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坑越來越大
女法醫的辦公室，位於停屍房的對面。
辦公室的面積不大，但佈置十分合理——沙發、辦公桌、書櫃、資料櫃和一排鐵櫃子。
最吸引柯林眼球的，還是辦公桌上那臺白色的、大背頭顯示器，以及顯示器下放置的主機。
這是一臺電腦。
雖然模樣比較古樸，放在前世稱得上是古董了，但這個世界，柯林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上次去了特搜隊的地下基地，但裡面的風格更近似於映象管朋克，每一個儀器都十分巨大，和這種微型計算機的風格截然不同。
“這是微機，一種……計算裝置，目前市面上不多。只有瓦爾德塞聯邦的環球商業機器公司能生產，你沒見過也是正常的，哦，那個公司我們一般稱呼為UBM。”注意到柯林的目光，克洛伊主動介紹起來，“透過它可以處理很多問題，不光是計算，還可以聯絡遠方的人，以及其他許多用法。”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甚至在這個世界見過網咖！話說回來，如果真的這麼珍貴，為什麼網咖裡能一口氣購置十幾臺？
順便問一句，女士你顯示卡什麼牌子的？
柯林想著，然後好奇的打量著，畢竟是異界版的電腦，又是這麼一個相對落後的時代，到底有什麼樣的功能？
他十分好奇。
“我透過這臺機器，找了一些資料，有關黑色素瘤。”克洛伊從資料櫃中取出了兩個檔案袋，放到了桌上，示意柯林過來看，“裡面有許多問題，希望你能給出答案。”
我怎麼給出答案？我實際上除了名字，什麼都不知道啊！
突然，克洛伊女法說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打字的兩根手指，轉頭看向柯林。
漫不經心的想著，突然他心中靈光一閃。
他正想著是不是向女法醫坦白，卻突然想到，上次能說出黑色素瘤，是靠著左眼調動前世記憶變成資料，那麼現在……他靈機一動，找了一個背對著女法醫的角度，開啟了左眼！
“就算我的左眼能臨陣作弊，可記憶和積累上的缺陷，終究還是隱患……”
他感慨著，卻也不由鬆了口氣。
但接下來女法醫又說道：“是男孩見到新玩具的那種興奮嗎？”
讓你嘴賤，又多說話！
但事已至此，他不好立刻拒絕，只能說：“那可能要花一陣子。”
強烈想法和憧憬，讓柯林不得不揉了揉眉心，才能暫時按耐住心中的躁動，他在心裡不斷地對自己說：“冷靜，要冷靜，你是要走超凡之路的男人，這是個玄幻世界，可不是都市商戰，不能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賺他幾個小目標就行了……”
嗶嗶嗶……
“電子郵件，這也是個創業點。話說回來，這位回信息的人，對我可不怎麼認可，也對，我自己都知道這多離譜！”
畢竟，這不是什麼大範圍的神秘事件，而且也到了發薪水的日期。
這樣的動作，連柯林都忍不住停下了念頭，看了過去。
沒想到，他這一動，打斷了女法醫的思路。
值得一提的是，不是電子郵件，而是真正的郵件，要寄到學校內部郵箱裡的那種。
“有薪水入賬，可以緩一口氣，畢竟房貸已經違約了，莫本德雖然死了，但賬目未必就清了，還有待觀察。至於特搜隊那邊，依舊沒有訊息。總之，不好不壞的一週吧。對了，今天晚上零點，就到了西德尼說的時間，能瞭解所謂的‘捨去的儀式’了，這個可不能忘了。另外，話說回來，特貝爾警長說好的市場價，也沒送見一點鈔票。還有那個穿花襯衫的男人，不知道他們查出點什麼了嗎，等會得給吉姆警官打個電話問問。”
“這種保守策略，應該能暫時穩住摩爾女士吧。”
“沒想到，這眼睛還有這樣的功能！就算不能做學霸，至少矇混過關問題不大。不過，我前世真的有這方面的記憶嗎？為什麼自己不記得？”
女法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電腦中的聲音打斷，柯林順著聲音看過去，入目的是一行不斷蹦出的單詞，它們共同組成了一句話——
柯林點點頭，心說和你的二指禪比起來，我的碼字速度可以突破天際啊！
好奇中的他，走過去幾步，注意到了螢幕上的畫面——黑底背景上，一行行字元、程式碼正閃爍增加。
不過，在看到女法醫在得到解答後，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模樣，他鬆了一口氣，打算起身告辭，回去推屍體。
好在接下來的四天，殯儀館的生意不錯，死人接連不斷，後來他看新聞得知，是城北一家有名的餐館，為了挽救越來越差的生意，給自家的菜裡面加了料，最終造成了大量的死亡。
抽出資料，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和圖示，柯林已經開始流汗了。
“沒想到，學院還有這麼優秀的學生，我查了學校的檔案，這是一位很低調的年輕人，他在學校中沒有留下太多紀錄。有關惡性腫瘤的研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突破和深入的。我擔心你被人迷惑了，又或者產生了誤會，有可能是已經發表的研究，被人引用，而你沒有甄別出來，畢竟你的專業，本不涉及這方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安排我們見一面，或者，你可以讓他把自己的研究寫成論文，發到下面的郵箱地址，我來幫你鑑別。”
