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子好奇道:“那什麼土能種南瓜?”
張陽解釋道:“沙壤土就可以,南瓜的種植要求不算太高,關中多數土地也都能種植。”
小兕子又道:“當初回宮,就聽有人說因為南瓜讓父皇去太泰山封禪。”
張陽摸著下巴的鬍渣,又道:“捧著南瓜去泰山封禪嗎?”
小兕子與小清清坐在一起又不說話了,倆人又開始了下棋。
從倆人的棋藝來看,小兕子的棋藝更簡單一些,心思也更簡單。
倒是小清清能夠使用一些計謀。
這孩子已經學會藏著心思了。
夜深了,張陽讓兩孩子早早睡去,收拾完家裡才躺下。
睡夢中,張陽因一個很詭異的場景驚醒。
天才剛剛矇矇亮,李玥迷迷糊糊醒來,呢喃道:“怎麼了?”
張陽又是疲憊地躺下,低聲道:“不知道怎麼了?我夢見你父皇捧著南瓜去泰山封禪了。”
她捂嘴輕笑著,“父皇不會去泰山封禪的,在父皇心裡有一個心結一直走不出來。”
“嗯,昨晚聽兩個丫頭說了,才會有這種夢。”
沒了睡意,張陽早早起來洗漱,早晨又下著細雨,那頭熊已經狼吞虎嚥吃著早上的飯食了。
這頭熊最近吃得多,多半是耕地給累的。
說來每年的春耕時節,也沒見這頭熊瘦下來。
張陽漱口後,便坐下來吃著飯食。
王嬸將飯食放在桌上,就去幫著小清清梳理梳頭髮,對此李玥有些懊惱,坐下來喝著粥,低聲道:“這孩子該學會自己打理頭髮的。”
楊嬸將肉包子放下,過不了片刻弟弟妹妹也都睡醒了。
一覺睡醒之後,李治看著銅線和磁鐵正在發呆,這是他魏王兄留下來的難題。
“近來魏王兄要忙著主持技術院校的事宜,便將這個難題交給了我。”
李治低聲解釋著。
張陽多看了一眼,便回到了藏書閣。
朝中科舉揭榜了,對整個長安城來說這是一件大事,幾乎全城的人都在等著崇德坊傳來訊息。
今天有一個大傢伙被送入了皇宮。
驪山送給皇帝一臺蒸汽機。
閻立本也就不計較驪山動用禮部的人力與物料這件事。
李世民瞧著這個銅鐵用鋼鐵鑄造的大傢伙,好奇道:“這就是驪山生產力的關鍵嗎?”
閻立本回道:“驪山的生產力提高正是因為此物。”
蒸汽機的圖紙就在桌案上,李世民的目光在圖紙與蒸汽機之間來往,低聲道:“此物朝中可否能鑄造?”
閻立本氣餒一嘆,行禮道:“陛下,此物構造極其複雜,驪山用了數年之久才突破了重重難關,若是朝中來鑄造做不出驪山這般精細,或許能造出來,可沒有當前這般好。”
李世民站在這個蒸汽機面前,此物通體黝黑,伸手觸碰到它冰涼鐵壁,此物給人一種很厚重的感覺,好像內部有無數的奇巧,卻又無從得知。
“嗯,驪山既然能夠將此物鑄造出來,並且還能送入宮中,對他們來說此物多半無關緊要了,他們該有更精細的器物。”
這是李世民從自己對張陽的瞭解中得出的結論。
除非驪山已經徹底掌握了此物,否則也不會輕易將它交給朝中。
閻立本又道:“陛下,其實魏王殿下將此物交給臣之前,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閻立本回道:“陛下,驪山想要修路,一條連線驪山與長安城的路。”
“嗯,不是有官道嗎?”
“驪山說是要重新修一條路,不需要朝中給予人力物力,只要朝中答應就可以。”
修一條路罷了,他還能修成什麼樣。
給朝中修路是好事,李世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理由可以反對。
不多時,房玄齡與長孫無忌也來了。
受陛下召見,一起來見這個吃煤的怪物。
隨著內部的爐子燒起來,一聲嘹亮的汽笛聲響起,蒸汽機開始運轉起來。
蒸汽機運轉其後端的輪子開始轉動,一條傳送帶也開始帶動。
房玄齡皺眉道:“此物不需要人力,只需要吃煤便可,光是看著便覺得奇巧。”
長孫無忌頷首道:“驪山造出此物名揚天下,世人真的需要此物嗎?”
李世民重重點頭,“輔機說的不錯,就算驪山造出了此物,世人當真會需要嗎?”
