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銘雖然也是玉家的嫡系成員,但並不受寵。
玉家貴為四大家族之一,實力雖然要稍弱,可每一代都人才輩出。
年輕一輩中,單單只是S級進化者就有六個。
如此一來,玉書銘一個沒進入永恆學院內院的A級進化者完全不夠看。
四大家族內部聯姻不少,玉書銘沒有選人的資格,他最後選擇給霍家當上門女婿。
畢竟霍淑雲雖然沒有進化者血統,但在霍家的地位卻很高。
日後等霍老夫人去了,他也能多分一杯羹。
所以得知霍老夫人的另一個女兒還活著,玉書銘也很慌張。
多一個人,那就會多分走一份家產和資源,甚至有可能將霍淑雲直接擠出霍家。
這他能忍得了?
霍淑雲嚇得花容失色:“殺了他們?萬一媽知道了……”
“淑雲,你不說,我不說,媽怎麼會知道?”玉書銘的面容冷硬,“你別忘了,自由洲每天會死多少人,誰手上沒有人命?”
“她現在還不是霍家人,認的乾女兒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多哄哄老夫人,老人家忘性大,轉頭就忘了。”
霍淑雲還是很猶豫。
倒並非是因為她下不了狠手,而是她怕會引火燒身。
“淑雲,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玉書銘信誓旦旦道,“我來管,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人懷疑你。”
霍淑雲咬牙:“好,把他們母子都殺了。”
謝硯秋不能留,謝譽更不能留。
玉書銘露出滿意的神色:“我這就去準備,你小心點,別露出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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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飛機抵達了西州的蒼雲大草原。
這是西州邊境,也是她護送胤皇回大夏的第一個地點。
司扶傾讓小白自己去溜自己。
她摸了摸口袋裡裝有骨灰的香囊,目光一瞥,看見鬱夕珩打開了一個卷軸,旁邊是研好的墨。
“九哥?”
他也沒避著瞞著她,空出一隻手將她拉到腿上:“觸景生情,想畫一幅畫。”
司扶傾挑了挑眉:“那你畫好之後給我,我可以拿你的畫作為底圖繡。”
“好。”
他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拿著毛筆,在宣紙上點染。
只是很隨意地幾筆,卻勾勒出了山川湖泊的輪廓,栩栩如生。
司扶傾託著下巴,眨著眼睛:“九哥,你畫的真好,我都不知道你還會畫畫。”
鬱夕珩默然了一瞬,又驀地微笑:“以前閒來無事的時候,總會畫畫來靜心,所以很久沒畫過了。”
五年隱忍,十三年征戰,他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太多了。
有時候殺人已經到了一種麻木的狀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憤怒和鮮血會讓人迷失自我。
在這種時候,他唯有靠琴棋書畫讓自己靜心。
他畫了一半,將筆放下。
“那邊有個馬場。”鬱夕珩低下頭,勾著她的下巴親吻,“去玩玩麼?”
司扶傾回想起她在大夏朝的時候,因為身體素質被遊戲系統限制成了一個文弱書生。
導致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被胤皇用手提著上馬好幾次。
因此還被其他將士們調侃。
這簡直是她人生中的恥辱。
司扶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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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就是馬場,鬱夕珩顯然和馬場的主人認識。
主人見到他後,驚喜出聲:“鬱先生,您的腿好了?”
“嗯。”鬱夕珩笑容淡淡,“這是我家姑娘。”
司扶傾望著高大的白馬,心想著她總算可以自己騎一騎了。
這個念頭才剛浮起來,還沒等她付出行動,她的腰忽然一緊。
一隻有力的手將她抱了起來,並且帶到了馬上。
這動作讓司扶傾有一種被提的熟悉感。
司扶傾幽幽地看著他:“……你經常這麼提人嗎?”
鬱夕珩頓了頓,眉揚起:“還好。”
司扶傾跳下來,翻身上了另一匹馬:“我要自己騎,你走開。”
然而就是在這一瞬,她突然感覺到她被一道銳利的目光鎖定住了。
她眼眸一眯,敏銳地望向目光的來源。
可那裡卻是一片空地,只有馬低頭在吃草。
司扶傾騎著馬繞著馬場轉了一圈後,什麼都沒有找到,便停下來坐在一旁吹風。
她一邊繡衣服,一邊和月見進行影片聊天:“三師姐,你們都沒有大師兄的訊息麼?”
