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既憋屈又憤怒。
他怎麼說也在商業圈摸爬滾打三十年了,是個老生意人。
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栽到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黃毛丫頭手中?
就算讓鬱家人來了,也不會相信司扶傾年紀輕輕能拉來RS集團的投資,她背後一定有一位大佬級別的生意人。
裴旭只能想到是左天峰和司扶傾聯手起來從他這裡把股份騙走了!
然而簽了字的協議具有法律效應,誰會把到手的錢吐出來?
裴旭和齊老都不得不離開了裴氏集團。
雖然他們手上也有一定的積蓄,但哪裡比得上每年的股份分紅?
眼見著裴氏集團得到了RS集團注入的資金,未來就將擠進四九城豪門圈,以後邁入國際市場是肯定的。
可他只能看著,什麼都得不到。
裴旭怎麼可能不恨。
”左天峰,你等著吧!”裴旭冷笑了一聲,“我滾出裴家了,你們左家也別想好過!我一定要看著你們家倒臺!”
聽到這句話,左天峰的火氣也上來了:“裴旭,你——”
“嘟嘟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再打過去,顯示無法接通。
左天峰臉色鐵青。
他被拉黑了。
左弦玉皺了皺眉,壓下加快的心跳:“爸,我剛才好像聽見了RS集團?”
“你說這裴旭,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左天峰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頓,心裡十分不痛快,都氣笑了,“他把RS集團當什麼呢?大白菜?居然還說司扶傾認識慕斯頓公爵?”
左弦玉的神色卻變了,她第一次失態,脫口:“慕斯頓公爵?!”
她忽然想起來在警察局和司扶傾談判的時候,司扶傾給她寫的那串號碼。
她根本不信司扶傾的胡話,帶都沒有帶回來,留在警察局了。
這都過了一個禮拜了,肯定早都被當成廢紙扔了。
左弦玉不自覺地抓緊了衣服。
左天峰覺察到了她的失態,有些奇怪:“弦玉,你不會真以為司扶傾認識慕斯頓公爵吧?你可是理科天才,用你的邏輯想一想,都完全不可能。”
司扶傾要認識慕斯頓公爵,早八輩子去西大陸吃香喝辣了,還待在鳥不拉屎的娛樂圈?
而且,以慕斯頓公爵的人脈和通天手段,不早就把司扶傾從左家接走了?
以前左天峰表面上對司扶傾還過得去,除了有左老爺子的原因,也因為他在等司扶傾的親生父母。
萬一是哪個大家族的,左家不就發了?
可惜,等了這麼久,什麼都沒等到。
左弦玉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也是。
“爸,我想請個假,休息幾天。”左弦玉揉了揉頭,“這幾天太累了,竟然連條約都能看錯。”
“沒問題。”左天峰一口答應,“你是該休息休息了。”
左弦玉晚飯只吃了一點,就上樓休息去了。
**
另一邊,別墅小院。
“九哥,零傳來線報,裴家拿到了RS集團的投資。”鳳三無聲無息地走過來,“啟動資金是100億,錢對RS集團來說雖然不算多,但能拿到,十分不容易。”
他們盯的是RS集團,誰想到會涉及到臨城裴家。
鬱夕珩稍稍思索了片刻,淺琥珀色的瞳孔中有淡淡的笑徐徐漾開:“是她厲害。”
“她?”鳳三沒能反應過來,好半天,他才終於失聲脫口,“司小姐?!”
他倒是知道司小姐最近在幫裴家,可RS集團的投資?
那得是什麼頂級的商業談判高手,才能讓慕斯頓公爵選擇裴家這個連大夏帝國前百強企業都擠不進去的公司?
司小姐,竟然還對商戰有研究?!
到底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鳳三已經自閉了,石化為了雕像站在鬱夕珩身後。
司扶傾和鬱棠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反應。
司扶傾將帽子摘下,狐狸眼亮了亮:“啊,有宵夜吃,最近消耗真大。”
餐桌上是臨江閣廚師備好的營養膳食。
“傾傾,你身材太好了。”鬱棠十分羨慕,“吃這麼多都不胖,我都不敢吃宵夜。”
“體質是一方面。”司扶傾摸了摸下巴,“主要也是因為我每天跑步擼鐵,需要帶你嗎?”
“不不不。”鬱棠看了眼鳳三新買回來的槓鈴,額頭上冒出來了一滴汗,“我……我800米都會死。”
一想到大學還有體側,她就不能快樂了。
這槓鈴加起來得有200公斤了。
她在健身房只看見超級猛漢用這個重量進行鍛鍊。
“是要好好鍛鍊。”鬱夕珩從書前抬眼,嗓音溫涼,“夏大八月十五號就軍訓了,你不要想著請假。”
鬱棠:“……”
她把求救的目光轉向司扶傾。
“直接上五公里傷身體。”司扶傾安慰她,“棠棠,你先喝點茶調理一下身體吧,然後每天早上先跑個兩公里熱熱身。”
鬱棠神情僵硬:“兩公里……熱身?!”
對熱身是有什麼誤解?
“要、要不然傾傾你來夏大陪我軍訓吧。”鬱棠咳了咳,“有人陪著我還能堅持一下。”
鬱夕珩忽然偏頭:“想不想去上學?”
