,與本監軍找那大號的軍棍,好好地伺候伺候他。你等聽著,若是有人再敢違反軍令,便與他同罪處置。”楊進朝說罷對著身旁的屬下一揮手,如今他可說是這軍中的實際掌權者,原先有王樸在的時候,他還收斂一些,此時,自己跟前的不過是一群的小兵罷了。又何懼哉?如今還不是,任由著自己搓扁捏圓。
“眾位弟兄,王將軍便是死在這兩個死太監的手中。此-賊與當初土木堡之變的王振乃是一丘之貉,若是走了這兩個死太監的話,那王將軍的家眷便也會就此落入他等手中。大家替王將軍報仇呀,殺了他們。”一個偏將看到眼前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忍耐不住,突然對著全軍高聲喝道。
人就怕有帶頭的,本來這些明朝軍校心中已是對著二人十分的不滿。在加上王樸又因為二人葬身在黃河之中,而這二人,又對著手下的軍校是非打即罵,人人的心中,都早就存著這麼一個念頭,想將這二人生吞活剝了。如今有人在這麼一吵吵,這些軍校頓時就炸了營。
楊進朝和盧九德到不增想到過,這些軍校真的敢將自己怎麼的?可現在,就眼看這些軍校將自己二人給圍了起來,一個個對著自己二人是怒目而視。從這些人的表情上看來,自己二人決計是好不了了。
楊進朝將雙眼一瞪,對著馬前的這些軍校厲聲呵斥道:“怎麼?莫非你等還敢造反不成?咱家可是由皇帝所差下來的欽差大人,我看你們哪個敢動咱家一根汗毛?”這楊進朝也是在宮中驕縱慣了的人,如今看這些往常在自己的眼中,就如同螞蟻一般的人,竟敢違逆與自己,這還了得?頓時又將上差大人的身份搬了出來,想以此鎮鎮這些人。
可這些人那裡肯理會他這等虛名頭。一個站在他馬頭前面的軍校高聲對其喝道:“你這閹賊,我等就是造反了,你又能將我等如之奈何?你給我下來吧。”說罷,伸手就將這楊進朝給拽扯下馬背來。
圍在他身邊的軍校早就都摁耐不住自己性子了,各自把自己腰畔的腰刀拔出來,對著地上的楊進朝身上就是一頓的胡砍亂剁。楊進朝初始,還慘叫一兩聲,也改了口,對著身旁的這些軍校哀求饒命。可如今已然是晚了,工夫不大,地上就以多了一堆的碎肉醬。
盧九德一見眼前的楊進朝居然落了這麼個下場,就知道大事不好,趕緊駁回馬頭,就想從一旁偷偷的溜走了。可哪裡走的了?軍校們呼啦一下攔住他的去路,手中的兵刃齊舉,盧九德戰馬身上頓時多了無數的傷處,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而盧九德也被慣到地上,他急忙在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身旁的人哀求道:“諸位,這些事情都是那個楊進朝一人所為,實是與我無關呀,諸位……。”還沒等繼續說下去,身邊的一名軍校早一刀砍下他的人頭,提在手中。眾軍校殺了這二人,可還是覺得事情不算是完了,轉回頭,又將那兩名太監身旁的幾十個錦衣衛小旗給紛紛拽下馬來,又是一頓刀斧齊下,地上轉眼就橫了幾十具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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