方才那道目光讓她有些熟悉。
每次她被大師兄抓包,她會先感覺到他的目光。
“沒有,老二派人去找過,老五也去找過,都沒有找到。”月見搖了搖頭,“你要知道以大師兄的實力,只要他不想,連師傅都找不到他。”
大師兄也是進化者,進化者能力同樣是元素掌控。
只不過他掌控的是地水風火裡的地元素。
他的感知力極其的強大,並且也擁有一定的空間控制能力。
的確,只要她大師兄有心,誰都別想找到他。
“對了,前陣子我回了趟雲上之巔,遇見老七了。”月見隨意道,“她受了不輕的傷,估計是以深淵模式連結了全息遊戲,去了什麼凶地吧。”
深淵模式下,永恒大陸和現實的時間比是100:1。
深淵模式雖然給予了玩家更長的時間,但帶來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不僅痛感會百分百還原,在遊戲裡所受的傷也會全部反饋到現實裡。
所以深淵模式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而十大凶地裡的有些地點,只有在深淵模式下才可以進入。
譬如說無盡海的內部。
司扶傾的眼神冷了幾分,又問:“那八師兄呢?”
“老八?”月見想了想,“他好像一直給師傅護法呢,有時候也會去玉家轉轉,不知道去做什麼,這兩年他低調了不少。”
司扶傾嗯了一聲:“師傅一直沒出關?”
雲上之巔之主,雲瑾。
自由洲的巔峰戰力,唯一能和聖光裁決所的元首相媲美的人。
她對雲瑾的印象更多的停留在他秀美的外表上。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容貌秀美的男人,在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直接一掌把一個來拜訪他的人的靈魂打出了體內。
實力恐怖至極。
她拜入雲上之巔後,同其他師兄弟一樣,見過雲瑾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月見說,“不過我從老八口中打聽來了訊息,師傅閉關好像是因為要找到復活你的辦法。”
司扶傾皺眉:“可五師兄說當時我的靈魂氣息都沒有了,師傅又有什麼辦法?”
“而且倘若師傅真的能夠感知到我的靈魂,我現在已經活了,師傅難道不知道?”
“誰知道呢?師傅不出關,我們也見不到。”月見聳了聳肩,看見司扶傾的手中捏了根針,“小師妹,你在給人針灸嗎?”
司扶傾語氣輕快:“沒呢,我在給我男朋友繡衣服呢,三師姐,你看這個花色,是不是很好看?”
月見:“……”
幾秒後,她緩緩開口:“小師妹,你信不信讓老二他們知道了,會把你男朋友打死。”
老二和小師妹的關係那麼好,別說得到一件衣服了,袖套都沒有。
司扶傾頓了下,算了算剩餘的邊角料:“那我給他繡個手帕吧。”
月見嘖了一聲:“能讓老二吃癟,小師妹,你有一套。”
通話結束,司扶傾還在回想著剛才的目光。
有聲音在她耳邊落下:“宴行這段時日在T18,沒給你們添亂吧?”
“沒有。”司扶傾懶洋洋道,“他還挺好的,完成了幾個任務,不過他沒要工資,就問我要了一箱茶。”
“我在你的院子裡又放了幾箱,讓他不夠了再去拿。”
鬱夕珩眼眸垂下,淡淡地說:“不必這麼慣著他。”
司扶傾眨了眨眼:“我是慣著你呀。”
鬱夕珩的手一頓,嗓音清冷:“嗯,可以繼續。”
他放下茶杯,瞥見了她手中的布料。
“在做什麼?”
“做好了給你看。”司扶傾立刻藏到身後,“現在不行。”
鬱夕珩眉梢一動:“那我就恭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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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這邊。
霍宴行在不經意間又撿了幾包茶回來,得到了霍天聞的大力讚揚。
這些茶也成功地讓霍老夫人的經脈疏通了不少。
她身體好轉後,也接受了永恆學院的邀請,重新回到執法隊當客卿長老。
只負責議事,並不參與行動。
管家正在向霍老夫人報告今天的事宜:“姑爺回來了,但是淑雲小姐的興致還是不高,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查一下她都去什麼地方了,又遇見了什麼人。”霍老夫人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媽,你管她做什麼。”霍天聞冷冷地說,“晾一晾她,她作上幾天沒人理她就不作了,五十歲的人了,該認命了,一天到晚鬧什麼呢。”
“唉……”霍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
管家匆匆下去,很快又重新回來:“老夫人,家主,小姐大前天去了街上的一家親子鑑定所,回來後就。”
“親子鑑定”這四個字,讓霍天聞和霍老夫人對視了一眼。
霍老夫人說:“打電話問。”
管家找到電話號碼,撥通並遞給了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是這樣的。”負責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前幾天淑雲小姐在我們這裡做了一份親子鑑定,當時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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