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聰辯先生蘇星河!
擂鼓山,因其靠近黃河而得名。其時黃河泥沙淤積遠不及後世嚴重,九曲黃河,解通銀漢,萬里波濤,拍擊山壁,鏗然有聲,宛如戰鼓齊鳴,故名擂鼓山。
聾啞谷則是真正的天聾地啞的去處。昔年蘇星河受丁春秋逼迫,為全師父無崖子性命,不得已立下終身不發一語,不聽一言的毒誓。為了避免門下弟子受到丁春秋的迫害,蘇星河不得已將八名親傳弟子逐出門派,是為函谷八友,名震天下的薛神醫就是這其中的老五。
要說天龍中最大的一個謎團當屬丁春秋暗算無崖子這一段了。
即使是老爺子晚年最終的新修版也沒能解釋清楚丁春秋暗算無崖子的動機。雖說給了個李秋水和丁春秋勾搭成奸,被無崖子撞破姦情這種狗血解釋,但是在慕容復看來,這種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首先,李秋水連童姥都打不過,以至於都當了西夏皇妃還被童姥堵門追殺,無崖子作為逍遙派掌門比之童姥只強不弱,李秋水怎麼抗衡無崖子?靠藍色小藥丸嗎?別說加上個丁春秋,三十年前丁春秋能有多少功力?怕不是伯仲段正淳都不好說。
至於偷襲,那更坑爹了,要知道,就算是被丁春秋暗算前,無崖子也是身負至少四十年北冥真氣,丁老怪拿頭打嗎?除非無崖子站在懸崖邊撒酒瘋,湊巧讓丁春秋推了一把。但這又有很多細節前後不搭界了。
總之,天龍中的水,深著呢,太多難以解釋的東西了。
即使是他現在吸收了如此多的高手內力都不敢說體內有相當於四十年功力的北冥真氣,就這已經足夠幹掉現在的丁春秋了-如果之前那一戰自己心態沒炸的話。
想到這個,他又是悔恨又是嘆氣。
是啊,多好的機會啊,自己連揭對手老底這種玩賴的手段都用出來了。本來趁著丁春秋功法反噬的時候,只要自己將三路六脈神劍用利索,自己這會兒就能提著丁老怪的狗頭給無崖子師徒當見面禮了!
沃柑!
慕容復心虛地按了按貼身放好的那一封書信,那是薛神醫臨行前寫給蘇星河,讓慕容復代為轉角的。至於慕容復是怎麼合理地讓薛神醫寫下這封密信,那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此戰讓自己充分認識到了當下自己最大的短板。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個加強版的段譽-武學配置頂級,身負三大絕世神功。內力強勁,同輩中絕對無敵。此外還有一項段譽沒有的優勢,那就是慕容復之前將近二十年的江湖經驗。
果然如他所料,丁春秋這老東西安排了人一直在監視聾啞谷。
可是一到對敵的時候,這些就好像與自己隔著一道隔閡似的,除了那天練劍領悟出的一層劍勢,以上這些沒有一樣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剩下的幾人則沒有他們的兩位同門那麼愣,一見風頭不對,立馬各顯神通,溜之大吉。開玩笑,師父又不在面前,犯得著賣命嗎?但慕容復可沒想讓他們活下來,與丁春秋那一戰之後,慕容復對這些看起來滑稽的傢伙再沒有半點仁慈之心。
他手裡還有一個小包袱,包袱一面只有一個小匣子。裡面的東西說來也挺膈應人的,那是半隻手掌,丁春秋被斬下的那半隻手掌。
慕容覆沒有搭理,徑直往前走,這種招搖的舉動成功激怒了兩名負責監視的星宿弟子。一聲吶喊之後,各種毒針、毒粉撲向慕容復,慕容復衣袖一揮,所有的毒針、毒粉沿著原路返回,立時要了那兩名星宿弟子的命。
慕容復並沒有急著入谷,而是先利用地形掩護躲到了一處高處觀察四周。
看明白之後,他不再掩飾行跡,一手提著那件特殊的“行禮”大搖大擺地向谷口走去。
不過,自己可不在乎激怒丁春秋,要不是當時心態差,丁老怪的狗頭都叫自己擰下來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前方就是聾啞谷的入口了,能不能擺脫提線木偶的命運,就看這一把了。
沒錯,他這兩天就是提著這玩意兒趕路的,天知道他是如何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為了防止腐爛,手掌已經被薛神醫用藥材處理過了,為的就是向蘇星河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聾啞谷,入口處。
不過很明顯,丁春秋安排的這些人都不怎麼樣,基本上都是些不入流的雜魚。蘇星河之所以任由這些雜魚一直在此地監視,恐怕也是為了保全師父性命,不想激怒丁春秋做出的妥協。
如果是別人尚且不好說,丁春秋這老怪一身是毒,蘇星河只要不瞎,肯定能看出端倪。
距離谷口尚有三十步左右的時候,一道斥罵聲傳來:“站住,什麼人!”
仗著速度優勢,慕容復迅速地幹掉了剩下的幾個星宿派嘍囉,隨即也不著急入谷,而是用雄渾內力傳音道:“姑蘇慕容,拜見聰辯先生。外面的幾隻蒼蠅已經被晚輩處理掉了,丁春秋那老鬼也被在下斬下了半隻手,先生裝聾作啞幾十年,從今日起,不必繼續下去了!”
這一聲喊,似鳳嘯龍吟,驚起山中飛禽走獸,整個山谷都在隱隱約約地顫抖。一陣清風吹過,整座山谷內松柏泛起了波濤。
山谷中,一個閉目養神的老人猛然睜開了雙眼,他身材幹瘦,鬚髮凌亂,宛如一把乾枯的薪柴。然而這樣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兩隻眸子頓時射出寒星般的光芒。他身後是一方石臺,上面擺了一副棋局,除此之外,谷內再無他物,唯有莽莽群山、蒼松疊翠。
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全身真氣湧動,一身衣袍無風自動。他張了張嘴,發出了幾個類似於啞巴想要發聲的音節。多年的艱難苦恨令他看起來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老者看上去更老。巨大的驚喜,令他老淚縱橫。
“噗通”一聲,他朝著身後幾座小木屋的方向猛然跪下,重重地磕頭,任額頭血跡斑斑,渾猶未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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