人們已經習慣了刀耕火種,不是所有人都能和驪山那樣活。
現在的驪山與外界有了一條巨大的鴻溝,驪山人的生活方式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驪山是汝南公主的封地,又是張陽的食邑所在。
通常來說只要往後權貴不做禍害鄉民之事,並且能夠每年上繳賦稅,朝中對其的過問就不多。
蒸汽機的運作動靜很大,不多時李世民也沒了興致,帶著房玄齡與長孫無忌走入興慶殿內。
只留下了閻立本還在看著蒸汽機,陛下不懂此物的意義,自然也就不明白此物對社稷用處之大。
出身工匠世家的閻立本對奇巧之物有一種追求。
驪山能夠造出此物就像是魯班公輸在世。
有了此物可以拉動數十個磨盤,能夠代替的人力與畜力何止一星半點。
閻立本痴痴地看著……
今年的科舉揭榜了,揭榜的名單與先前人們討論的差不多。
顏師古獲罪流放之後,又一個琅琊顏氏的人獲得了今年的科舉進士榜首。
其人是琅琊顏氏的顏顯甫。
禮部內,袁公瑜與許圉師一起被選入禮部。
許圉師很疑惑,他明明向門下遞交的文章是想要入太常寺的,不曾想卻入了禮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朝堂有三省六部九寺之分。
尋常科舉仕子,能夠入門下省做個典儀,或者是九寺中任職,又或者各個坊市做個里長。
能夠直接進六部入職的人並不多。
就算是進士榜首的顏顯甫也不過入秘書監做個筆錄。
今年科舉錄用的官吏有六百人,其中還有落榜的兩千餘人,有的等待來年科舉,還有的進入官學去教書,一樣可以參與來年的科舉。
許圉師就聽說過禮部有個侍郎叫作張大安,此人先是在東宮任職,後來辭了東宮的官職義無反顧地參加科舉,又去了遼東三年,收復高句麗,升遷為禮部侍郎。
種種事蹟都在長安城傳播著。
許圉師與袁公瑜坐在禮部等候著發落,不多時李義府走來,他對袁公瑜道:“你以後跟隨本官做事。”
“喏。”袁公瑜起身答應,跟著李義府的腳步離開。
張大象走來,看到了許圉師道:“你跟著老夫做事。”
“喏。”
許圉師也站起身去做事。
許圉師與袁公瑜本就是兩類人。
跟著李義府走出了朱雀門,袁公瑜低聲問道:“聽說李少卿還與中書省有過節?”
“中書省那些小人本宮還不放在眼裡。”
“下官也是認為,李少卿的功績,中書省那些當該望塵莫及才是。”
李義府很喜歡他的這番話,笑道:“褚遂良其父是褚亮,唐善識娶了豫章公主,又是唐儉之後。”
袁公瑜問道:“那李少卿……”
李義府笑道:“本官出身微賤,乃是靠著科舉與立功進入禮部的。”
袁公瑜拱手道:“下官佩服李少卿。”
壞人與壞人是會互相吸引的,袁公瑜與李義府像是臭味相投,倆人一對眼便可知彼此是一路人。
又有不少科舉落榜未能及第計程車子離開了長安城,前往各地支教,或者是參加官學做個夫子,一邊教書一邊苦讀,能夠滿足生活所需,也能為來年做準備。
今年科舉過後,朝中又在此次武舉之中挑選了百餘名驍勇之輩入各地折衝府。
許敬宗再次被召入宮,他先是對興慶殿前的蒸汽機詫異了片刻,又低頭走入興慶殿。
在殿內站定,他行禮道:“陛下,吐蕃都護府已落成,還請朝中確立都護人選。”
說罷,他又拿出一份奏章
一旁的王公公接過奏章,放在陛下的面前。
李世民沒有看奏章,而是聲音低沉問道:“許敬宗,你在禮部多年,也為了朝中社稷做了不少事情。”
“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嗯,等波斯和天竺的戰事定了,你入中書省,張陽現在是尚書左丞,中書侍郎的位置缺了一個。”
許敬宗慌忙行禮道:“謝陛下,臣為社稷義不容辭。”
坐在一旁的長孫無忌言道:“若是當年張陽有你這般,早已入凌煙閣。”
房玄齡又道:“張陽還年輕,此刻斷然讓他入凌煙閣……也不合適。”
許敬宗依舊躬著身子,沉默著。
翌日,岑文字早早來到驪山。
張陽拿著賬冊腳步匆匆,就見到了正在村口與李泰吃著包子的岑文字。
這傢伙吃著肉包子還吃得挺歡,他又道:“魏王殿下,以後在餡料中可以多放肥肉。”
“我們驪山的包子口味就是肥肉少。”
聞言,岑文字這才回首見到了張陽,行禮道:“縣侯什麼時候來的。”
張陽拿著賬目負手道:“在你吃包子的時候。”
岑文字抹了抹嘴邊的油沫笑道:“下官來拿今年的支教和官學銀錢。”
張陽點頭道:“一共五萬七千貫是吧?”
岑文字開啟自己的奏章,看了一眼道:“咦?縣侯是如何知曉的?”
“每年官學與支教賬目都在驪山,我們推算了今年的科舉人數,可以推算出來。”
“如此便省事多了。”
岑文字收起賬目,又道:“那就有勞縣侯了。”
身後傳來的木車的輪子轉動嘎吱聲,牛闖讓人拉著三大車銅錢而來,交給了岑文字身後的官吏。
他笑道:“果然還是鄭公之間高明,將銅錢交給了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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