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卦的見陶晉此時已經停下了腳步,甚至連一旁的尉遲恭也湊了過來,立時信心足了很多。拉扯著陶晉說道:“現在仁兄可是有興趣聽我一言了?”雖然不明顯,但是陶晉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那點小得意。
陶晉笑著看著他,沒有答話,那算卦的見這樣有些接不下去,忙說道:“仁兄放心,我不是向你索要錢財。實在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見仁兄印堂發黑,所以才來提醒!”一邊說,那算卦的一雙圓圓的好像兩個小黑豆的眼睛,還不停的瞄著陶晉。
“如此說來,我倒是要多謝您了,那就請您明示了!”陶晉此時一本正經的看著那算卦的,話說的要多客氣,有多客氣。尉遲恭在一旁,看著陶晉,因為他覺得他兄弟這話,怎麼好像不太對味呢?
不過尉遲恭聽出來了,那算卦的可是沒有聽出來,手裡拿著那個大大的寫著算卦的布簾,往手裡一收說道:“仁兄過來,我且說給你聽!”那叫一個一本正經,但是眼睛裡卻是帶了明顯的喜色。
只是幾步,陶晉他們就看到,一個四方的小桌立在了那街口的後巷,兩人隨著算卦的坐在了桌子前。
那算卦的也不多說話,只是手指來回的掐算著,半天看著陶晉說道:“您今年犯了太歲,諸事不順,如今又被凶煞之氣衝體,若是不及早處理,怕是會有血光之災!”一邊說,一邊看著陶晉的臉色。
要是一般人,聽了這話早就慌了,可是陶晉那從小跟他一起練攤的,那就是隔壁的小五子,小五子是幹什麼的,那就是個算卦的。所以對他們這些事,那陶晉是門清!
陶晉並沒有露出慌亂之色,而是說道:“那依著您,您說我該怎麼辦呢?”
算卦人,捏著自己的那縷小細胡,似沉思了半天,才說道:“為今之計,你當把凶煞之宅賣給與你有血親之人,自然可以化險為夷!”
尉遲恭聽到這裡,也露出了笑容。陶晉看了尉遲恭一眼,然後一挑眉說道:“那這凶煞之宅,可是對人有害?”
算卦人此時連想也沒想,直言道:“那是自然,想那凶煞之宅自然有凶煞之氣,那對人可是大大的不利的,所以我勸你應該早日處理,以保安全!”
陶晉對著尉遲恭一笑,然後用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桌面,說道:“我雖然不是個大好人,但是這損人利己的事情,卻是做不出來的。我倒是寧可禍害我自己了,也不能讓這凶煞之氣禍害到我的親人!有勞您了!”說著,和尉遲恭兩人起身就要走。
算卦人急了,喊道:“你可是不要命了?”陶晉擺擺手,說道:“天若亡我,何苦爭之!”說著和尉遲恭兩人揚長而去。
尉遲恭見四處沒人了,問道:“你且怎麼看出來,他是個假的?”陶晉抿著嘴,說道:“大哥不是也看出來了嗎?”
“我那裡看出來了,開始我還真以為我們碰到了一個高人!”尉遲恭大臉有些微紅的說道。陶晉想說,現代都是破除迷信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是唐朝,自己和古人講封建迷信,那是自己找抽。想到這裡,陶晉嘆了口氣,說道:“大哥,可是有那麼巧的事情,怎麼早不遇到,晚不遇到,怎麼這陶染一找我,什麼奇事都出來了?”
尉遲恭一琢磨,也明白了過來,說道:“若不是你後來引出了他的話,我倒是真以為他是個高人!”
“高人,我倒是知道一個高人,但是我能見到人嗎?那高人能有那麼好見嗎?再說了,你看他那個行頭,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那身衣服還是簇新的,難道現在算卦的,都是先換了新衣服才見人的!”陶晉一頓的搶白,尉遲恭聽的那是直點頭。
只是尉遲恭和陶晉都不知道,他們那裡前腳走了,後腳陶染就出來了,二話沒說,對著那算卦的就是一腳。因為剛才那陶染就在那桌子後面的不遠處,他們說的話那是聽的一清二楚。
真真的讓陶晉猜了一個正著,那算卦的就是陶染派過來的。因為以前的陶晉那是人家哄兩句,就什麼都信的主!雖然後來離開陶家的時候,陶晉有所改變,但是陶染覺得再變,他也變不了那裡去!所以陶染準備了兩手戲,不想這頭一手戲,一上場那就砸了,這怎麼能不讓他火。
打罵了一通,陶染收了手,依然是一派貴公子的風範。不過是頭一手失敗了,他相信自己那第二手,定是失不了手的。
其實陶染之所以這麼急,也是因為陶家族裡那些個長老們,眼見著自己手裡的那點利益,漸漸的都被陶染母子給剝去了,心裡不平,所以想起了那寶藏的事情。
只是長老們人老了,做事也不牢靠了起來,不過開始商議,就被陶染哪個二孃,也就是陶府的二夫人知道了。
陶染生怕這事被別人佔了先機,所以先下了手。畢竟傳說那寶藏可是富可敵國的,他怎麼能不上心!
