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看著眼前的這群軍校,似乎已然有些被自己給說動了心?一時之間,在這些軍校的雙眼之中,均是帶著一種十分複雜難明的神情,看了看那些如今慘死在地上的,方才被倭寇給恣意屠殺掉的,自己袍澤的屍首之後?卻又紛紛掉轉過頭,朝著此時站在倭寇隊伍之中的那位方偏將,卻又極為輕蔑和仇視的對其投去一瞥。同時,也有幾名軍校,大概實在有些難以控制住,自己心頭的那股滔天一般的火氣?將手中的長刀緊緊地握了一握,便舉步朝著倭寇們的身前靠攏了過去。而那位方偏將眼瞅著,即將要激起兵變?一張臉頓時也變得有些鐵青起來。
卻還是聲色俱厲的,朝著這些正緩慢的,朝著倭寇門跟前逼近過來的軍校,厲聲喝令道:“你等莫非都要造反不成?還不都與我趕快退下去?莫要聽信他人的挑唆以及胡言亂語,想想昔日,我方某人卻又待你等究竟如何?如今他人只是說了幾句話,莫非你等就要犯上作亂不成?”方偏將畢竟積威尚在,一番喝罵之後,果然將那些軍校給說的,停住了各自的腳步。一時,不由開始瞻前顧後起來?
而也不曉得是哪一個軍校?卻是躲在人群之中,在聽了方偏將如此強詞奪理的言辭之後?在也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卻冷聲冷遇的對其回敬了一句道:“你方某人,平日裡待我等可也並不怎麼樣?到了現在,卻希望我等還繼續來給你賣命?真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弟兄們,他方大酋往日待我等,可有好的時候麼?不說旁的,就連軍餉都已經過了幾個月,卻都不見給發放下來?而那群倭寇自從來到了我大沽口城,可是要什麼就有什麼?素日裡喝酒吃肉亦是尋常見慣的事了,對此自不細說,卻也有軍餉可領?這卻又是何緣故?莫非是拿了我等的餉銀?讓他方大酋去與那些矮矬子面前買好去麼?而讓倭寇們喝酒吃肉,卻讓我等終日只能喝上一碗菜粥,卻還好大的顯示?再者一言,諸位,豈有眼睜睜的,就這麼看著自己手足慘死在倭寇的刀下,而我等卻對此無動於衷的道理?弟兄們,抄起傢伙,先去跟這群倭寇幹了?而後再尋他方大腦袋算算總帳?”隨著那個軍校的一聲喊喝,卻見這些軍校不約而同的,朝著那群倭寇跟前圍堵過去?
而此時此刻,圍在最外圍的,施琅手下的這些水軍,卻似乎一時無事可幹?倒是持著長矛和單刀,憑端著連發弩箭,圍在了這些軍校以及倭寇的外面,看起雙方狗咬狗的熱鬧來。而就見那些倭寇倒也絕不似是吃素的?眼瞅著這些軍校朝著自己等眾人圍堵上來,卻也急忙雙手緊握武士刀,拉開架勢打算去和對面的這些軍校拼命?而就在此刻,卻從眾倭寇的人群之中,突然便傳出一聲大喝?“且都住手,非是我等有意殺伐與你等手足?此事若是當真說講起來?我等本來,全都是受了這個方大酋暗中所指使,這才鑄成大錯?不過諸位,先莫要急著和自己人動手?你等可先要仔細的想想?若是真的與我等便在此地展開廝殺?最終,卻又是何人坐收漁利?即便最後將我等都給處死在此地?你等不妨設想一番?圍在我等外圍的這些人馬,可是否會輕易地放你等離開大沽口城?若是依著我來說的話?倒還莫不如,讓我等暫時將兩支軍隊聯合在一起?待闖出重圍之後,再來解決我等之間的這件小事?不知你等意下如何?”那個躲在眾多倭寇中間的,說了半天話的倭寇,卻始終都並不見其,將自己給顯現在眾人的面前。
若是聽此人說的這麼一口流利的中原話,且吐字發音,完完全全和大明朝的人並無二致。根本就讓人分辨不出來,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倭寇?何況此人又是有意的,一直都不肯露面與眾人眼前?更使得眾人無從知道,此人到底是誰?只是此人的口才,倒是極為的好,一番話說下來,卻將一部分的軍校給說的,果真止步不前?並且,轉過身,死死盯著此時圍在自己這些人外面的,那一圈來歷不明的人馬?
這些軍校此時,就等著有人能夠挑起個頭,也好隨其一同殺將出去?二來聽了那個倭寇如此一番言辭之後,卻是滿腹的憤激,將背後的長刀抽出在手中,這就打算將自己手下的特戰隊校尉們先召集起來,且先去將這些倭寇給誅殺掉?隨後再來決定,剩下來的這些軍校的死活或是去留的問題?
