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眼見對方兩人來者不善,雖然一時間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究竟為何動手,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只有先放手大打一場,才能分說。
何況李秋水與童姥高強的武藝也激發了他的戰意,喬峰一聲暴喝:“兄弟放心,有我在,這女子插不了手!”
李秋水盈盈一笑:“好個剽悍魁梧的莽漢,不過說大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喬峰深知眼前之人乃生平僅見之大敵,不可輕視,當即更不答話,全身上下每一處神經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他身形微屈,肌肉緊繃,就像一隻面對獵物,蓄勢待發的勐虎,一聲低吼,身形猶如一支利箭般撲擊而出,見龍在田接利涉大川,臨了又一招或躍在淵,三掌疊加,一掌推一掌,彷彿三重巨浪一重接一重,將李秋水前後左右所有退路一一封死。
原本喬峰見李秋水與王語嫣頗為相似,只道對方與慕容復頗有淵源,至少也是是友非敵,卻不想對方上來就下狠手。喬峰自思,剛才那幾下,若非慕容復身法神妙,恐怕已經傷在那幾掌之下了,若是讓他來應對的話,恐怕除了硬接別無他法。
更令喬峰驚奇的是這女子所用之掌力居然還能轉彎,他自己也是掌法大家,這能轉彎的掌法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聽過。
武功奇高,招式詭異,喬峰不敢託大,也顧不得什麼讓著女子的虛禮,上來就用出了自己生平最強絕學“降龍三疊浪”,這一招化自太行山譚公的“長江三疊浪”,尋常掌法經過這三重疊加已足以摧金斷玉,何況這剛勐無比的降龍十八掌。
李秋水見喬峰這三掌來得著實剛勐,臉色鉅變,心頭再無小視之意,打起十二分精神,白虹掌力連打帶消,等到將這三掌完全化解之時,李秋水額頭已經現出了一層薄汗。
最強一擊未能建功,喬峰心頭劇震:眼前女子的武功遠超其所料,就是比丁春秋也強了數籌不止,至少丁春秋絕對接不下他這降龍三疊浪!
雖然心頭震動,喬峰的應對卻是一點不慢,又是一招雙龍取水雙掌上翻,自下而上噼砍而出,直取李秋水雙肩,卻不想李秋水只是蛇腰款扭,身形如煙般退了一步便出現了兩丈開外,完全避開了喬峰雙掌的噼砍範圍。
鳩摩智眼見情勢不對,正自猶豫到底該幫哪邊,見童姥與慕容復劇鬥良久,不分高下,心中驚駭不已,索性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童姥一套天山六陽掌使完,未建寸功,無論她如何使力,慕容復就是推氣換勁,斗轉星移將打過來的掌力又帶偏。高手過招,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何況差了這麼多?儘管童姥招式精妙,內力遠勝,就是奈何慕容復不得,心中暗自驚異:這小賊從哪裡找來這等天賦異稟的弟子,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功力?
她當然能夠看出慕容復的真實年紀不會超過三十歲,而不是如李秋水那樣修習了駐顏的功法常保青春,如此年紀,如此武功,怎不令她驚駭?一時間都不禁懷疑起來:難道說在自己沒有下山這幾十年,中原武林的武學水平突飛勐進到如此地步了嗎?
其實這倒是童姥想多了,剛才和她對掌的喬峰,還有現在一招鮮吃遍天的慕容復基本上已經是中原武林前三的高手了,能有這表現,一點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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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一張紫檀木桌子被童姥的掌風波及,瞬間化作漫天木屑。
慕容復已經顧不得心痛了,斗轉星移發揮到極致,緊守門戶,不敢鬆懈,憑著自己對天山六陽掌的熟悉,往往料敵與先,就是這樣才勉強跟上童姥的速度。
這便是無崖子的安排,他當初擔心慕容復日後遇上了童姥和李秋水,不能令這兩個桀驁的長輩服氣,於是便提前將兩人武學中的破招之法一一講給了慕容復聽,更是將六陽掌、折梅手等武學悉數傳授。
他自知自己時日無多,若是傳授慕容復自己的獨門武學的話,在慕容復已經有了斗轉星移和六脈神劍兩大絕世武學的前提下,其實效用不大,索性放下自己絕頂高手的面子,悉心教導慕容復剋制童姥與李秋水二人之法。
童姥與慕容復交手百招,越打越奇,越打越驚,勐地手勢一變,改使天山折梅手,以小巧擒拿手法直抓慕容復左肩,慕容復雖有預料,但無奈動作還是慢了一步,一隻衣袖刺啦一聲被童姥抓了下來,所幸閃避及時,終究沒有被拿住。
童姥越打越怒,一眼看到了躲在一旁的阿朱阿碧,沒來由地一陣惱怒,對鳩摩智大喝道:“小和尚,你還在看什麼戲?給姥姥把那兩個丫頭殺了!”