尉遲恭和陶晉回到酒肆的時候,香雪已然回來了。尉遲恭閒暇的時候,多是尋些酒來喝。陶晉和他笑說,說以後有了餘錢,定要做點好酒給他喝!
屋子裡一派和諧,香雪眼見陶晉和尉遲恭感情甚好,心裡想起自己那幾日在齊王府裡時,齊王對自己說的話,心裡想著如何拿捏分寸,所以倒是安靜的很,連平日裡慣好的魅惑之事也放淡了幾分。
因為天氣這幾日越發的好了,所以溫度也漸漸的高了起來。陶晉囑咐元寶這包子,以後一日只賣二次,每次賣光即可,不可做的多了。
下午的時候,元寶依然帶著香雪去賣包子。陶晉與尉遲恭在酒肆中閒聊,突然聽到外面鑼鼓喧天,出門一打聽,原來是秦王與竇建德對戰,勝仗報捷!且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也一同協作作戰,皆是取勝。陶晉此時才明白,為什麼最近這齊王是沒什麼訊息,原來是去打仗去了,心裡暗暗慶幸。
那知道尉遲恭聽了這訊息,不但不見喜悅,反而表情苦悶,悶頭喝酒,不再說話。陶晉心裡知曉他為什麼難過,但是話卻不好說的太直白,只能說道:“大哥若是軍中,定也是一員虎將!”
陶晉說的是實話,尉遲恭聽了,將酒往嘴裡一倒,嘆了口氣說道:“虎將又有何用,我不過是個降將,那建功立業的事情那裡是我這等降將能做的事情!”說著,將酒壺向著桌子上重重的一放。
陶晉那是知道以後尉遲恭的成就的,見他如此說,立刻安慰道:“大哥且不要這樣說,大哥的事情我多少也聽您說了。我覺得大哥會有如此境遇,也是和天時有關!”
尉遲恭一直以來,雖然人離了軍營,但是心卻還是在的。畢竟作為武將,不能上場殺敵,那做武將還有什麼意思。聽了這話,倒是緩和了自己的心情,喘了口粗氣問道:“兄弟這話怎麼講?”
“大哥在唐營當時會有如此境遇,多是因為唐營一直所向披靡,基本上上陣就是勝仗。而大哥你又是後到唐營的,那些人多以為你不過是搶些功勞來的,所以排擠!若是唐營有了難,大哥你去力挽狂瀾,那個自然就是不一樣了!”陶晉簡略的說了一下,自己心裡的想法。
不想話一出口,尉遲恭心裡一尋思,將大腿一拍,說道:“我痴活這些年,竟不如兄弟你活的明白!”心裡倒是很是認可陶晉的說法。
“行軍打仗,哪有永遠順利的,大哥且注意著訊息,說不定您的機遇馬上就到了呢!”陶晉又說了一句,眼睛更是充滿了鼓勵的看著尉遲恭,不過說這話的時候,陶晉是壓低了聲音說的,畢竟這些話那傳出去,那可是有大逆不道的嫌疑的。
長安城裡,因為這勝仗的訊息,一時四處都是慶祝之聲,畢竟老百姓誰願意飽受戰亂之苦,都想著能早日脫離戰亂,平穩度日。
元寶和香雪也早早的回來了,陶晉趁著他們下午不在的時候,偷偷的煉了些油存了起來,然後又偷偷的弄些小菜,放到了他們自己的房間裡。
晚飯的時候,陶晉,尉遲恭和元寶皆是吃一點就飽了,倒是香雪吃了不少,畢竟就是食物再粗鄙,也耐不住幾日都吃不好,腹中飢餓。至於陶晉他們,那是留著肚子等著吃陶晉的菜呢!
幾人吃過了飯,就都鑽進了房,香雪想找陶晉說話,都沒得到機會。
幾人進了屋子,那是一頓胡吃海喝,正吃著,就聽香雪輕輕的敲門道:“陶公子,陶公子,香雪有話和你說!”
正吃在興頭上,聽到敲門聲,陶晉一拍腦袋,說道:“怎麼把她給忘了!”
尉遲恭吃的滿嘴流油,驚奇的看了陶晉一眼,陶晉一笑低聲說道:“大哥,這我和你說的好戲,可是要開場了啊!”
陶晉擦乾淨了嘴,起身走出了房門,尉遲恭和元寶則偷偷的貼著門聽著,只聽香雪說道:“陶公子,你且來香雪的房間,香雪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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