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丟開眼前的一堆腌臢事情,示意啞僕將四大家將叫來。
“相比於關心喬峰的命運,有些事情倒更加急迫一點吧!”
慕容復將所有看過的密報投入火爐之中燒掉隨即命人將鄧百川等人叫來。
如今,也是時候和慕容博攤牌了。
當初是實力不濟,無論是本身的武功,還是掌握的勢力都比不過躲在暗處的慕容博。如今今非昔比,是時候將一些事情放在臺面上說開了。
不多時,啞僕領著四大家將來到室內,四人一起行禮:“公子爺!”
幾人對慕容復前段時間有所保留的舉動頗有微詞,尤其是包不同、風波惡二人,不忿的情緒,都已經流露到臉上了,而公冶乾倒是安之若素。
“坐下吧!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事情要和你們商量的!”
房間內的几案上,幾盞清茶已經泡好,還冒著熱氣,慕容復端起其中的一盞抿上一口,面色平和。
終究還是風波惡最先忍不住,率先開了口:“公子爺,有些話雖說很是冒犯,但姓風的不吐不快。”
“慕容家的大業雖說路途坎坷,但總算上下齊心。風波惡等人雖然才疏學淺、武功低微,但對公子也是忠心耿耿,別無二心。可是公子爺現在行事越來越瞞著我們幾人,風波惡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公子爺厭棄,還望公子明示!”
這段時間,慕容復一直呆在聾啞谷,對於他們幾個也是一直晾著,不管不問。風波惡滿腹牢騷,憋了一肚子火氣,但饒是如此,還是急著君臣之禮,沒有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
慕容復深深地看了這個性情急躁的風老四一眼。以他對風波惡的瞭解,慕容博不太可能選他來作為自己的眼睛,最有可能的倒是公冶乾和鄧百川二人。
“幾位對慕容家的忠心當然值得相信,只是,倒未必只忠於我慕容復一人!”
慕容復施施然地起身,走到房門口,背對著幾人。
“公子此話是何意?包不同聽不懂,還請明示!”
話說到這個份上,雙方已經是圖窮匕見了,要麼雙方今天分道揚鑣,要麼以後幾人徹底斬斷同慕容博的聯絡。
慕容復不說話,而是打了個手勢命啞僕又擺上四盞酒,對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風波惡氣憤難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包不同和公冶乾二人接著跟上。只有鄧百川凝視著面前的酒盞,遲疑了片刻才緩緩喝下。
“好,喝了這杯酒,我們還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那我就說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我曾經押著兩個蕃僧去了一趟少林寺?”
慕容復問道。
風波惡等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不明白慕容復為什麼要提起這個。
“自然記得,不過這和公子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包不同答道。
“各位都是慕容家的人,我也不瞞著。那天晚上,我等夜宿少林寺,我趁著黑夜去少林寺的藏經閣逛了一圈!”
風波惡等人駭然色變,不過也只是覺得慕容復藝高人膽大,並沒有多想。
“然後,我遇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使的武功路數和我居然完全一樣,就連我慕容家的家傳武學,乃至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不傳之秘都一模一樣。你們說,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這下就連一向鎮定的公冶乾也忍不住變了臉色,鄧百川更是險些打翻了手中的酒盞。
“怎麼會這樣?”
他們幾人都算得上高手,自然知道慕容家家傳武學的分量,這可不是什麼“五虎斷魂刀”一類的貨色,而是震懾了武林上百年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段。
慕容復繼續說道:“當時,我也很震驚。慕容家自我祖父以來,人丁單薄,三代單傳。而自父親去世以後,這個世界上按道理來說,只有我一人能用此等手段。”
說著,慕容復袖袍一揮,一股內勁發出,包不同等人別在腰間的武器頓時被這股內勁裹挾,毫無徵兆地被捲到了慕容復手裡。而除了幾人的兵刃,別的一概沒有受到影響,就連桌上的茶水都沒有灑一滴。
整個力道控制之精妙,就像幾人的兵刃是自己跑到慕容復手裡的。
幾人大驚失色,先是一緊張,隨即又放鬆下來:“公子爺的武功大為精進了!”
慕容複道:“幾位剛才看到的,是我慕容家的家傳武學。名曰斗轉星移,乃昔年慕容家先祖慕容龍城所創。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秘密倒有一大半來源於此!”
“斗轉星移?”
幾人面面相覷,雖然幾人為慕容家效力了幾十年,但這個名字還是頭一回聽說。
聽到慕容復將這個大秘密向他們幾人吐露,四大家將又是感激,又是疑惑,一時間不知道慕容復究竟什麼意思。
“斗轉星移只有慕容家的歷代家主會使用。自我父過世之後,理論上這世間只有我一人會用這門武功。鬼使神差之下,我返回姑蘇之後,連夜趕到先父的墓地探查了一番。結果,你們猜如何?父親的棺槨裡面居然是空的!”
“什麼!”
四大家將無不色變,如果說剛才慕容復展露身手帶給他們的震撼不過和風細雨,那這個訊息給他們的震驚那就是狂風暴雨了!
“對,父親的墓室是空的!我想大家應該已經明白了,這個意味著什麼!”
聽到這個訊息,幾人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種種之前想不明白的東西,如今都能想明白了。
“也就說,老爺當年並沒有死,而是假死?可是老爺為什麼要如此做?”
幾人問道。
其實慕容復那晚上在藏經閣遇見的未必便是慕容博,極有可能是蕭遠山。但慕容復此舉是要攤牌,收攏人心,因此故意詐了這麼一出。
慕容復看向從剛才起一直默不作聲的鄧百川道:“鄧大哥,你看上去一點都不驚訝!”
鄧百川起身離座,嚮慕容復跪拜:“臣有罪,望公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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