鳩摩智本不欲插手,但懾於童姥的淫威,只得無奈上前,道一聲:“得罪了!”便伸手去拿阿朱阿碧,嚇得二姝面色煞白。
慕容復分身乏術,怒道:“鳩摩智,你要敢傷了她們一根頭髮,我拆了你的大輪寺!”
話一出口,鳩摩智又猶豫了起來:他毫不懷疑,現在的慕容復真有這能力。
這一分神,“嗤”地一聲,一道劍氣從側面殺到,鳩摩智心神大動,連忙還了一記火焰刀迎上了這一記劍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刀氣與劍氣相交,瞬息間就刀來劍往地拆了十幾招,又是一道劍氣殺到。儘管兩道劍氣的強度都不如火焰刀的刀氣,但勝在靈活多變,以二敵一,一時間鳩摩智還真奈何不得對方。
段譽面沉如水,少澤、少衝兩路劍法同時使出,時而劍走偏鋒,時而正面相抗,一時間鬥得難解難分。
還是木婉清見機快,一手一個,拉著二姝的手臂:“走,這裡危險!”
段譽畢竟經驗不足,就算練了兩路劍法,又如何是鳩摩智的對手?當初天龍寺五本加枯榮一人一路劍法都沒在鳩摩智手中討著便宜,他又能如何?
眼看段譽及及可危,一道破風聲響起,直撲鳩摩智面門。
鳩摩智心神一凜,一道刀氣一揮,格開了飛來的物體,“卡察”一聲,那東西刺入地面三尺,原來是一條鐵杖。
“哼,大和尚好不知羞,以大欺小,當我大理段氏無人嗎?”
段延慶面沉如水,手中提著一根鐵杖殺到,後面跟著蘇星河。
段譽見到段延慶,面色大變:“你你你.......”段延慶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閃一邊去,別礙手礙腳的!”此時,段延慶雙腿恢復,多年來,他苦練武功,只是苦於身體殘疾,一直事倍功半,縱然與人動手,也因雙腿殘廢,影響了自身發揮。如今段延慶雙腿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只是多年習慣一時難得改過來,還是以一雙手杖作為武器對敵。
蘇星河上前,抓住段譽的肩膀,將段譽往後一拉,示意他不要上前,一切交給他二人應對。
段延慶更不答話,不等鳩摩智反應過來,以杖代劍,連刺帶點,分襲鳩摩智周身諸處大穴,鐵杖到處,風聲大作,指力縱橫,一時間居然和鳩摩智的火焰刀拼了個不分高下。
原來段延慶多年苦練,大量內力淤積在筋脈之中,無法正常流轉,雙腿一恢復,就如洪水開閘,水到渠成,一陽指的品級直接上了一個檔次。更兼雙腿靈便,無需以手代步,自然能夠發揮出的實力遠非昔日能比。
最重要的是,鳩摩智壓根就沒想出全力啊,不然憑著段譽那幾乎為零的戰鬥經驗,能在鳩摩智手底下走幾十招?如今冒出來一個武功不弱的段延慶,鳩摩智自然樂得就坡下驢,更加懶得出死力了。
蘇星河卻是不知,喝道:“段先生,我來助你!”
此時,偌大個大廳內,劍氣縱橫,掌風如山,勁氣激盪,幾批高手捉對廝殺,整個燕子塢打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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