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就是一場刺殺而已。”
狄仁傑眼神中有慌亂甚至還帶著興奮,“許尚書,昨夜有上百人刺殺朝中官吏,他們就是衝著刑部,大理寺,御史臺去的。”
許敬宗嘆道:“老夫知道。”
“所以許尚書讓小子遠離大理寺。”
“你以為呢?”
狄仁傑憨憨笑笑,“還以為許尚書只是讓小子讀書。”
許敬宗低聲道:“范陽的案件交給了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方審理,你以為世家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可是當今陛下就是要整治世家。”
“你都聽誰說的?”許敬宗有氣無力問著。
“懷道兄長,秦懷道。”
想到這個人,許敬宗知道那是秦瓊的兒子,又道:“原來你整日和武將子嗣廝混。”
“這不是廝混,我們是好友。”
“老夫看來那張柬之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許尚書,我們要不要去大理寺看看?”
“不去!”
見許敬宗回絕得這麼果斷,狄仁傑氣餒道:“這麼大的事,怎能不看熱鬧。”
抬眼瞧了他一眼,許敬宗低聲道:“世家不會坐以待斃的,陛下當年與清河崔氏有莫大的矛盾,當年的恩恩怨怨還沒算清明此刻又對范陽動手,這些都不是你小子可以過問的,也不是老夫能夠參與的。”
終於是坐正了身體,許敬宗耐心對他道:“在海上有一種大魚因為雌雄之分,名喚鯨與鯢,骸喪成島嶼之墟,目落為明月之珠。”
狄仁傑點頭道:“小子明白,曹魏時期有人進獻鯨鯢魚睛,便是這種大魚的眼珠,因鯨鯢難以抓捕便將其眼珍藏,而在倭奴來往中原的記錄中,就有傳言鯨鯢恩澤世人。”
屋外的冷風吹來,狄仁傑小聲道:“許尚書的意思是世家就是那鯨鯢?”
許敬宗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傳言,狄仁傑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很快就想到了話語中的意思。
“靜觀其變,此事不是你我這等人可以議論的,你若好好讀書,將來入仕官位足夠高了,便可以議論這件事。”
長安城有很多玩伴,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地方。
狄仁傑消化著所見所聞,他笑了,笑得很大聲,一邊拍著桌案道:“長安真是太好玩了。”
“好玩?”許敬宗嘴角一抽冷哼一聲。
這天越來越多的官吏來往驪山與長安城之間,李泰不得不安排人手在驪山外的官道上搭建一個宅院,用來應付來往官吏遞交奏章。
大冬天的不得消停,唯獨張陽清閒地繼續帶女兒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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