要命的來了！
柯林忍住了捂臉的衝動，念頭急速轉動著。
“個人電腦剛剛興起，作業系統還頗為原始，連硬體結構都肉眼可見的初級。甚至於，當局旗下的神秘組織基地都是電晶體朋克風格的傻大粗，這市場大有可為啊！不說硬體發力，就算是弄個作業系統什麼的，這都是藍海啊！到時還用煩心錢的事？”
這個發現，讓柯林大喜。
“你不用擔心，”女法醫眼中一亮，“我可以幫你做論文撰寫，你只要能發現，能觀察，能說，總結的事都可以交給我。”
克洛伊法醫看了過來，又問了一句：“我記得，你是從布林森堡醫學院畢業的？”
柯林不由一愣。
感受到女人到張那看似平靜面孔下的雀躍，柯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只不過，女法醫在聽到一個又一個的解答後，眼中越發異彩連連，看向柯林的目光中滿是欣賞，甚至還多了點其他微妙的情緒。
這是個類似DOS的系統，哪怕是這種涉及到官方的裝置，系統也十分落後啊。
“到時候，別說是當下的債務，我怕是要成為世界有數的富豪啊！”
這並不是我追求的！
“你很興奮。”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隨時都可以聯絡我。”女法醫掏出了自己的翻蓋手機。手機是粉紅色的，還有著一個小熊掛件，和她的烈焰紅唇、高挑身姿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這邊正在胡思亂想，那邊克洛伊法醫則打開了電腦，用二指禪略顯笨拙的敲打著鍵盤。
當然，這四天期間，女法醫免不了反覆過來詢問，但都被柯林找藉口敷衍過去了。
“真是個奸商啊！”
他這具身體固然是從布林森堡醫學院畢業的，但這些年在醫學院裡學了個什麼，那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同學老師之類的，更是一概不知。
注意到柯林的目光，女法醫神色如常，她說道：“微機要用鍵盤操控，看到這些按鈕了嗎，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
“你客氣了。”柯林背後冷汗直流。
他正總結著，小威廉忽然從外面走進來，衝他擠眉弄眼：“柯林，有位女士來找你，很急。”然後，他壓低了聲音，“放心，我不會把你和摩爾小姐的事說出去的。”
“額，好吧。”
無奈的點頭應下後，柯林就想著找個什麼藉口離開。正好，有新的屍體送來，小威廉過來喊柯林，讓他去幫忙，柯林這才在女法醫戀戀不捨的目光中離去。
嘴唇微微一抖，柯林小聲說道：“女士，是這樣的，我……我最近的工作比較忙，不光是殯儀館，你懂的，而且我的科研能力不是很好，有的時候能發現、能觀察、能總結，但是……”
“這坑是越挖越大，以後可怎麼圓！”
很快，在女法醫就資料上的幾個問題詢問時，柯林無視了那些詳細註釋所涉及的腫瘤問題，完全不展開，單純就是在答疑，儘量將內容侷限在黑色素瘤本身，防止挖更大的坑。
下一行，就是一個信箱地址，以及郵編。
想到興奮處，柯林眼睛裡閃爍著金錢的光輝。
“愣著做什麼？”女法醫指了指柯林的口袋，“交換號碼吧，我們要保持隨時都能聯絡上，也省得每次都給戴芙琳打電話了。”
“我剛才在和布林森堡醫學院聯絡。”她繼續說著，“如果順利的話……”
“你們學院的院長，安菲爾德先生。”女法醫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你打算怎麼辦，是見一面，還是郵寄論文。你放心，他現在不相信你，是因為沒有和你談過，但你的研究會讓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實際上，我們今天整理的這些，就已經很有突破性了，足夠讓那位院長對你刮目相看。”
“你的研究果然十分深入！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柯林悚然一驚。
柯林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疼，深深感到未來幾天，在殯儀館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想到這裡，柯林問道：“摩爾女士，和你聯絡的人是？”
下一秒，視野中就有資料流和圖案流動，給手上的資料進行了密密麻麻的註釋，其中有幾個部分，明顯是在指出資料中的錯漏，並進行了更正和補充！而且，補充後的內容，不光是侷限於黑色素瘤，還在談論有關惡性腫瘤的問題。
我和摩爾小姐有什麼事啊？你不要隨便腦補！
柯林心裡嘀咕，隨後就見穿著寬大西裝的戴芙琳已經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柯林，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得幫我找個地方！”
中途哄孩子了，時間沒法控制，超過了零點。
罪過……
(本章完)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