司扶傾一怔,倒是沒有直接說“不”。
她沉默了一會兒,眉梢微挑,慢悠悠的:“老闆你看我這人脾氣爆,進學校就是問題學生,時不時再打個架,難管,老師都很討厭我的。”
鬱夕珩說得輕描淡寫:“嗯,我管。”
鬱棠抱著杯子,哼哼兩聲:“也是哦,我高中時期家長會就是九叔你去的。”
司扶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
上學這個字眼對她十分遙遠了。
而且她以前上的不是學習類的學校,確實每天都在打架。
那個時候受了傷,還有姐姐幫她包紮。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啊,可我學習差。”司扶傾神情散漫,“老闆你看我現在打雙份工,偶爾再接個臨時工,都沒有精力去學校。”
她今天才把繡圖畫好,準備一會兒給辜徽言發過去。
鬱夕珩也沒有再問:“嗯,好,想上學的時候,給我說。”
“不知道今年國際聯考咱們大夏有多少人能進前五百。”鬱棠扒拉了下魚骨頭,“上一次只有36個人,唉。”
“國際聯考還行吧。”司扶傾託著下巴,“每年雖然題在變,但核心其實都是一樣,老師也都是那幾個,一個套路。”
見到鬱棠的神情再次僵硬,她正色:“咳咳,這是我身為學渣的見解。”
鳳三漸漸從自閉中回過神。
女媧造人果然還是公平的,除了黑暗廚藝之外,終於還是給司小姐關上了學習這一扇窗。
**
翌日一早。
墨城。
天地盟總部大樓。
辜徽言慢騰騰地進了辦公室,例行檢視郵件。
第一封就是司扶傾發過來的。
裡面貼了一張圖。
辜徽言只看了一眼,神情就嚴肅了起來,朝著中年人招手:“你過來看。”
“這……”中年人走過去,在看到螢幕上的畫時瞳孔一縮,失聲,“這畫!”
“畫的是我大夏的萬里江山。”辜徽言語氣罕見的肅穆,“對,只是畫,你看這個連貫性,這個圖是草圖,沒修過,可以看出來是隨手畫的。”
中年人面容僵硬:“隨、隨手?”
這能叫隨手?
是不是對手有什麼誤解?!
“這就是司小姐要參賽的作品?”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氣,“那肯定能在所有畫中力壓群雄啊。”
難怪辜徽言死都讓他把司扶傾拉進天地盟。
萬里江山圖畫過的人不少,可能畫出精髓的人太少了。
要麼少了民間的煙火氣,要麼少了邊關的
“不是畫。”辜徽言聲音沉沉,“是刺繡。”
中年人更是震驚:“刺繡?這繡的出來?!”
這得是個多大的工程,天地盟都不敢說能在短時間內繡這麼一張圖。
“三個月的時間。”辜徽言沉思,“她能畫,就說明她能繡出來。”
中年人已經連話都不會說了。
“揚我大夏之威!”看到畫右下角的字,辜徽言眼中精光大盛,“好,很好啊,這回倒是我欠人情了。”
他開始思索是不是能變賣一些東西,給司扶傾送過去。
門在這時被敲響。
“辜先生。”年輕人十分禮貌,“請問現在我能進來了嗎?”
“哦。”辜徽言推了推眼鏡,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小聲提醒:“您忘了?是季家跟您預約的。”
“確實忘了。”辜徽言半點都不尷尬,“進來吧。”
年輕人進來,中年人退出去。
“辜先生,是這樣的。”年輕人稍稍欠身,拿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我家小姐最近新繡的,夫人派我過來請辜先生指點一下,希望您能不吝珠玉。”
辜徽言點點頭:“好,我看看。”
年輕人將繡圖從盒子裡抽了出來,鋪在桌子上展開。
辜徽言看著,倒是沒有露出什麼驚豔的神色了。
年輕人有些意外。
在來之前,他們還請專業的繡師看過,都是讚歎不絕。
不愧是辜徽言,見得多。
“這裡,還有這裡。”辜徽言終於開口,“問題挺多的,不過確實挺不錯了,能再努力。”
年輕人又鞠了一躬:“還請辜先生移步四九城,我家小姐十分想跟您學習。”
“徒弟的話,就不收了。”辜徽言搖了搖頭,“上次你們家請我過去一趟,說什麼有天才讓我去看,結果呢?”
是挺天才的,但他總覺得還是差了點什麼。
年輕人神色變了變,但依舊禮貌:“還是謝謝辜先生了,我會轉告夫人,小姐還年輕,還有很高的進步空間,希望辜先生以後能去看看。”
辜徽言沒言聲,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有人還有進步空間。
有人已經走到頭了。
人和人之間的確不能比。
辜徽言接著看那張萬里江山圖,嘆氣:“天才啊。”
要開始拐徒弟第二步了,他要好好制定計劃。
**
另一邊,《青春少年》訓練基地。
昨天晚上,第七期節目已經全網上線了。
這一期是過度節目,只宣佈了排名和淘汰者。
雖然熱度沒有公演高,但播放量也十分客觀。
許昔雲成功地進了前九,再一次壓線。
謝譽已經完全不想和這個運氣好的傢伙說什麼了。
“許昔雲同學。”工作人員在舞蹈室外面喊了一聲,“你公司來人了,有急事。”
“哦哦,來了。”許昔雲喝了口水,立馬跟了過去。
休息室內有兩人。
許昔雲只認識其中一個,是他們公司經理。
什麼事情大到經理都親自過來了?
另一個人在他進來後,和經理對視了一眼,便出去了。
許昔雲走過去,坐下來。
“是這樣的,許昔雲。”經理看著他,緩緩說,“你今天的成績,公司沒有想到。”
許昔雲大聲說:“都是司老師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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