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波羅星如此爽快地將丹藥吞下,灰衣人低笑一聲:“好,大師果然是個爽快人。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能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嗎?”波羅星問道。
灰衣人搖了搖頭:“這可不能。大師也無須多問,總之大師替我辦事。我助大師脫困。你我二人各取所需而已。”
說罷,灰衣人不再說話,一個縱身遁入茫茫黑夜。
波羅星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
他之所以那麼痛快地將藥服下,不是因為信了對方。單純就是因為他沒有反抗的能力。
對方如果想殺他,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或許,按照對方說的去做,真的可以脫困吧。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
慕容復府上。
慕容復靜靜地看著三人吃完了丹藥之後,絲毫沒有要打斷的意思。
等到三人調息得差不多了,慕容復笑著說道:“幾位大師調息好了?”
玄寂三人老臉都是一紅:被一個小輩看了笑話,還被人家又讓了這麼一回。
就算是玄寂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放不出狠話了:“多謝慕容公子。”
就在這時,一聲少女的低笑傳到幾人耳朵裡:“呸,大和尚不知羞,三個人聯手對付我家公子還要靠丹藥。我家公子一讓再讓,大和尚你們幾個要是知道一些羞恥,就該速速離去才對。”
玄難等人滿面羞慚,雖然心中頗為不悅,但也無法反駁:這叫個什麼事情啊。
而慕容復卻很貼心地為幾人開解:“家裡的婢女不懂事,幾位大師莫要怪罪。”
話雖如此,慕容復的語氣中卻聽不出一絲責備的意味。內心還對聲音的主人樹了一個大拇指:阿朱,幹得漂亮。
慕容復還很貼心地問了一句:“幾位大師,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調息好了之後再打?”
玄難等人只覺心頭有一口老血憋著,不吐不快。
終究還是一旁性情暴躁的慧禪忍不住了,抽出戒刀怒喝:“慕容復,你羞辱我幾位師師叔伯。今日我和你拼個你死我活!”
他一刀斬去,還沒捱到慕容復周身一丈,一張碩大的棋盤從天而降,接著一股力道從棋盤上傳來,戒刀就這樣黏在棋盤上被帶走了。
還沒等慧禪反應過來,那棋盤攜泰山壓頂之勢劈面砸下。
慧禪急忙側身閃避,一口戒刀也就被那棋盤輕易地給帶了去。
“嘿嘿,師叔。您專心對付正主,這些小魚小蝦我們幾個來料理就好。”
說話的正是範百齡,此刻,函谷八友已經一一圍了過來。
說話間,阿朱阿碧來到了慕容復身前。
阿朱手中拿著一柄形制奇特的長劍,對慕容復說道:“公子爺,我看這群和尚一點都不講規矩。公子爺也沒有必要跟他們再客氣,使劍吧。”
這一柄,正是之前慕容復與鳩摩智交戰時特意打造的六尺劍。為了適應慕容家劍法大開大合的特點,特意加長加寬了劍身。
因此,整柄劍帶劍鞘的重量直接達到了三十八斤,比尋常的鋼鞭還要重了,而阿朱拿在手中顯得穩穩當當,絲毫沒有力不從心的樣子。
慕容複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朱一眼,很快又掩藏了自己的情緒,笑道:“阿朱,幸苦了。”
慕容復接劍在手,對函谷八友揮手道:“你們幾個先退下吧。少林高僧的武功,倒也傷不到你們師叔。”
“是,師叔。”
函谷八友答應一聲,齊齊退下。在逍遙派,長輩的話,就比天還大。他慕容復要是說不允許他們幾個插手,就算今天宅子被燒了他們也不能干預。
“師兄,你說師叔能順利將這幾名少林僧給打發了麼?”
薛神醫略帶擔心地問幾名師兄。’
不等康廣陵等人回答,一旁的阿碧便說道:“薛大叔你放心吧,公子做事一向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美眸之中滿滿的都是對慕容復的信任,在她眼中,公子一直都是一隻驕傲的鳳凰,總是自信地將身邊的人護在他的鳳羽之下。
康廣陵點點頭:“師叔的武功,你們見識過。這幾位大和尚武功雖高,與我相比也不過伯仲之間。師叔要收拾他們幾個還是很輕鬆的。”
慕容復一手持劍,另一手握住劍鞘的末端,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拔高了一丈。
“今日慕容復一讓再讓,幾位大師咄咄相逼,不肯退去。那麼接下來就怪不得慕容復全力施為了!”
“師弟小心!”
玄寂大喝提醒玄難。
說話間,慕容復長劍已到,直接刺向玄難心口,攻敵所必救。玄難本就滿心戒備,見慕容復有所動作,使出一招追星趕月,妄圖以一雙鐵掌上的勁道卸下慕容復手中長劍。
不想慕容復此招只是虛招,長劍在空中玩了一個劍花就轉向了先前受傷較重的玄寂。
突然殺到的長劍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令玄寂脊骨發涼。
顧不得體面,使了一個平沙落雁式堪堪躲過這一件。
他年事已高,如今卻在慕容復這一劍的威勢下被逼的滿地亂爬,一旁的慧字僧別過頭去,不忍心看師伯的窘態。而函谷八友就沒這麼客氣了,放肆地大聲叫好。
玄痛和玄難兩人見師兄形勢危急,分別揮舞禪杖和戒刀從左右兩邊殺到。慕容復也不回頭,左手劍鞘往玄難的戒刀一磕,一股大力將玄難的戒刀震的險些脫手。
隨即慕容復一招游龍引鳳,堪堪避開了玄痛那一禪杖。“砰”地一聲,渾鐵禪杖砸在石板上,石屑四濺。
玄寂心知不好,見對方來勢洶洶,避無可避。一咬牙,強提雙掌齊出,又是一招“一拍兩散”直擊慕容復胸口。這一招要是中了,慕容復定然不治,而他也必將死在慕容復劍下。
“砰”地一聲,玄寂的兩掌結結實實地印在了慕容復胸口,不過意想中的慕容復重傷吐血的場面並沒有出現。他只覺得自己的掌力就像一盆水潑到了一大堆棉花上,一下子就消失了。
就在玄難兩人想要追擊的時候,一聲冷哼令二人僵在了原地:“別動,除非你們想讓他死!”
慕容復一腳踏住玄寂的肚子,那柄長劍就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吐勁力,玄寂立馬命喪當場。
“慕容復,不可傷我師兄性命!”玄痛驚呼。
“哦?那麼我現在手指用點力,一劍將此人殺了。你們二人又待如何?”
月光下,長劍緊貼玄寂的皮膚,散發出森森寒氣。
“慕容復,要殺便殺!我玄寂何懼!”
玄寂被慕容復這樣輕易地擒住,還以這樣一個屈辱的姿態踏在腳下,大感臉上無光,出聲呵斥。
“你閉嘴!”
慕容復突如起來的一聲怒喝,令玄寂呆住了。
“這麼想死,直接往勞資劍上撞啊?想死還不容易,我不攔著!”
他大口喘氣,顯然剛才那一擊讓他也多少吃了一些苦頭,此時他的心情格外暴躁,說話也就毫不客氣了。
調理氣息,壓制下喉頭那一股甜意,慕容復心中感嘆:北冥神功不愧是無崖子壓箱底的功夫,這防禦力,著實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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