可還不等他朝著前面踏出一步?卻被那位東北軍主帥伸出一隻胳膊,將其給攔擋下來。慢慢悠悠的對其吩咐一句道:“二來,莫要中了對方的挑撥離間之計?我等先於此地靜觀片刻?待先看看,對面的這兩支軍隊,可是果如那個倭寇所說的,那樣精誠合作一回,只待衝出我等的包圍之後,再來做其他的道理?”就見這位冰雪城主說完,卻縮回胳膊,轉過頭朝著二來眨了眨雙眼,二來心中不由跟著便微微一動,卻又將踏出去的哪隻腳又收了回來。
只是在此時,似乎對面又有所變化?似乎那些軍校果然接受了那名倭寇的建議?不再朝著那群倭寇步步緊逼過去,反而是閃開一條路出來,似若要和這些倭寇並肩一同衝殺出去?而就在此時,卻見一名倭寇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並不見其持有兵刃在手,身上也並不見掛有長刀?
卻見其顯得有些古怪的,直直的朝著施琅手下水軍跟前走了過來?還不等他離著這些水軍更為近上一些,卻早有水軍頭目厲聲對其喝令道:“那個倭寇莫要再向前來,否則,弓箭可是不長眼睛的?”聽這個水軍頭目如此一說,那個倭寇果然遵從其言,主動地停住自己的腳步,朝著這面張望了一回之後?
方才高聲朝著水軍們喊道:“本人乃是東瀛武士們的頭領足利,今有要事?想要與你等主事之人商討一番?對面的兄弟,可否能行個方便與我?我等畢竟不是故意與你等來為敵的?只要與你家首領見上一面,將話說開了,我等就自行離去?且若是在日後,貴軍如要是有事,途經我等的島嶼?我足利定會好好設宴招待與各位的?怎麼樣?我們兩軍之間,可終歸是沒有什麼較深的仇口?”聽聲音,這個說話之人,正是方才蠱惑著那些方偏將手下軍校的那名倭寇。只是不知道,他此刻卻又打得什麼主意?竟來求見與東北軍得最高主帥一面?
施琅此時卻恰好站在水軍們的背後,聽了此人的言語,並不敢就此做下主來?只得轉身本回到這位東北軍主帥跟前,想要開口,將對面那個倭寇方才所講的言語,在對其來複述一遍?卻被這位東北軍主帥揮了揮手,就此將其話頭給攔住,卻是轉頭朝著二來吩咐一句道:“二來,你去前面和那個足利見上一面?看看他到底打算要對我等說些什麼?施琅,告訴你手下水軍弟兄們一聲,只待見到二來將那名倭寇給就地處死?就立刻揮軍衝殺上前,不論是哪一路人馬?只要是有意持刀與我等對抗者?一律殺無赦。”說完之後,面上卻顯得極為的平靜,依舊舉目朝著對面那個倭寇的身上打量著。施琅急忙答應一聲,下去吩咐手下水軍軍校做好準備。
二來卻是將長刀插歸刀鞘內,也邁開大步朝著那個自稱為足利的倭寇面前走了過去?一直走到離著這個倭寇,足有五步遠的距離這才停住,卻朝著對面倭寇先上下的掃視了一眼。隨即這才顯得極為冷漠的,對其喝問一句道:“你要見本頭領,到底是有何重要的事情?速速說來,若是果然說的有幾分道理?興許我便會命手下放了你等離開此地?”二來說完之後,卻也是暗自戒備起來,以防對面那個倭寇,在萬一對自己施以暗算?
卻見那個倭寇的面容上,竟似倒也顯得帶有幾分的誠意?聽二來如此一說,急忙滿面堆下笑容來,朝著二來笑著言道:“這位將軍,我這裡有一個提議?只要貴軍肯與我等閃讓開一條出路?我等甘願將這些叛軍,全都替貴軍抓捕起來?且將那個叛將也交到貴軍的手中?只要肯讓我等離開此處,日後,我等也定會對貴軍有所報答的?”這個倭寇首領說罷,面上此時顯得更為的赤誠以及,一雙三角眼卻是死死盯著二來的雙睛,等著他的回應?
卻見這個對面的漢人頭領不由冷笑一聲,對其冷聲冷語的回應道:“我們從不與倭寇來講任何條件的?你等若是此時肯放下手中的刀劍?來對我等顯示出一定的誠意?那興許我們兩軍還有幾分可商談的希望?當然,首要之事,就是將那個叛軍將領先交出來?餘下的,我等再來慢慢的談?”二來說到此處,卻是慢慢伸手,將一隻短刀抄在自己的手中。只待對方萬一果真有所異常舉動?自己也就無需和對方再去客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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