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老爺抖著自己一身有些發福的肥肉,任那錦緞在身上壘成了褶子,看著陶晉卻是深深的一躬身,嘴裡更是說著,那似乎很感人的話語。
只是此陶晉到底非彼陶晉,而二老爺又是一個學不乖的,此時此地,那竟然還想著能打陶晉的主意,竟是忘了陶晉往日是怎麼收拾他的。
其實這個也難怪,這陶晉出去洛陽許久,那二老爺的悅來居後來又生意紅火,早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以為陶晉那就是個好糊弄的。
此時陶晉知道,自己若是不拿出幾分威風,那怕是真的壓不住這些壞事模子。
“我如今蒙聖上的隆恩,那又回了陶府,這家主的位置雖然受之有愧,但是卻是不能不感念聖恩,更是不敢違抗!”這陶晉站在園中,看著那些隱隱的偷藏的人,大聲說道。
這陶晉如此一說,那些頭腦清醒些的,卻是明白了。如今這陶晉已經非是當初那個陶晉了,忙從各個角落裡慢慢的蹭了出來,都到了陶晉面前行禮。
尉遲恭和程咬金等人那都站在陶晉身後,生生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那些人心裡抖了抖,加上沒有那麼多的利益衝突,倒是真的都服了軟。
這給陶晉見了家主的禮,陶晉也不為難他們,只是吩咐他們散了,倒是二老爺留了下來,言語似乎很是懇切的說道:“如今晉兒出息了,那少不得需要人協助,二叔雖然不才,卻是不能見你受罪的!”
這開始陶晉就沒理他,以為淡他一淡,讓他也知道些進退,不料他卻是個死不要臉的,竟然又提。
“當初我陶晉沒飯吃的時候,倒是不見二老爺有這樣為陶晉操心啊!”陶晉這話,那是非常諷刺,且人也沒有停下那邁向祠堂的腳步。
二老爺臉色略變,卻是很快又轉了回來道:“倒是二叔想差了,本想這就著這個機會讓晉兒你長大些。沒想到,倒是讓你記恨上二叔了!”這話二老爺說的那是極有水平,那是既當了好人,又推了自己為什麼當初不理陶晉的藉口。
陶染一直沒有出現,倒是二夫人聽了二老爺那話,忍不住惡毒的笑道:“如今你倒是想討好他了,別忘記了,當初讓我趕他出去的主意,那可是你出的!”
這二夫人知道自己那是怎麼討好陶晉都沒用了,索性也不做什麼,只是揭著那二老爺的老底。因為這二老爺自從那次驗血以後,那是對自己和陶染那是徹底的分了心。
如今,那更是又娶了一房漂亮的小妾,竟是生生的和她徹底的斷了聯絡。這二夫人以為,只要陶晉回來,他們少不得要同仇敵愾對付陶晉,卻不想那定好的計謀,二老爺卻是變卦了。
畢竟這個二老爺,那並沒有和陶晉撕破臉皮。如今陶晉那是有皇帝撐腰的人,他覺著自己怎麼也不能犯傻,去和陶晉爭長短,既然如此,那服軟些,拿些好處,也是不錯的。
這程咬金他們雖然是武將,但是因為軍營中,那跟隨的人不一樣,那也是明爭暗鬥,自然也明白如今陶晉要面對的事情、只是礙於陶晉的臉面,那都不便直接插手,只是給陶晉做著後盾。
這一行人兜兜轉轉了許久,那才到了那陶晉算的上是熟悉的祠堂。依然是那個門,依然是那個牌匾,甚至連你門上的裝飾的東西都沒變,但是陶晉卻是知道,他人卻是徹底變了。
當初從這裡走出去的,那是個窮小子,如今他是陶家真正的家主。這一反一正,那不可謂是變化不大,只是這些變化那都被陶晉忽視了。
大門是開著的,那門裡跪坐了一地的長老,以及陶氏一族的人,雖然人多,但是那都是靜悄悄的。這些錦衣華服的人,那都直盯盯的看著陶晉。
因為是陶家的祠堂,那尉遲恭等人,那都不方便再跟進來,就讓陶晉安排了人去偏廳去喝茶了。
這些人,那大多數是欺辱過自己的,陶晉一個個的看過去,只見這些人那都慢慢的地下了頭。甚至陶晉還在那人群中,發現了陶染。
如今的陶染那是焦頭爛額,這齊王打賭,輸了他的陶家,輸了他地位,如今卻還是怪到了他。
因為這不是家主了,他沒權利去動那族中的銀錢,卻是讓李元吉惱火。其實陶染又何嘗不惱火,他辛辛苦苦賺的錢,那大多數被李元吉拿走了,他也不甘心,更何況如今李元吉還如此對他。
只是面對心狠手辣的李元吉,他能怎麼辦,所以這筆賬他是都記在了陶晉的身上。這陶家如今也算被他掏空了,外面更是欠著不少銀子,陶染倒是想看看,這陶晉如何是好。
這跪坐在人群之中的陶染,本不是那麼顯眼,若不是周圍的人,那見了陶晉都忍不住去看他,那他這個位置算是不錯的。只是這再好的位置,也擋不住群眾的眼光。
“今日祭祀,人倒是都到齊了啊?”陶晉用眼睛看了一圈以後,嘴帶譏笑的說道。
這如今祖宗牌位前的瓜果都已經擺上了,香火也點上了,那裡是祭祀還沒開始,那明明就是已經快有人替代了他,行了那家主的職責。
這樣的行為,那算什麼,算是變相不承認陶晉的身份,陶晉慢慢走到哪牌位前的香爐邊上,一把拔下了那裡面的香火,扔到地上說道:“如今,可以開始祭祀了!”
這些人,那今日如此做,那也是想看看,陶晉如今的性子。畢竟這陶晉自從離開了陶府,那也沒回來找什麼麻煩,他們以為可以讓陶晉知難而退,不用真正的去做這個當家人。
這陶晉的舉動,那是明顯的告訴他們,這個當家,他是坐定了。祠堂裡的四長老,站起身叫道:“如此沒有規矩,這香火那能容你拔下!”雖然聲音不高,但是卻是滿臉的厲色。
“怎麼,四長老有問題!今日是陶家的祭祀,四長老似乎不該來吧?”陶晉瞥了一眼,那一身玄色衣物,站起身看著自己非常憤怒的傢伙。
陶晉可是記得,這個人,那當初可是給自己下了不少的絆子,不是個好鳥。
這四長老,那是陶家一族裡面偏方選過來的,不過是過繼給了上個長老,那才有了他如今的長老身份。
四長老那是和二夫人一起的,沒少從二夫人那裡得東西。如今見陶晉回來了,要壓制二夫人,他那裡能不急。
只是陶晉一句話,那就點破了他的身份,卻是讓他極其沒臉的。因為陶晉那就是明說,你是什麼東西,那裡有權利指手畫腳。
這樣的話,那雖然是沒罵人,但是卻是比罵人還讓人心裡難受,它讓你記起,你最不願意承認的東西。
“大哥,如今你已經是家主了,就莫要過分了!”陶染見四長老被陶晉氣的是滿臉紫漲,那忍不住說道。
陶晉看了看自己這個便宜弟弟,笑道:“怎麼,二弟也有問題,上次見你滴血認親,卻是真的姓陶嗎?”
這話一出口,那邊二老爺就是臉色一變,陶晉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他今日敢來,那自然就是佈置好的,此時那不過是收點往日裡的小利息而已。
如今在這祠堂裡的人,那不是二老爺的人,那就是二夫人的人,那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就想著就著這個機會,那架空了陶晉。
這陶晉抽出幾根線香,輕輕的點燃了,然後插進了香爐。其實這陶家他是真不想回來,只是此時他倒是改了主意。
這現代有個經營理念,那叫做資產重組,如今陶晉覺得這個倒是比較適合這個陶家。因為這一家子,那實在是太欺人太甚的,如今皇帝都有了旨意,那還動這樣多的心思。
陶晉不知道,這陶家因為是豪富,所以那以前在長安城裡也是一跺腳,長安城也要顫上幾顫的。那以往權貴也沒少結交,所以自認為自己還是有幾分能量的。如今陶晉一個被趕出去的,卻是因為一道菜,又回來了,他們那些心高氣傲的那裡能服。
他們不知道這陶晉在洛陽做的生意,大多數只知道那陶晉不過是開了個飯館,所以都沒怎麼瞧得起他。
這裡這些人,那除了陶染知道陶晉的生意那做的有多大,那就是二老爺和二夫人也是不知道的。只是陶染卻是不想告訴他們,因為他總是潛意識去和陶晉對比,希望能把陶晉比下去。
如今這不僅沒比下去,又讓陶晉重新奪了權,陶染自然是要生事的,不過他卻是比他的母親高明許多,他是藉著這府裡的幾個蠢笨的,去做這些事。
例如今日祭祀,那依著禮,那是該家主做的。陶染硬是攢咯了一些人,許下重利。那起鬨說是陶晉種種的不好,硬是先祭祀了,好讓陶晉沒臉待在陶家,讓自己還能掌握陶府。
陶染想借著大家的手,趕了陶晉下去,卻不想陶晉竟然是油鹽不進的,最後竟然還如此囂張。其實陶染知道,陶晉若是真的做什麼,他們還真是沒什麼辦法。
只是為了讓那些人繼續支援他,他少不得要站出來。只是這剛站出來,還沒說幾句話,那邊就傳來小廝的通傳聲,聲音不大,但是卻是足夠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到:“少爺,有人來要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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